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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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看上去你也如願入了內門,這會兒良心發現了?想替少將軍報仇?你這麼恨我,是覺得我出賣了少將軍?”篤天野解開自己身披的大氅,撕開裏邊的絲衣,衣裳底下赫然是一片因輻潰爛無法治癒的腐,“我拼死守護少將軍的時候,你在哪裏?”説到這裏,他突然看見了從陰影中側過臉的衣飛石,竟然渾身一震:“少主!”解紫唯初遇衣飛石時,衣飛石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仍在少年時。他所侍奉的那位少將軍則用定顏珠將容貌留駐在三十歲上。一個是少年,一個是壯年,仔細一看就能分辨出不同。
七年時間過去了,衣飛石已然褪去了眉目間的青澀,身骨也逐漸長成,與“少將軍”越發地相似。
至少,在初見衣飛石的篤天野看來,他和“少將軍”的差異太小了。
少將軍死了快三十年了,他的音容笑貌,篤天野已經有些模糊不清,陡然看見了與少將軍極度想象的衣飛石,二者形象重合,他腦子裏嗡嗡地炸開,只剩下一個念頭,我的少主又活過來了!
篤天野往前走了兩步。
衣飛石隨在謝茂身側的神態模樣,讓他驚醒了過來。……少將軍不會這麼依着旁人。少將軍也不會用那麼馴服愛慕的眼神看着旁人。那不是少將軍。
“你是……”篤天野艱難地問,“誰?”謝茂在星舟上的豪華卡座上坐下,將手攤開,衣飛石就給他端來一杯茶。
這好端端地鋤強扶弱、誅殺暴凌的戲碼,自打這位篤天野出現之後,就朝着孤臣孽子的狗血劇情急轉直下。反正謝茂也不着急,端杯茶坐下慢慢看唄。真把篤家那老頭子等來了更好。
血飼禮器、冒認神明的帳,只怕源頭就在那老頭兒身上。
這羣人口口聲聲説那姓篤的老頭兒不會死,凡人又豈會不死呢?謝茂和衣飛石這樣的聖人,將神軀留在了天外,尋找皮囊進入物質界,遭遇劫難也照樣會死,篤家的老頭兒憑什麼説自己長壽不死?
除非……
謝茂心想,我確實沒有做過一具姓篤的傀儡吧?
第726章皆有來處(39)篤天野和解紫唯打了兩回合嘴仗,那邊謝茂和衣飛石坐下來連茶都喝上了。
篤天野才突然醒過神來,意識到主動權並不在自己手裏。
謝茂氣勢洶洶殺上門來,篤天野的弟弟和家臣、護衞折了幾十口子,連屍體都沒能留下,這兒可是剎木和星的篤家大門口!謝茂能輕輕鬆鬆做到這一點,是何等神仙手段?
那把被篤天刑爭搶到手得意許久的二元定矩尺,也被謝茂隨手取走,放在那奇葩飛行器的茶几上。
——玄元宗可沒有這樣的氣派。這裏是南巢,是篤家的大本營。玄元宗哪裏就敢這麼單槍匹馬上門踢館?莫説區區一個玄元宗的內門弟子,就算是玄元宗的宗主,在篤老太爺跟前也得客客氣氣稱呼一聲道友前輩。
這會兒篤天野也看出來了,謝茂和解紫唯是同路人,卻遠遠不能算是一夥的。
那邊謝茂和衣飛石舒舒服服在星舟上端茶看戲,解紫唯就苦哈哈地跟在星舟底下吃。
謝茂和衣飛石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很超然,他倆對“戲台”上提及的少將軍或許有一絲好奇,卻沒有強烈地迫切地想要深入瞭解的慾望,不過是走過路過隨便聽一耳朵,你們説不説?不説我們進入下一個程了啊。
篤天野很快就收斂住情緒,直接和謝茂對話:“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仙鄉何處?”解紫唯就是“狐假虎威”裏的那隻狐狸。篤天野很肯定這一點。
篤天野與解紫唯相識多年,相知甚深,他深信各人資質所限,哪怕二十年沒見面,解紫唯也不可能突然之間修為暴漲。倘若他沒有受傷,解紫唯絕不是他的對手,更不可能獨自前來剎木和星挑釁。
“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師父是誰,和你家是不是舊相識,知不知道你爹你祖父的厲害……”謝茂很放鬆地坐在沙發上,將手舒展開,仰頭看着天上明亮的恆星,“這麼多年了,永遠都是這一套。”
“你是修士,我也是修士,被你奴役欺壓的人……”謝茂頓了頓,“哦,這都不能算人,你們稱他們為‘烏禚’,不叫‘烏禚人’,沒了這個‘人’字,就是可以被蓄養買賣的牲畜,想吃就吃,想剝皮拆骨就剝皮拆骨,吃得高興了還能寫一篇讚美詩,稱讚他們渾身都是寶……”這番話説得底下的烏禚們眼中淚光盈盈。
他們都是族內的戰士,從小在嚴苛的訓練中養出了極其堅毅的格。幼弱的族人哭泣時,他們總是會第一個站出來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戰士,從不哭泣!
可烏禚人也確實經歷太多的苦難,在他們口口相傳的記憶裏,僅有的憐憫也都帶着利用的惡意。
類似於一個小族羣聚落被圈養在指定的領地上,定期培養戰士上供給領地的主人,已然是極大的寬仁和愛護。至少,有主的族羣不會被趕盡殺絕。優秀的戰士留種之後就被上供,或是充任奴婢護衞,或是被製成傀儡,或是被送上了餐桌……
烏禚是南巢最搶手的“貨奴”,就如謝茂所説,南巢的“人類”讚美他們,渾身是寶。活着能役使,死了能利用,至不濟還能吃呢,那可是戰士和修士的最愛,大補。
文明所限,烏禚族羣中從未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