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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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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乾脆收拾好包袱,白身潛入謝朝聖京,用一身才華把聖京學子狠狠嘲諷了一番,揚長而去。

當時謝朝名儒宿老還很高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個良才美玉,好幾位老大人都刻意差家人去打聽這陌生少年的住處籍貫,想要收歸門牆,授以衣缽。直到次年陳朝國書遞來,啪啪啪把謝朝儒門書林臉打腫了,謝朝儒林才知道對方是敵國侯爺,專門來開嘲諷的。

這件事發生在文帝時期,文帝懷寬廣,並未怪罪謝朝儒門學子,甚至還親自前往國子監對學子們勉勵一番。

唯一倒黴的,是京城的五城兵馬司。皇帝就問了,敵國侯爺進京,還帶着兵護衞,你們居然一無所覺,養你們幹什麼吃的?——當時的五城兵馬司僅有四位指揮使,被文帝砍了兩個,剩下兩個也削職回家再不敍用。

“對!當陳朝能派侯爺潛入聖京,如今怎麼就不能再派探子來?”

“昨天我兄因故出城,與陳朝探子在小客棧中偶遇,被對方斬殺滅口不果。這夥子外朝探子倉惶逃離。逃去哪兒?——我們也不知道。只一口咬定是外朝探子。待陛下一查,這夥人最終去了大將軍行轅,不管衣尚予説什麼,皇帝也不信他。”楊靖興奮得手,不住向趙仲維道謝:“趙先生,您可真是玩心術的祖宗!”如果昨夜在城門外多管閒事的人真是衣飛石,承恩侯府玩的心術大抵就成了。

無論衣尚予如何自辯,只要楊竎一口咬定對方是外族探子,皇帝都會猜疑衣尚予是否與陳朝勾結。哪怕衣尚予帶出容慶這個人證,指證楊靖在華林縣犯下的案子,皇帝也只會把這一切都認為是衣尚予對承恩侯府的報復。楊靖可以輕鬆身。

壞就壞在,昨夜廢了楊竎的人不是衣飛石,也不是聖京中任何一位世家權貴宗室子弟。

若是衣飛石,則衣尚予無法自辯。若是普通世家權貴宗室子弟,遇見皇后孃家與大將軍府這樣的頂級勢力互掐,也只會把所有事都悶在心底,有多遠躲多遠。

可是,昨晚犯事的是謝茂。重生以後什麼都不在乎、立志搞事情的謝茂。

悲劇的楊靖絲毫不知道自己跳進了一個巨坑,他對趙仲維千恩萬謝,隨後就興沖沖地去找楊竎“對口供”去了。

“許兄,喝一杯?”趙仲維笑眯眯地邀請。

許天德一邊嘆氣,一邊跟趙仲維出門喝酒。

二人來到常去的藕香食肆,大清早地灶上沒火,要了兩個涼碟子,半壺稠酒,許天德搖頭説:“趙兄啊趙兄,你這是坑不死世子不肯罷休啊。那紫妮兒本就是世子的丫鬟,你又何必耿耿於懷至今?”趙仲維臉一寞,推了推盞:“喝酒,喝酒。”半壺稠酒下肚,許天德糊糊地説:“嘿,今兒怎麼這麼容易上頭……”昏了過去。

當壚賣酒的老闆娘幼娘掀簾而入,利索地解下間絛繩纏在許天德脖子上,使力收緊,昏睡中的許天德被驚醒,意圖掙扎,幼孃的一雙手卻如鐵鑄,生生將他勒死。死後失的臭氣漫溢而出,幼娘一邊裹住許天德的屍體,一邊打開包間裏竹籬遮掩的隱秘通道,將許天德扔了進去。

“這傻子,居然還真以為你是為了個丫鬟記恨世子的痴情種子。”幼娘不好笑。

“書呢?”趙仲維問。

幼娘將一本毫不起眼的遊記遞來,問:“怎麼今要殺人?頭兒你做什麼了?”

“此事你不必問。守好酒肆傳遞消息就是。屍體務必清理乾淨,我得給他造成外族暗樁離間計成從容出逃的假相。”趙仲維翻開遊記看了一遍,這本書沒什麼稀奇,不過,謝、陳二朝對戰地的稱呼各不相同。如慶襄侯的封地,在陳朝就叫慶襄縣,在謝朝則被稱為新慶縣。

這本遊記的地名就完全遵循了陳朝的稱制,在謝朝是不可能售賣的。只能從陳朝帶來。

陳朝確實派了很多間諜暗探在聖京活動,趙仲維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趙仲維一手策劃了承恩侯府與大將軍府這兩大頂級勢力的碰撞,他還順手離間了皇帝與大將軍府。——他還不想走,所以,他需要一個替罪羊。許天德就是最好的人選。

一個時辰之後。

楊靖抬着楊竎進了皇宮,急報:事關敵國探子,有要事上稟陛下!

未央宮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風急火燎、氣氛凝重。承恩侯府是折了一個兒子,可這個兒子又非嫡出,算不得皇帝正兒八經的小舅子。皇帝年紀不小了,熬了這麼久才登上皇位,尤其注意養生,——這要是才當兩年皇帝就崩了,真划不來啊。

所以,楊靖求見時,皇帝正在太極殿裏一邊喝茶,一邊和諸大臣聊政事。

在一班大臣中間,承恩侯也有一個座兒,不過,他坐得比較遠。承恩侯府的事不算小,可皇帝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先處理。國事家事孰重?老婆娘家的事當然先等一等啦。

“這小子……”皇帝放下茶盞額頭,換了個舒展的姿勢,“好啦,説了一上午了,咱們也都歇一歇。去把承恩侯世子叫進來,朕倒要聽聽,是怎麼個要事、急稟法兒?”楊靖進來時,兩個宮奴把幾乎無法走路的楊竎也架了進來。

眾大臣面面相覷,正困惑楊靖這是玩什麼花樣,楊靖已噗地跪下,急道:“陛下!昨夜在城外打傷我四哥的惡徒,只怕是陳朝兵密探!”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