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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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邊親了一下:“夜還長呢。”捏着捏着,衣飛石就被謝茂抱在了腿上,二人開始玩親親。正嬉鬧時,門外傳來咔咔的動靜,衣飛石瞬間就躍了起來,一隻手擋在了謝茂前。
“何事?”衣飛石揚聲問。
外邊衞戍軍與衣飛石的親兵都守着,回話的是衣飛石的親兵:“回督帥,有人闖入。”
“拿下了嗎?”
“已拿下。”衣飛石才鬆懈下來,回頭請示:“陛下,可要叫進來問問。”謝茂笑道:“看看,別是朕等的人。”外邊侍衞把人提了進來,卻不是謝茂等待的陳朝大儒,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富户的二女兒。這姑娘長得清秀,特意塗脂抹粉還戴了個銀釵,又多了兩分姿——大半夜的,一個妙齡少女打扮好了往男人屋裏竄,想幹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謝茂哭笑不得,叫侍衞不要為難這姑娘,賞了十兩銀子,好好地給她送回去了。
關上門,衣飛石又是沒來得及遮好的憋笑。
“你還樂呵?”謝茂抱着他輕輕打了一下股,“這個是不好看,哪天來了個好看的,朕……”
“陛下説過的。”衣飛石都不等他把話説完,就死死抱住他撒嬌,“陛下説臣最好看。”
“朕突然覺得你不好看了。”
“好看。”
“不好看。”
“好看。”不等謝茂反駁,衣飛石直接用親吻堵住了他的嘴,一臉“你還能怎麼辦”的表情。
皇帝與定襄侯正在屋內打仗,謝茂等待的客人終於冒着風雪來了。
來的還不是單獨一人,這三位陳朝大儒是商量好之後一齊來的。和半夜爬牀的農女不同,三位大儒都正經請了衞士通稟。因謝茂早有代,衞戍軍就直接把他們親自護送來了。
銀雷聽着屋內的動靜,還是硬着頭皮敲了敲門:“稟聖人。”
“這回真來了。”衣飛石顧不上自己,先服侍皇帝理正衣襟,手腳靈便地替皇帝戴冠,“臣要回避嗎?雖是三個老頭兒……”萬一聯手打你呢?
謝茂都被他逗笑了,説:“他們是什麼人?朕還得避人召見不成?”説完才發現衣飛石已經把衣裳都換了,頭髮也拆了,若是不迴避,豈不是被人知道他與自己同榻而眠?謝茂不想讓他迴避,他覺得衣飛石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麼要回避?可他也不想被陳人傳衣飛石的閒話。
“銀雷進來,”謝茂毫不客氣地讓三位大儒在外等着,“替侯爺束髮。”等到衣飛石重新束髮戴冠,穿戴整齊,已經是兩刻鐘之後。
三位陳朝大儒進門,並排站在一起,還是沒有立刻就向謝茂跪拜磕頭。常篤陰着臉,鮮伯珍臉上還有一塊淤青,可見三人溝通的過程比較烈。
謝茂觀察的重點不在這二人身上,他看的是井桓。
井桓面沉重,一副死了爹的模樣。
——謝茂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三位先生深夜來見朕,可是改了主意,決意為柏郡陳民活下去了?”謝茂問。
“我們有一個條件……”謝茂一直笑眯眯的模樣,讓鮮伯珍以為這件事有商量的餘地,哪曉得什麼條件都沒來得及説,謝朝的皇帝已一揮手,道:“沒有條件可以談。”常篤臉一變,正要説話。
“你們故國太孫陳久芳已經成了朕的長樂侯。這片大地已經是朕之疆土,你們和朕談什麼條件?天昌帝在位時,你也同他談條件?他不答應,你們就去死?”謝茂冷笑一聲,道:“朕不在乎你們死不死。”
“陳地的大儒文人學子死光了,恰好。朕朝內多的是俊穎秀才等着為官做宰。”
“你們要死,好哇,不食謝粟,有骨氣。教訓你們的徒子徒孫,教訓你們的同窗黨人,都去死,都不出仕,都不替朕效力——等着生於謝地,長於謝地,説不得父祖親朋還有死在兩朝戰的謝籍官員代天牧狩,愛惜陳民?”明知道這三位大儒都已經動搖了,謝茂也故意透了口風,給他們一條出路。
只要你們肯抱朕的大腿,朕是可以讓你們入朝當官的,包括你們的弟子同黨,都可以當官!
——這和被召入衣飛石私幕,憋憋屈屈給臨時成立的民部當顧問強多了。
在西北督軍事行轅當幕僚,什麼保障都沒有,只有義務,還得揹負陳的罪名。
衣飛石為什麼要拉他們當幕僚,真是因為他自己的幕僚蠢,這三位大儒才聰明嗎?
不是。是因為衣飛石人手不夠,民部所做的每一個決策都需要人去執行,衣飛石並沒有足夠多自己的人去監督,就得依靠本地大族的勢力來強行推進。
井桓、常篤、鮮伯珍這三位所在的家族,就是長青城乃至柏郡最大的世家!
所以這三人進了衣飛石的私幕,基本上每天都要和衣飛石“冷戰”。答應衣飛石,損害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利益,不答應衣飛石,他們也害怕衣飛石一怒之下舉族皆滅。這三人一直都在戰戰兢兢地尋找其中的平衡,試圖保全自己與家族。
今天被謝茂殺了個措手不及,又被庶民大義壓得不過氣,最重要的是,謝茂和衣飛石不同。
衣飛石顧忌物議輕易不會殺地方大族,謝茂不一樣,他是皇帝,惹惱了皇帝,一道聖旨下來,三十個世家也能滅得乾乾淨淨。
——這三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