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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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偷制一些軍械器皿。
當地官商勾結勢力極大,一直以來也沒人清查,若不是聚不起人,河陰郡還真是造反的天福地。
衣飛石也不可能調來幾萬兵卒把整個河陰郡都犁一遍。白崇安舉事已有兩,衣飛石待在河陰郡沒動彈,就是想先把河陰郡的咽喉扼住了,再收拾河陽郡的白崇安。
白家是自己蹦達了出來,衣飛石心善,沒有證據不想肆意殺戮,所以,他在等還有誰會往外蹦。
——不等真不行,就白崇安帶着幾百個書生佔領縣衙的把戲,衣飛石派孫崇帶二十個人過去,輕輕鬆鬆就能把叛亂給平了。畢竟是謝朝境內,想要鬧起來並不容易,還不如白顯宏在騰郡鬧出的動靜大呢。
作者有話要説:①出自顧炎武知錄.卷十三.正始。
這段話的意思是,“亡國”是換國號換國姓,一旦民不聊生人吃人了,就是“亡天下”。
對於老百姓而言,誰當皇帝都無所謂,換個皇帝一樣皇糧國税,只有皇族貴族才會在國將亡時出力。如果天下將亡(統治者無比暴戾),所有不想生活在人吃人的人間煉獄的普通人都應該出力。
林若虛認為謝陳之爭是亡國,所以他覺得自己不理會不摻和是可以問心無愧的。
【蠢藕並不認同這種觀點】第114章振衣飛石(114)鑑於龍幼株與皇帝那一層説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關係”,衣飛石對聽事司一向客氣。
文雙月幾次投帖拜見都被底下人拒之門外,衣飛石本不知道目前聽事司在西河三郡的特使是文雙月,孫崇説聽事司來人求見,他就很給面子即刻空接見。
“請進來吧。”知道聽事司宮監宮婢出身居多,他還特意讓役兵準備了甜湯熱飲。
文雙月進門時,衣飛石就愣住了。
他不可能原諒文雙月。
他承認文雙月是耽於情愛,所以被裴生所誤。若她愛上的不是裴生,或許她也該是個瀟灑磊落的女子。可是,世事沒有如果。文雙月與裴生合謀殺了衣琉璃,這就是事實。
龍幼株代表聽事司撈人的事衣飛石知道,也知道龍幼株故意向衣尚予抖落了文雙月的身份。
丁禪出於維護衣家聲望的理由,要求將文雙月千刀萬剮,衣尚予則念及當年文大善人活人無數的仁義,以苦主的身份饒了文雙月一命。
哪怕衣琉璃被追贈了公主之位,衣尚予依然以父親的身份對她擁有着絕對的權力。
——父權有多強大,子女就有多卑微。衣尚予願意原諒殺害女兒的幫兇,衣飛石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文雙月從大理寺獄走出來。
他當然可以悄無聲息地殺了文雙月。
以他的身手,殺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就算他留下了痕跡,誰又會替文雙月喊冤?就算有人替文雙月喊冤,皇帝在大理寺動手腳也不是一次兩次,難道還真有人敢把他再告進去?
龍幼株做得最絕的一件事,就是親自帶着文雙月去砸了文家的紀功碑。
紀功碑在,是文家的功勞庇護了文雙月。
紀功碑砸毀了,則是用文家的功勞換了文雙月一條命。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衣飛石知瀾江縣文家的事蹟,他也知道文家在對抗西河亂軍時犧牲的幾百條人命。幾百條命攢下的功勞,夠不夠換他家不肖孫女幡然醒悟苟延殘?
衣飛石想起了死在戰場上的衞烈①。
他問自己,若衞烈的後人犯了死罪,我饒不饒她?
這答案是理所當然的。只要衞烈的後人沒有試圖弒君叛國,他都會盡力周全。
若活下來的文雙月一輩子都在努力立功,拼命想要把祖父輩的紀功碑重新豎起來,若她殘生所獻的功勳足以與祖輩比肩,那麼,活着的她是不是比死了更有用處?念及多年前文滸山在瀾江縣的功績,念及文雙月案發時對裴生的指證,衣飛石最終對文雙月的苟活選擇了無視。
他可以裝着不知道文雙月還活着。
現在,文雙月一襲錦衣官袍,懸令牌,英姿颯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幕刺痛了他的雙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妹子死了,幫着殺害他妹子的人卻如此神十足地活了下來,在他跟前堂而皇之地出現。
他的妹子才是將門虎女,這個遇事只會叫表弟,一輩子活在男人陰影之下的女人,憑什麼做錯了事非但不受懲治,反而打扮得如此光鮮氣派地瀟灑出仕?
“卑職聽事司西河事特使文雙月,拜見督帥。”文雙月屈膝抱拳,她穿的是官服,沒有施婦人禮。
“聽事司是無人可用了?”衣飛石很少口出惡言,難得一回放下了臉,“你們龍司尊在西北綠林收編了不少草莽好漢,都差遣到哪裏去了?非得讓你在我跟前晃盪——是挑釁我的氣量?”衣飛石從來不會妄作揣測。但是,他已經不止一次覺到了來自龍幼株的敵意。
至今他都沒敢問皇帝,龍幼株究竟是不是皇帝見不得光的妾妃?如果是,她是不是娘娘,是不是要做臣下的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如果不是,她主持這樣威風八面的特權衙門,幾次悄無聲息地跟自己為難,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事沒法問。若是前者,問了倒似他在和婦人吃醋爭名分,若是後者……聽事司監察百官,衣飛石又是手握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