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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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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衣飛石笑:“昨兒不是説想吃南街的豆花面嗎?帶你去吃。”看着街邊熱鬧的攤檔商販,謝茂臉上不自覺地透出一絲愜意,“久不出門了,聽聽人聲。”自從登基之後,謝茂就很少能像龍潛時那樣舒舒服服地在街上閒逛了。

但凡出門,哪怕再是魚龍白服,上上下下也得驚動至少三個衙門,裏三層外三層地往街面上撒人護衞,一眼望過去,街上的百姓還不及更換了常服暗中盯梢的護衞多。

像衣飛石這樣藝高膽大的護衞,幾乎沒有。前兩年常清平、黎順功夫都能和衣飛石一較高下,自衣飛石修習箭術九説之後,武功突飛猛進,然而,就算常清平等人也有衣飛石這一份功夫,也絕不敢答應獨自護衞皇帝出門——開玩笑,這多大的干係啊?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事誰負得起責?

衣飛石襟眼界都非常人能比,也甘願為皇帝的一時愜意負責,所以才敢帶着皇帝上街溜達。

謝茂愜意地在人羣中穿行,衣飛石就跟在他身邊,豎起耳朵聽着二十丈內所有風吹草動,目光雖然始終留在皇帝身上,眼角餘光也絲毫沒閒着,注意着身邊所有人的舉動。這種狀態下會比較容易疲累,不過,衣飛石在戰場上熬慣了,也不覺得多麼辛苦。就算辛苦,只要陛下開心,那又算什麼呢?

“臊子面也好吃。”衣飛石向皇帝推薦。

謝茂對吃的不怎麼興趣,很認真地聽百姓與攤販討價還價,主要還是想知道京城物價。偶然也會拿起攤檔上的小物件兒看一看。這世道的赤腳百姓多半都有幾樣糙的制器技能,敢拿出來在攤檔上販賣的貨物,大多數都做得非常細別致,或是花樣新鮮,或是手工細緻,否則不會有銷路。

見慣了御作監的各種名貴器皿,謝茂看着各種竹子編造的提籃、玩意兒,泥土捏製的小人擺件兒,就覺得新奇可愛。他才稍微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遠遠地聽見吹吹打打的樂聲。

覺到遠處有大隊人馬過路,謝茂下意識地旁站了一步,衣飛石也即刻站在了他身邊。

餘賢從指揮着幾個老成幹的侍衞長在外邊散開,瞬間就完成了戒備佈防。穿着常服的常清平往前探察,回來給了個安全的手勢,向謝茂回稟:“相王府下聘過禮,所以熱鬧些。府上侍衞都認識。”謝茂聽説是相王府就明白了,睨着衣飛石隨口打趣:“心酸不?到手的媳婦兒飛了。”恰好相王府的禮車吹吹打打地路過,因是太后牽線,黎王妃做媒,相王府對這門親事也十分看重,聘禮是照着古禮下的,大雁、全鹿,金一玉二珠六,另外還有錢幣、果物、禮餅等。按王孫聘規制,攏共裝了七車。

樂班隨隊撥絃竹,又有鞭炮開道,炸得一地紅紙,相王府的下人抬着兩大筐銅錢信手揮灑,乃是謝京舊俗,稱之為撒喜錢。不少好事者跟着一路撿錢,口中大喊“納幣大吉”,下聘的隊伍就不會驅趕他們,任憑他們繼續撿灑在地上的喜錢。

相王府的侍衞自然都認識皇帝,就算不認識皇帝,也認識餘賢從與常清平。

這下聘的隊伍路過謝茂與衣飛石跟前時,幾個心裏有數的侍衞就不怎麼自然地看了過來,好像也不知道該上前施禮,還是假裝不認識。餘賢從揮揮手,這一隊人鬆了一大口氣,趕忙跟着跑了。

餘賢從回來勸諫道:“主上,聖駕行蹤已外出去,今早些回宮吧?”謝茂笑道:“他下他的聘,咱們吃咱們的面,不相干。”説着也不理會餘賢從,拉着衣飛石往另一邊去了。

謝茂突然覺得婚禮也是很有意思的。

只是,他這輩子也不可能與衣飛石結婚,婚禮只能想一想。

他踩着滿地鞭炮炸開的紅紙,嗅着風中殘存的火藥氣味,胡亂想着,若朕向小衣下聘,得用什麼作聘禮?古禮幾樣吉祥物自然都是要有的,專門打幾箱子黃金做的太平錢?唔,俗氣。小衣喜歡什麼?總不能送幾個廚子吧?除了吃就是睡……看來,把朕當聘禮送去,大概能讓小衣比較歡喜。

衣飛石扯扯他的袖子。

他雙手着袖手,被衣飛石扯一下差點一趔趄:“怎麼?”衣飛石手忙腳亂地扶着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説:“臣不心酸。”謝茂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懵了,想想才知道這狡猾的小東西是在故意説甜話。

他剛才拿黃家閨女打趣衣飛石,本就是個玩笑。衣飛石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會兒故意認認真真地回答,不就是故意跟他説甜言語嗎?以前衣飛石不這樣的。不是他開黃腔,衣飛石都不會噎回來。

“好吧看你這麼乖,朕要賞你。”謝茂將手從袖手中撤出來,將手爐扣在衣飛石的手心,二人雙手握,暖烘烘的熱氣就在垂下的衣袖中縈繞,彷彿升騰進心窩,“就賞兩碗麪吧。你可以吃一碗豆花面,再吃一碗臊子面。”

“我有錢。”衣飛石晃了晃自己的錢袋,又看謝茂間,“主上沒有。”兩人幼稚地拉着手説笑着往前走。

往南街的路不遠也絕不算近,二人散朝就出來了,走到近未時,路上衣飛石還掏錢,給謝茂買了一個磨得十分細的石擺件兒,終於來到了衣飛石念念不忘的盧記豆花。

這是個沒門檐的攤檔,在旱橋邊上支了兩張桌子,看着有些簡陋,不過還算乾淨。

這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