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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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會讓健康的皮囊病弱。
“沒事就好。”謝茂也不相信君上會坑衣飛石。
他低頭親了親衣飛石的左手無名指,把兩枚戒指都給他戴上,又親了第二次:“對不起。”衣飛石沒有説話,只低頭在他手背上也親吻了一遍。這話沒法兒説。
君上折他手指是夠兇殘了,可更兇殘的不都在後邊麼?為人臣時,説雷霆雨俱是君恩,尚且帶着對皇權的敬服與惶恐,惟有落在蕩神擊裏的君上,衣飛石覺得雷霆是真恩慈,雨亦是真恩慈。
君上覺得自己順勢是錯,逆勢更是錯,身在局中左右為難。
衣飛石不這麼想。不管君上想順着蕩神擊抹去他的忠誠執念,讓他放棄擋那一招,或是君上想要保護他,解救他的掙扎痛苦,他都不會錯認君上的真心。
順勢是愛我,逆勢亦是愛我。往左是對,往右亦不錯。他想得通。
石一飛的皮囊與衣飛石重疊之後,空蕩蕩的冰牀上,剩下一枚孤零零的戒指。
這枚戒指被放在了石一飛的身體下。如果沒有把石一飛抱起來,壓兒看不見這枚戒指。
謝茂一把將戒指捏在手裏,臉都青了半截。心中怒罵,二桿子!坑貨!
這是他的婚戒。
他只有一枚結婚戒指,是衣飛石親自打造,一直戴在手上。
皮囊被君上奪去之後,他的戒指也被君上據為己有,後來君上把他的皮囊送到新世界,身體是還給他了,戒指一直就沒見着。此後事情一件接一件紛至沓來,謝茂也沒顧得上找君上要戒指。
君上把衣飛石的兩枚婚戒戴在石一飛手裏,乍一看無比深情,今天也算是誤打誤撞給衣飛石做了一次安人心的表白,謝茂勉強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的是,你把我的戒指放這裏幹嘛?!
你要是戴着過乾癮也罷了,放在石一飛背後算怎麼回事?不想戴,你還給我呀!
憋着一口氣的謝茂取回戒指,很練地戴回左手無名指。戒圈剛剛碰觸到他的指尖,就有一道極其純粹細弱的靈朝着衣飛石飛去。這讓謝茂吃了一驚,下意識地伸手抓住!
衣飛石已有聖人修為,被這狠狠一抓也撂翻了過去,臉瞬間蒼白如土,冷汗滲滿額頭。
謝茂本以為是有人趁機偷襲衣飛石,衣飛石一個趔趄伏在冰牀上,他就發現不對了。抓着手裏那道靈的力道放輕了許多,那靈極其細弱單薄,不成人形,但非常純粹。謝茂非常悉。
“你在戒指裏放了一抹靈?”謝茂依然沒有鬆手。
這靈來得詭異,萬一不是小衣的手筆呢?他這麼鬆手放回去,説不得就暗算了小衣。
衣飛石點點頭:“先生,還給我吧。”被這麼捏着太難受了。
謝茂見他臉蒼白額汗點點,心疼得不行,正要把靈放回去,又突然拿出一枚玉釦子,把那道靈關了起來——到底還是心疼衣飛石,沒有繼續捏着。
衣飛石從極度不適的狀態中舒緩下來,扶着冰牀慢慢直起身。
“知道難受你把靈瞎幾把分呢?不知道危險?”謝茂問道。
如今衣飛石是聖人修為,被捉住了最初的那一道真靈依然如此難受。雖説分去的靈不可能影響衣飛石的神志,更不可能控制他的行動,但,若是對戰時被人拿這這道靈一番,這面如土站都站不穩的模樣,豈不是被人壓着打?
“當初不知身在局中,是怕君上降臨將我處死,這才留了一抹靈在戒指裏。”衣飛石解釋説。
謝茂為他分靈之事生氣,他卻有幾分悲傷。
君上把石一飛的皮囊留在這裏,又把婚戒放在石一飛身邊,分明就是另一條退路。
若他真的不幸隕落,謝茂來到萬神殿,打開這扇門,若他還愛慕衣飛石,必然會將冰牀上戴着衣飛石兩枚婚戒的石一飛抱起。發現石一飛身下的戒指後,若謝茂還未忘情,就會戴上戒指。
——那枚戒指上的靈,就會回到戴着婚戒的石一飛皮囊身上。
衣飛石既然把靈分了出去,輕易不會飛出來。是君上做了手腳,那道靈是照着他的婚戒飛的。
若是謝茂,絕不會輕易接受他的死亡,更不會毫無芥蒂地接受“石一飛皮囊”
“新靈”的組合。他那麼小心翼翼,穿越時連一秒鐘都不願意錯過,不願意拋棄任何時間線上的衣飛石,怎麼可能會接受這麼一條退路?
君上卻能平靜地留下這條退路。
他把藏着衣飛石那道靈的戒指放在石一飛身下,又把衣飛石的兩枚戒指戴在石一飛的手上。
將開啓神殿的鑰匙封存在錦盒裏,將錦盒給徐以方保管,請徐以方轉謝茂。
他與謝茂明明是同一個人,謝茂絕對不能接受的一切,他為什麼能如此平靜地安排?
無非是……經歷了太多次訣別,見識了太多次死亡。
他在時間亂局之中,一次次地看着衣飛石死去,一次次地看着衣飛石承受摧折。以至於被他抹去記憶的謝茂,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心魔卻是衣飛石之死。
衣飛石不知道君上經歷過多少,見識過多少,但他可以想象。
“喏。”謝茂覺得自己又亂髮脾氣了,把玉釦子還給衣飛石,“捏疼了麼?”
“無礙的。”衣飛石捏開玉釦子,自己的靈就在其中,無比親切悉。
就這麼看了許久,謝茂差點以為衣飛石又要推,央求把靈封回戒指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