分卷閲讀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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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帝透嗣女計劃之後,衣飛石對謝團兒與兩個弟弟的情就變得很複雜。
皇帝立嗣女,對衣家而言不知是福是禍,對謝團兒而言,同樣是未來難以預料。皇帝獨斷專行,衣家被迫入局,謝團兒何嘗不無辜?她若以黎王府郡主地身份“娶”個喜歡的丈夫,有父王庇佑,一輩子照樣逍遙痛快。如今就被皇帝充作棋子與融合骨血的器皿,硬生生架上火烤。
不説謝團兒是否有爭奪皇嗣的心志,一旦立嗣失敗,衣家要滅,謝團兒一樣得陪葬。
若沒有我和皇帝之間的情事,皇帝照舊立後冊妃,給太后生個嫡親血脈的孫兒,既能安太后,將來繼承大統,朝野讚頌皇帝聖明,儲君仁孝,宗室也安分了,朝臣也安心了……也就沒有這麼多為難之事了。
“你們來找我,是要我向誰求情?”衣飛石問衣飛琥。
衣飛琥不敢笑了,低頭道:“不敢求饒。小弟此來拜見二哥,實是有事託付。”衣飛珀驚訝地看着他,謝團兒則怒道:“衣飛琥,你説什麼?”
“謝謝,我已經不是衣飛琥了,我如今是殷飛琥。”衣飛琥糾正道。
謝團兒就算從前不知道衣飛琥出繼的理由,在外四個月,與琥珀兄弟風雨同舟這麼長時間,兩兄弟爭吵哭泣的細節她也都偷偷撞見了,衣家要保全血脈。她不知道衣尚予的顧慮,反駁道:“你們都是瞎想!皇爸爸才不會過河拆橋。”她牽住衣飛石的手,對琥珀兄弟説道,“皇爸爸和公爺情同手足,情好到我父王都嫉妒,你們全家都是瞎擔心。”半大孩子正是似懂非懂的時候,謝團兒和琥珀嗆上了,又沒説到點上,衣飛石尷尬地摸摸手背,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沒有太多當長輩的經驗,又不能把孩子當下屬訓,一時竟無措。
謝團兒氣得小臉漲紅,衣飛琥就衝她做個鬼臉,她眼圈微紅,説:“你哄我回京的時候,不是這麼説的!你説,你有辦法,讓皇爸爸答應我們三個在一起,你怎麼騙人呢?”衣飛珀明顯都懵了,看着哥哥和謝團兒,又看衣飛石臉。
衣飛石不好訓斥謝團兒,請她先坐下,再問衣飛琥:“你有何事?”
“求二哥管一管城裏鄉下拐帶婦孺販賣、良為賤的人販子。”衣飛琥説了一件與謝團兒、衣飛珀逃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他才説了一句話,眼底就升起一股怒火,情緒十分動,似在懇求衣飛石,又似在質問衣飛石,“我們都是小孩子,就算有一個郡主,一個侯爺,救得了十個人,百個人,可咱們謝朝幾百個縣,數不清的人販子,我們捉不完!”從前衣飛琥與衣飛珀身上都有一個亭侯爵位,乃是衣尚予勳功所蔭封。衣飛琥出繼之後,爵位就留在了衣家,他説的郡主侯爺是指謝團兒和衣飛珀,他自己不在其中。
衣飛石輕易不生氣的人,聽完他這幾句話都差點氣瘋了。
聽衣飛琥的口氣,要不是為了“捉人販子”,這三個還真不打算回來了?真的就這麼丟下父母家族私奔去了?!那謝範堂堂黎王,衞戍軍指揮使,幾個月都在外邊跑着到處找人,若非皇帝體恤,這差事必然就掉了,丁禪和年僅十二歲的衣長安也沒着家,天南海北到處地找——結果呢?這三個混球之所以回來,不是因為牽掛親族,而是為了什麼人販子?
若換了衣尚予、衣飛金在,衣飛琥這會兒就該被皮鞭成滾地葫蘆了,衣飛石自幼領受家規軍法,心知體罰難過,不忍對弟弟動,皺眉道:“有事説事,不得輕狂。你們出門,是遇到枴子了?”謝朝民籍有良賤之分,賤籍奴婢本就可以買賣,所謂人販子,當然到處都是。往人市上轉一圈,除了買主、奴婢,全都是人販子。枴子則不同。拐帶良籍婦孺貨於他人就犯了大謝律,若是賣良為賤,質就更嚴重了,被捉住了是可以判處絞刑的。
衣飛琥正要説自己的見聞與託付之事,孫崇匆匆忙忙進來,在衣飛石身畔耳語幾句。
聽了皇帝帶着怒火的命令,衣飛石也不敢抗旨,面不改地吩咐道:“我有急務處理,暫時沒空聽你們的經歷。這兩都安分些待着,待我閒下來再聽你們説話。”這三個都還不知道自己馬上要被關小黑屋了,都愣愣地看着他。什麼事比我們回來了還着急?
衣飛石怕琥珀兄弟不安分,親自把三人帶到風荷苑的花房,謝團兒獨自一間,琥珀兄弟一間,屋子裏倒是有牀有榻,不過,一樣可供消遣的東西都沒有。下人送來恭桶屏風,另外兩桶涼水。
衣飛石就遵旨在門窗處釘了兩道木條。
——釘再多也沒用,琥珀真要跑,主要還得靠守衞盯着,木條鐵釘也是聊勝於無。
謝團兒聽着門外釘木頭,簡直目瞪口呆,哀求道:“公爺,這天兒可熱呢,窗户都釘上了,謝謝要中暑的。”衣飛石不説話。
孫崇賠笑道:“郡主,這要是熱得受不住,您在水裏泡泡。”意外的是,一向脾氣大的團兒郡主並沒有肆意吵鬧,求了一句衣飛石不理她,她就在涼榻上躺下,居然沒多會兒就睡着了。
隔壁關着琥珀兄弟的房間還沒封門,衣飛石看着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告誡道:“老實待着不許作妖,否則,”衣飛珀連忙道:“小弟不敢,二哥放心,我和三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