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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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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謝洀遇害那一晚,負責桐宮守衞的,也是羽林衞。”

“林林總總,都是羽林衞不乾淨。”

“可是,陛下,正如陛下所説,那殺手分明能幫謝汶拋屍,為何故意留下這麼大的破綻,難道不是故意殺人示威?”謝範沒有直接説自己的猜測,他只説是“示威”。

謝茂還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這殺手是故意陷害羽林衞。

很多人都知道皇帝和太后為了羽林衞將軍的人選不和,皇帝為了制衡羽林衞,甚至不惜讓衞戍軍與臨危同掌宮。如今宮裏殺了個“皇子”,和殺到皇帝枕邊有何區別?今能殺皇子,明就能殺皇帝。

如此混亂,皇帝還能睡得安穩嗎?

這是故意化羽林衞、衞戍軍的矛盾,甚至是皇帝和太后為了羽林衞將軍的人選撕破臉。

謝茂敲了敲桌案,沉片刻,道:“叫張姿協查。”自從皇莊遇刺之後,張姿把羽林衞管控得極其嚴密,若説羽林衞故意放殺手進宮,謝茂本不信——他雖不信任張姿,可他相信太后的眼光。張姿連這點兒事都管不住,太后會放心把母子二人的安危都給他?

衣飛石才寫信説陳朝那邊糧價變動頗不尋常,西北可能會動一動。

想起陳朝那邊愛安深諜死間的破習慣,謝茂隱隱約約地覺得,這是陳朝埋下的暗在湧動了。

第98章振衣飛石(98)皇帝吩咐張姿協查。

然而,查來查去,張姿也始終堅持羽林衞在值守宮時,沒有任何問題。

外人都以為皇帝、太后為羽林衞將軍的人選不和,那麼,被皇帝拉來制衡張姿的謝範,肯定也和張姿關係極差——常年奉命戍守宮的衞戍軍校尉張豈楨,下差之後,就經常帶着兄弟跟羽林衞在各種場合別苗頭,兩撥人時不時就要在酒樓館上演一場“差點就打起來了”的鬧劇。

實際上謝範與張姿乃是舊友,關係十分親密。只是平時礙於職權身份,並不怎麼往來。

二人坐在羽林衞南監值房,重新梳理本案的種種細節。

皇帝發怒勒令謝範三結案之後,在太極殿領命協助謝範的幾人都動了起來。

趙從貴在宮中揪出了為謝汶、謝泓傳信的宮監,龍幼株直接查抄出此宮監受賞私藏的金條,謝範在宮外查出了謝泓聯絡“殺手”的渠道,兩邊對上之後,被皇帝着三天之內必須結案的謝範也豁出去了,哪怕長陽王是他親兄弟,照樣把侄兒謝泓拎到衞戍軍衙門動了大刑。

對付謝泓這樣的王族少年,不必多兇狠的刑罰,熬不過半個時辰就哭着一五一十地全代了。

宮中的謝汶是已經上了玉牒的大皇子,趙從貴都不敢擅動。龍幼株敢!

西北失利又撞上謝洀被殺案的龍幼株極其焦慮,往或許還得顧忌謝汶的身份,謝範那邊消息説,謝泓已經招了,謝汶涉案。她就敞開了手施為,只要謝汶的口供!

龍幼株親自帶人,把謝汶從藏瓏宮帶走,直接拖進了處置宮婢宮監的慎刑司。

細針往謝汶指甲縫裏了兩回,謝汶比他兄長硬氣,咬牙不吭聲。

龍幼株出身胭脂樓,見過無數老鴇收拾女男娼的手段,仍是那幾細針,換了地方密密麻麻紮上幾次,謝汶就熬不住了。一邊咒罵一邊哭泣,把自己所知的事情拉拉雜雜地説了。

謝範將謝泓、謝汶二人的口供比對之後,再有調查得出的多方佐證,最終才形成了他上稟給皇帝的那一段漏百出的“事實”。

這個“事實”的前提是,羽林衞在皇莊時有私縱殺手的前科,謝範也默認羽林衞可能會繼續出紕漏。

張姿反問道:“若謝泓、謝汶撒謊呢?”謝範剛想説他們吃撐了用生命來撒謊?突然反應過來。

對啊!如果,謝泓、謝汶本不知道他自己在撒謊呢?如果他們自以為是真相的一切,其實都是假的呢?那他們就算不想撒謊,刑求之下提供的供詞也仍舊能夠達成“撒謊”的目的。

“你説宮絕不會出紕漏。那就是説,進來的‘殺手’並不是殺手?本身就是教習?”謝範重新整理思緒。

“這事兒你不比我清楚?宮裏那麼容易就能得進人來?長陽王府舉薦教習入宮,此人籍貫履歷上下四代姻親八輩祖宗,有半點兒瑕疵不實也進不來宮門。進了宮也牢牢看死在南監值房——從前是送到百事所,正是怕出事,才把這人擱在值房眼皮底下——換人?換身衣裳都不可能!”張姿冷冷道。

他這半年過得尤其憋屈,本就是早就想退的人了,皇莊遇刺他也算是臨危受命,力挽狂瀾。結果皇帝和太后別苗頭,他倒成了炮灰。

就算跑來跟他一口鍋裏攪合的謝範是他積年的好兄弟,他心頭這一口鬱氣還是憋得不行。

他不可能埋怨太后,也不能對皇帝心生怨望,就是活生生地憋氣。

“那次送出去的人,也不是什麼偷換的太監,還是原先進來的那個?”謝範問。

張姿肯定道:“進來哪個出去就是哪個。不可能在值房眼皮底下換人,誰也換不了!”

“那送‘殺手’進宮的事就是個幌子。殺謝洀的高手,一開始就在宮裏!——也就不存在什麼‘遠遁而去’的事了。”謝範沒有質疑張姿的保證。

這時候跟張姿犟嘴沒什麼意義,除非他打算把謝洀遇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