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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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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出來了?路上可還順利?——我這兒不缺糧。這麼大老遠的,怎麼不用船?”除非必要,謝朝運糧很少走陸路。

糧車負重不高又全靠畜力,一路上人吃馬嚼,運的糧食一半都在路上吃了,送達率極低。

從京城到襄州就稱得上千裏迢迢了,從襄州到長青城又是一段艱途。皇帝命秦、雲二州送來的物資走的就是水路,至襄州走內河漕運,襄州到長青城境內河道結冰,是以在襄州西出轉道海上,走的乃是海路。

前朝覆滅之後,海事監的圖紙資料被謝朝一掃而空,只有謝朝能造出出海的大船。陳朝沒點亮造海船的技能,是以很少利用海港,若非遇見天災,海路一向安全。現在陳朝都被打滅了,海路就更加安全了。

“這不一樣。”徐屈拉着衣飛石避人走到一邊,“陛下沒告訴你麼?這是神仙種。”

“神仙種不能走水路?”衣飛石才愣了一瞬,徐屈就揚起缽大的拳頭作勢敲他腦袋。

他縮縮脖子笑一笑,説:“我這兒都督帥了,老叔您尊重些。”想來是路上有什麼私密的差使,陛下代給老叔辦了?衣飛石是個謹慎的子,猜想徐屈既然替皇帝辦差,他就不好繼續問了。

事前沒想過徐屈會押這麼多糧車過來,衣飛石只得臨時調撥出兩處糧倉,讓徐屈分而儲之。

徐屈親自看着糧車入倉,衣飛石調了輪值的西北軍來幫忙,想讓千里迢迢押車來的老卒們好好休息,吃頓熱飯,睡個安穩覺。哪曉得人家本不領情。不止徐屈非得親自安排老卒押運看守,連他帶來的老卒們也寧可隨便吃一口乾餅子,釘在糧倉前不動。

這一批老卒都是衣飛石帳下,走了也才一年,和衣飛石調來的士卒都很悉。

他們這樣守得死緊,連自家人都不信任的模樣,惹得士卒們很不滿,故意問,守着什麼黃金翡翠呀?哪曉得守倉老卒絲毫不為所動,抬高下巴,一副“爾等傻懂個”的表情。

等到糧車全部卸入庫中,已經是半夜三更。

衣飛石着人送來守倉老卒的配給,徐屈居然帶了個賬房,説:“他們都是糧食公司的僱員,此行出差都有津貼補助,吃的喝的公司要報銷,這樣,按人頭算,每人一天三斤糧食,柴炭另算,你叫文書來跟我的賬房打單子,走時折成銀子給你。”衣飛石哭笑不得:“老叔,您這是怎麼話説的……沒得回了老家還要花銀子的。”

“親兄弟明算賬嘛,咱們現在也不是沒銀子使。”徐屈今年蓄了須,胡茬子只有一寸長,支稜在下巴上,他已經很習慣地捻了捻,眼底閃爍出一絲商賈才有的油滑,“聽陛下的意思,咱們公司還要擴大規模,需要大批僱員——”他這是故意顯擺油水來了,企圖勾引更多傷殘老卒去種田?衣飛石笑了笑,也就不説話了。

安排好了糧倉的守衞,徐屈才跟衣飛石一起回衙門。他和衣飛石關係非同一般,這會兒身上還掛着衣飛石的外衞首領之職,住處一向都被安排在衣飛石附近。

寒冬臘月的深夜,提着燈都不顯暖意,馬蹄聲能傳出幾條街去。

衣飛石和徐屈説話,親兵都很知機地遠遠跟着。

“……長衞、武威、天從,”徐屈掰着手指頭,將他一路停留過的軍鎮都數了一遍,統共八個,“都要圈地設莊,施行封閉耕種。”

“我這回出來,給你運糧是假,給八個軍鎮農莊施種是真。現在神仙種都已經放下去了,來年耕會在當地僱傭佃户。”他一手提着繮繩,一手捻着自己的小鬍鬚,“我帶了聘書來,咱們這兒要還有願意去種田的老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優先僱用。”

“小石頭,這是好事啊,在糧食公司種地,事兒清閒,一年也就收割的兩季勞累些,不愁吃不愁穿,公司十天半月就發福利。”

“我是不是胖了點?”徐屈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圍。

衣飛石默默聽他説話,聞言笑道:“是富態了些,可見京中風水養人。”

“哪裏是風水養人,就是吃得好!我跟你説小石頭,叔我貪了半輩子,第一次覺着素的才好吃。這神仙種的稻米就不説了,你吃着還行吧?釀泉居還有新種的苞谷、地瓜、小米,咱們稷下莊今年也試種了一些,鮮甜得掉舌頭,叔每天兩苞谷……”徐屈一邊眉飛舞地説着,一邊還溜了一次口水,“聽説明年大麥還是小麥也得出了,還有花生、紅茄……”

“往軍鎮僱老兵是您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衣飛石突然問。

徐屈點名的八個軍鎮,有五個都不在西北境內。不是北境轄區,就是地方守備統管。

通常地方軍鎮都有駐防軍户,平時種田受訓,戰時隨時能集合禦敵。聽徐屈的説法,本來是打算在當地僱傭佃户,他自己存了心思,想把這好處給西北軍的老卒。

問題是,軍鎮位置。若不是皇帝的意思,衣飛石還真不敢把西北軍的老卒往裏送。

“臨來之前,我去國公府見了督帥。”徐屈沒有回答衣飛石這個問題,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這不是皇帝的意思,單純就是徐屈的想法。

“我想問問你爹,現在到底想怎麼辦。你爹跟我説,家裏的事,本是要你和小金子商量着辦,現在小金子回京了,衣家何去何從都只問你。叔再問問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