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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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陛下。”磕頭時,衣飛石都恨不得把那個假股進自己肚子下邊。
謝茂憋着一股氣説服自己要打這小混蛋的腳心,一邊打一下總要打吧?不打疼了輕輕一下總要打吧?像不像話了?十天往京城到南境跑一個來回,當自己是個物件麼?人能受得了這個?
真看見瘦了一圈、顴骨都尖了點的衣飛石進門,他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快起來,朕看看。”謝茂離席起身,連鞋子都顧不上蹬,伸手就扶。
他伸右手,扶衣飛石左臂,恰好就是衣飛石被刺客刺傷的部位。
衣飛石面不改,然而,謝茂實在太悉他了。他這樣恍若無事的表情,本身就代表他在忍着什麼。謝茂即刻就鬆了手——他沒伸手之前,小衣可不是這個表情。
衣飛石手裏還抱那個假股。
謝茂心疼又好笑,明明千里奔波累瘦了一圈的人是衣飛石,他回來見自己時還要擔心被怪罪,還去了個假股來賠罪。不是應該居功自傲麼?不是應該炫耀討賞麼?
這是知道朕心疼了才會發脾氣問罪?謝茂伸手替他把假股接過來,柔聲問道:“胳膊受傷了?你解開衣裳讓朕看看。”稍微提起聲音,吩咐外邊,“請趙醫官來。”衣飛石羞恥得不行了,皇帝要他解衣裳,他就聽話解了,左臂上的刀口已經結起血痂,傷得雖然深,但是他家的金瘡藥是最好的,再過十幾就能徹底好了。
“還有別處嗎?”謝茂松了口氣,傷都傷了,再問也沒什麼意義,結痂就好了。
衣飛石搖頭。
謝茂扶他在榻上坐下,看着他瘦了一圈又憔悴疲憊的模樣,明明心裏很多話都想説,又實在捨不得拉着衣飛石不放,親自幫衣飛石了靴子,扯過軟枕讓他躺下,食指抵住衣飛石的嘴:“你躺一會兒,餓了麼?渴了麼?朕餵你吃。吃了睡一覺,醒了再洗漱。朕不嫌棄你邋遢。”衣飛石沾上枕頭就想閉眼,然而靴子進了水又髒又凍,別處都好説,腳沒洗他真睡不着。
謝茂看他隱隱作難的臉就知道他哪裏不得勁,宮人已經抱來錦被,他親自給衣飛石蓋上,吩咐道:“打水來伺候侯爺洗腳。”衣飛石很驚訝,他不明白,他明明沒有説啊,皇帝為什麼知道他想洗腳?
謝茂低頭親親他瘦了許多的臉,另一隻手慢慢替他掖被子,摸到背後,隔着錦被在衣飛石上拍了兩下,低聲道:“也不怕把自己個兒跑死。你如今難受,朕不和你計較。睡醒了,吃飽了,喝足了,朕帶你去見太后,叫娘娘親自教訓你。”唬得衣飛石連忙抱住他的手,求道:“陛下饒命!”太后那哭功,誰能招架得住?
謝茂看着他瘦得令人心疼的臉,那臉上還有一道四四方方的刀疤。想他的小衣十多年來都安安穩穩地長大了,為了他才吃了這麼多罪,眼下變得這樣憔悴……
他心裏難受也不好對誰説,就低頭壓着衣飛石的臉頰額頭,細細密密地親吻。
衣飛石本就困了,被他啵啵啵一連串的親吻得更蒙了,沒多會兒就在他温熱親柔的親吻中昏昏睡去……心中還翻來覆去地想,我要是不去那個假股,路上多眯一會兒,現在也不會這麼困,還能和陛下説説話……唔,陛下會讓宮婢替我洗腳的……可以睡,陛下身邊,放心睡……
宮人很快就打來了熱水,謝茂總覺得宮人動作不經心,萬一把小衣吵醒了怎麼辦?
“叫朱雨來。”他沒打算自己上手,他伺候人就是鬧着玩兒,這事兒還得朱雨出馬。
朱雨很快就進來,跪在榻邊小心翼翼地替衣飛石擦腳,謝茂也拿了個熱帕子,輕輕擦衣飛石的臉頰耳朵,衣飛石被驚動了睜了睜眼,大約是太疲憊了,糊糊地看見是謝茂在身邊,喉間咕噥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趙雲霞也提着藥箱進來,謝茂做個噤聲的姿勢,給她讓位置,叫她輕手輕腳地給衣飛石看傷。
衣飛石處理外傷那是行家,衣家的金瘡藥也比太醫院的方子好,趙雲霞查看了他的傷處之後,提筆在紙上寫字,請皇帝放心。
皇帝又做了個把脈的姿勢。
趙雲霞在紙上解釋,在習武之人睡眠時不能擅自請脈——會被掐死。
謝茂這才重新意識到衣飛石是個絕頂高手的事實。這也和衣飛石最近的温馴有關。在潛邸時,謝茂還擔心過衣飛石仗着武力強大反抗自己,這些子以來,衣飛石在他跟前始終都是乖乖的,哪怕私下相處時,被他壓住這樣那樣,衣飛石也從來不掙扎反抗,他都忘了衣飛石在武力上的強勢。
趙雲霞在別室靜候,等着衣飛石醒了給他檢查身體,朱雨則領了皇帝手寫的一份菜單,去膳房給定襄侯準備吃食,等他醒了即刻就端上來。
謝茂就坐在衣飛石身邊,看着他瘦而疲憊的臉龐,靜靜地守着。
陪了一個時辰,謝茂坐得有些疼了,吩咐朱雨搬了個憑几來,擺上書案,開始批奏摺。他在皇莊裏這麼多天,帶來的兩個內閣大臣都死了,他手裏的政務卻一直沒停過。每天都有專人在皇莊與京城之間傳遞公文,至今還沒人敢這條線路的主意。
衣飛石睡得很香,謝茂看一會兒奏摺,再抬眼看看睡着的衣飛石,心裏也很安穩。
愛究竟是一種什麼東西呢?謝茂其實不明白。明明沒有撫摸沒有親近,就是這麼守在身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