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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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低調一個人,都被這些不請自來的惡客整懵了,臨時去宮中、長公主府、黎王府借了七八十個廚子,近五百個丫鬟,八百個小廝,差點把御膳房的食材搬空,這才勉勉強強把這安宅宴給應付過去。
幾波人在新修葺完畢的襄國公府來往穿梭,還有來自三個不同地方的廚子下人各種打磕絆,衣飛石一整天都在吵嚷中度過,宴上這羣人還要輪番給他敬酒,衣飛石再是推拒,也被灌了個七七八八。
——宗室王爺來敬酒,謝衣飛石滅陳大功,為謝氏打下整個天下,喝不喝?
——樞機處幾個國公來敬酒,年輕人了不得呀,吾輩遺憾喟嘆之事,你都幹完啦,太了不起了,老夫我要敬你一杯,後生可畏,前程遠大呀。喝不喝?
——內閣六部幾位文質彬彬的老先生來敬酒,我朝有國公爺這樣戰功赫赫的武將,天下之幸,萬民之幸,也是吾等之幸啊。以後我們搞建設,你去搞破壞,合作愉快。喝不喝?
京城裏面,有頭有臉、萬萬不好得罪輕怠的“重臣要人”,實在太多了。
衣飛石吃虧就吃虧在年紀小,輩分低,哪怕他身負不世戰功,爵位有,官位有,聖寵也有,碰上這一羣得罪不起的老頭兒,也得老老實實地舉手投降。
明知道他酒量淺,他爹衣尚予就坐着輪椅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這可是親爹呀!
若非黎王心腸好膽子也小,怕灌壞了衣飛石,沒法兒給宮裏的皇帝代,來來回回地幫着擋酒,只怕衣飛石早就醉死過去了。
席間,皇帝、太后都有賞賜從宮中出來,各種安宅禮不説了,最令羣臣忍俊不的是,皇帝賞了二十罈子御酒玉泉白、梨花白,太后就賞了一壺醒酒湯。
“娘娘慈愛,這是不許大家欺負襄國公了!”謝範連忙護住衣飛石,命人把他的酒換成水。
赴宴眾人哈哈大笑,皆稱頌天恩,各自心裏也有小算盤:這皇帝、太后都賞東西下來,貴不貴重是兩説,關鍵是不單皇帝賞賜,連太后娘娘都賞,可見襄國公是極得聖寵啊!原以為他搶了沭陽侯張姿羽林衞將軍的位置,太后或許與他有嫌隙,這樣看起來……倒還真不好説了。
衣飛石已經臉頰緋紅頭暈目眩了,送到他府上的酒自然都是好酒,醉了也不上頭,就是渾身發軟,特別地困。仗着武藝非凡,他是強打起神在席間應酬,孫崇牢牢架着他。
謝範也覺得衣飛石身子越來越沉,看他醉得腦袋一點一點的,好似眨眼就要睡着。
“襄國公醉了,快送他去後邊歇着!”謝範忙道。
長山王謝茁剛把小兒子出繼給已死的大哥孝烈皇帝做嗣子,眨眼家裏就要多出一個親王,他這些年也很得皇帝重用,不像往年那麼沒存在,這會兒活躍起來,正在鬧酒,大笑道:“那可不行!正主兒去歇着了,咱們跟誰喝呀?”謝範衝他翻個白眼:“跟我喝,跟我喝行了吧?謝茁,你小子長本事了啊?來人,上酒!”孫崇是衣飛石親兵,在西北時就是他服侍衣飛石起居,這會兒門路地扶着衣飛石去了觀雲小樓——衣飛石不住正經後堂,非要把這處觀景別墅當做正房住,整個府上就他最大,他説要住這裏,誰敢和他犟嘴?
剛近小樓警戒範圍,孫崇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左右一看,果然四處都是崗哨,全是羽林衞自家弟兄。
服侍衣飛石兩年了,孫崇豈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皇帝來了。
孫崇練地將身上兵刃解下,獨自一人扶着衣飛石進了院門。
院子裏,果然就站着一班御前侍衞,另有萬歲跟前服侍的朱雨內侍長候着。
見狀,朱雨立刻了上來,幫着扶住了衣飛石,問道:“可是酒多了?”又小心翼翼地問衣飛石,“侯爺?您還明白着麼?奴婢朱雨。”衣飛石酒品一向好,也是酒醉心明白的那一類,身體沉得不能動,就閉了閉眼。
“奴婢扶您去洗漱,醒醒酒可好?”朱雨問道。
侯爺都醉成這樣了,哪兒還能覲見服侍皇帝?朱雨只能先給他強行醒酒。
衣飛石見他來了就知道皇帝到了,他搬新家的子,皇帝明面上不能來,私底下肯定會從密道過來。他也沒想過會來這麼多人,被捉住了灌酒還不得身,這會兒喝得醉了,他心裏也喪氣着急——陛下説了,喬遷之喜,要用內寢裏那張準備了好幾個月的彈簧牀呢。
朱雨説給他醒酒,他就又閉了閉眼。他身體好,強行醒酒不會太難受。
哪曉得朱雨還沒給他帶走,觀雲小樓的門就吱呀一聲開了,皇帝黑着臉訓斥道:“醒什麼酒?喝醉了就叫他回來躺着!大冷天的,傷了侯爺的身子,朕剝了你們的皮!”聽着皇帝惡聲惡氣的訓斥,衣飛石心裏甜絲絲的,酒就醒了一半。
第139章振衣飛石(139)謝茂正過來扶住醉貓樣的衣飛石,朱雨也正要磕頭請罪,衣飛石就嘟囔了起來。
酒醉後的衣飛石口齒不清,大約也是又軟又累不怎麼願意費力説話,謝茂沒聽清:“什麼?”衣飛石這會兒九成是因心腸好,要替朱雨解圍,另有一成確實陶醉得意:“國公。”除了年輕輕就倒黴死了爹的勳臣後代,謝朝還沒有衣飛石這樣二十歲就受封國公的年輕人,他扶着謝茂的手,醉眼離地強調,“臣是國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