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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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都有了幾分動搖。
南邊浮托國與中原禮制不同,國主由諸部落推舉,好端端的當着國主都可能被諸王推翻取而代之,刷一個金伏王的忠誠度有什麼用?除非把浮托國境內所有部落王的忠誠度都刷了。
別説陳朝的天昌帝,浮托國的金伏王,就算謝茂現在被人下了降頭突然想賣國投降,內閣也一樣要造反,地方要起義,連衣尚予都要重新出山摁死他——小國不談,像謝朝、陳朝、浮托國這樣層級的大國較量,一兩個人的忠誠本左右不了大局。
謝茂目前放在心上的就是陳朝與浮托國兩個還沒併入輿圖的勢力,哪曉得系統和他考慮的本不是一個層面的問題。系統分明毫無情緒的語音貌似幽怨地提醒他:【特殊成就大禮包內包含忠誠度禮券*20張,建議宿主對謝朝宗室、大臣使用。】【對宗室、大臣用忠誠度禮券?】謝茂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隱隱有些想笑,【你覺得我目前處境很危險?不即刻刷幾個忠誠度起來,我立刻要被宗室、大臣玩死了?】系統察覺到他言辭間的嘲諷,默默地在他腦內彈了一個【1】,表示肯定,就不肯發語音。
【那你好好看着,看朕怎麼玩死這批不長眼的。】這要是衣尚予或是衣飛石起了反心,謝茂肯定滾地求着系統發忠誠度禮券。
自登基以來,謝茂的諸多行事看上去暴戾魯、橫衝直撞,其實都控制在一個很合適的範圍內。當了兩輩子皇帝,他學會了乾綱獨斷、一言九鼎,隱忍妥協的功夫更是悄無聲息地深入了骨髓,成為他的本能。從城郊客棧殘廢楊竎開始,他打殺的全都是可控範圍內的軟柿子,殺了絕對不會出嚴重後果那一種。
面對衣尚予時,謝茂的姿態一直放得很低。他對衣尚予的親切禮遇,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敬仰衣尚予的戰功人品?或者因為衣尚予是衣飛石的親爹?——禮遇的無非是衣尚予的兵權罷了。
也包括在太平元年的林附殷。林附殷藉機杖責衣飛石、離間謝茂與衣家,謝茂恨他恨得牙癢,恨不得一腳把林附殷踹回老家,最終也只是小孩兒賭氣似的揍了林質慧一頓,繼續忍着林附殷在內閣主持大局。
暫時不能碰的人,謝茂從來就不會去碰。他若對誰出手,就一定有成竹。
換言之,他既然敢掀桌子對宗室翻臉,就本沒把宗室那一點兒手段擱在眼裏。
勾結羽林衞、放刺客進皇莊,殺內閣大臣?這事兒都敢幹,怕不是腦子漚了肥吧?就這智商還特麼覬覦皇位?他謝茂重生幾次這回徹底放飛了自我,也沒風騷到擅殺朝廷重臣,沒見他殺的都只是都察院風評不好的御史,對着左都御史蔡振也只敢耍無賴灌下火藥?
這世道確有許多陰私鬼域,可是,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
如紀默聲、趙良安這樣更夠生息萬民、太平天下的賢臣,誰碰誰就要炮灰。
謝茂乘坐的肩輿已經在暖閣外停下,他仍舊懼寒畏冷,行走時卻一改從前的温軟柔和,提起身上厚重的貂裘,大步跨入擺滿了盆景的過堂。不等盤桓燻暖身體,他直接褪了貂裘,長驅直入。
暖閣裏滿滿當當地站着羽林衞,四面八方地守着太后與謝團兒,餘賢從親自坐鎮。
“如何?”太后關切地問。見謝茂獨自一人進來,她皺眉道,“沭陽侯何在?”謝茂好整以暇地在她身邊坐下,還笑眯眯地摸了摸謝團兒的頭頂,吩咐餘賢從説:“你出去,找你七堂嬸和音郡主,就説黎王圍了皇莊,叫她立刻拿主意來救駕。”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説呆住了。黎王圍了皇莊?上下都是羽林衞,黎王他拿什麼圍皇莊?
太后第一個醒悟過來,皇帝這是在給宗室下套兒了。
宗室刺殺閣臣,走的本就是餘賢從屬下提拔的勳貴子弟門路。謝茂叫餘賢從回京求救,一是調開餘賢從,方便張姿重新掌控羽林衞、清洗內鬼,二就是藉助餘賢從家中貴戚世家的身份,去宗室裏散播謠言。
皇莊出事,搗鬼的宗室心裏必然有數。皇莊傳消息説謝範圍了皇莊,那這事兒是真的假的?
在文帝朝時,黎王謝範的母系就一直與太后一黨不和。謝茂登基以後重用謝範,朝廷上下不知道多少人在犯暈,真相信皇帝與謝範兄弟和睦的,只怕半個也無。
——所以,這事起碼有三分可能是真的,謝範是真的趁機出手了。
有三分可能,就足夠勾得心懷異志的宗室坐不住了。謝範都能有想法,我為什麼不能有想法?謝範都能動,我為什麼不能動?萬一叫謝範搶了個先,撿了個大便宜,划不來啊!
能説動羽林衞背叛謝茂的必然不會是一小股勢力,要麼對方身份尊貴,要麼對方勢力龐大。
所謂尊貴,八成就和謝芝留下的幾位皇子掰扯不清。再説勢力龐大,宗室裏目前權力最大的王爺就是謝範,人在樞機處任職,手中握有四萬衞戍軍,誰能比得過他?其餘宗室想要“龐大”,就只能彼此串聯,形成一個看上去虛偽繁榮的勢力串兒,自謂“宗室正義”。
不管對皇莊出手的是前者還是後者,據謝茂猜測,這事兒很可能是前、後者聯手所為。
——謝茂不怕他們聯手,人多口雜心眼多,都是太祖龍裔,誰都不服誰,皇帝穩穩立着的時候他們還能齊心協力,一旦皇帝傳出“被黎王所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