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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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衣飛石是羽林衞將軍,此時想要進宮也是束手無策。
宮門下鑰之後,羽林衞外巡三十丈,老遠就把打馬馳近左安門的衣飛石攔了下來。
羽林衞提着燈籠一看,發現被攔下來的居然是自家將軍,忙屈膝見禮:“將軍何故急馳?莫非……”這要不是出事兒了,大半夜的宮門前飛馬是要鬧哪樣?
“無事。”衣飛石心懷僥倖地問道:“門前可有人候着?”羽林衞愕然道:“沒有吧?”都下鑰了,候着也出不來呀。
衣飛石還是不死心,貼着左安門看了一眼,這宮門大鎖是裏面兩把,外面兩把,少了其中一把鑰匙都打不開。宮門前的燈籠自然都亮着,看着夜燈火下宛如沉靜巨獸的宮門,衣飛石心中升起一股頹然。
突然之間,他有一種很奇妙的覺,從頭頂傳來。……有人?衣飛石倏地抬頭。
※與此同時。
左安門城樓上,畏寒的謝茂裹着皮大氅,手裏捧着暖爐,腳下踩着暖氈,正往下看。
這才看了一眼,立馬就被衣飛石發現了,謝茂抬了抬站得僵直的腿,往前一步,出自己被風吹得略寒冷的臉,説道:“回來了?”宮門下站着的衣飛石似是嚇呆了,守在門外的羽林衞也嚇唬住了——這樓上誰啊!不要命了?!
守在門外的羽林衞訓練有素地擊落了自己手裏的燈籠,組成防禦陣形,舉弓張向城樓之上。因宮門內外的羽林衞完全是平行排班,一旦宮門下鑰,宮裏的消息出不來,宮外的消息進不去。謝茂又是悄無聲息地上了左安門城樓,宮門外的羽林衞沒有接到一點兒消息,此時頓時緊張了起來。
哪個皇帝會二更天悄悄摸摸地爬皇城門樓子,儀仗不擺,燈火都不多架兩盞啊?!
謝茂在城樓上了個臉,就讓銀雷扶着往下走。
左安門是皇城進出的重要門户,宮牆也修建得十分堅固高大,然而城牆上羽林衞防守森嚴掛着宮燈,上下的梯級則只能倚靠宮人手提燈籠照明,十多盞宮燈將謝茂腳下的路面照得恍如白晝,謝茂的臉也不見得多温和。
謝茂在這兒等了快兩個時辰,本也是急匆匆地想要出門去追衣飛石,外邊消息來報,説衣飛石是去聽事司撈馬王爺去了,不是去長公主府,他就停了腳步。
——衣飛石去和衣尚予談出族的事,他要攔着。衣飛石去砸聽事司,他跟着去幹什麼?
前兩天他就發現衣飛石和龍幼株有些不對付,今兒衣飛石聽説龍幼株逮了馬萬明,二話不説就往宮外跑,如此反常的舉動,如何不讓謝茂疑心?
衣飛石出宮的路線是經過太極殿再從左安門離開。換句話説,衣飛石完全可以先回太極殿和謝茂打個招呼,甚至請一道聖旨去把馬萬明撈出來。
可是,他沒有。
衣飛石頭也沒偏一下,直接就忽略了太極殿,往左安門出去了。
謝茂也不是傻子。
衣飛石不來問他,甚至都不留人帶話説自己出宮去了,這是為了什麼?
衣飛石懷疑戒備的究竟是龍幼株,還是龍幼株背後的自己?
答案不言而喻。
站在黑的宮門之前,看着那兩把堅固的御鎖,謝茂懶得去叫人來開門,吩咐道:“劈了。”
…
…劈、劈了?劈這御鎖罪同謀逆,這是誅九族的罪!就算是皇帝吩咐,守門的羽林衞還是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領頭的校尉忙跪地領命,也沒有斧頭,只得用佩刀噹噹噹地砍。
正經宮門御鎖不難撬開,防守主力還是裏裏外外的羽林衞。這會兒羽林衞動手砍鎖,沒什麼人阻攔,很快就砍開了。
“開門。”謝茂道。
裏邊的羽林衞抬起重的門閂,然而,外邊還有兩道鎖,門打不開。
“劈了。”謝茂再次吩咐。
裏邊的羽林衞校尉緊張得口乾舌燥,貼着宮門,小聲給外邊遞話:“陛下口諭,劈了。”外邊也是一陣混亂之後,叮叮噹噹把御鎖劈開了,沉重的宮門吱呀推開。
謝茂站在門之內,身邊銀雷、鬱從華提着玉琉璃宮燈,散發出淡淡的温暖光澤。
然而,這點點滴滴的暖意,滲不透謝茂冰冷沉靜的臉。他不在乎衣飛石不告而別,也不在乎衣飛石去砸了幾個衙門,他也本就不在乎什麼馬王爺牛王爺,他在乎的是,衣飛石悄悄摸摸地防着他。
“……陛下。”衣飛石沒有牽馬,孤身走了進來,看樣子就想跪下。
“免禮。”謝茂不會罰他跪,跪着膝蓋疼,“走吧。”兩口子吵架,總不能當着外人吵。謝茂藉着零星的燈火,將衣飛石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發現他衣衫工整,也沒什麼看得出來的傷患,可見出門砸衙門並未吃虧。然後,他轉身,上了御輦。
衣飛石哪裏看不出來皇帝生氣了,這就老老實實地跟在御輦一側,準備走回太極殿挨訓罰跪。
哪曉得他跟在御輦前站了一會兒,御輦也沒有起駕。
沒多會兒,御輦的門簾子輕輕挽起,銀雷麻利兒地下車小聲道:“侯爺,您就不上輦,也得騎馬代步呀。這大冷天兒,您要走着回去,可不是跟陛下置氣麼?”衣飛石是怕皇帝生氣了,所以不敢騎馬——皇帝金口玉言,説的可是“走吧”。
謝茂恨死了衣飛石的犟脾氣,派了銀雷下去勸説仍不放心,親自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