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3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恐,就是容舜那天中的保護發作,跑來多管閒事了。
衣飛石也不能説他是多管閒事。這種情況下,宿貞都不敢出頭,花錦天和劉奕躲得遠遠的,也只有容舜肯硬着頭皮來詢問內情。
“你來了也好。你是師兄,看顧好家中和師弟們,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馬上離開。”衣飛石説。
容舜很擔心地看着他,衣飛石眼中只有極其嚴厲的不容置疑。他只得將準備的小瓶水遞給衣飛石:“我知道了,老師。”看着容舜離開之後,衣飛石才將水瓶擰開,淺淺一口水,裏邊化開了一枚保元丹。……所有人都知道他指骨折了。衣飛石將那口水一飲而盡。他不缺藥丸,問題在於服藥本用處不大。這口藥吃下去,左手斷指處很快就有清涼之,腫脹也消失了,可是,斷開的指骨並沒能和往常一樣痊癒。
那指頭始終是折斷的狀態。一旦藥效消失,傷勢又會反覆。
謝茂在浴室裏嘩嘩地衝水,衣飛石就瘋狂打掃屋內自己存在的痕跡,把自己的東西直接掃進小世界裏簡單,麻煩的是要把空出來的地方,補上符合君上審美的小物件——屋子裏看上去缺這少那,説不得君上就要問一句。
衣飛石害怕被君上問。他甚至害怕君上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
緊趕慢趕,半個小時之內,把樓上樓下都收拾了一遍。衣飛石仍舊有一種被公開處刑的羞恥。
因為謝茂和衣飛石兩地分居,媽媽們搬到了金陵安居,徒弟們也跟着在金陵打轉。修真大學這處校長宿舍就成了二人世界。所謂二人世界代表着什麼?年輕人都懂。
哪怕衣飛石把他自己的存在痕跡都抹去了,客廳裏的沙發,餐廳裏的餐桌,廚房裏的料理台……
到處都是他和謝茂情過的記憶。
往安全十足、充滿了甜的愛巢,今天就像是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隨時將衣飛石噬。
衣飛石上樓,浴室水聲未停。
往他可以隨意找個地方,做自己的事,悠閒地等待謝茂出來。
今天不行。
橫在書房與卧室之間的那一道門,就是臣下不可逾越的一道底線。
衣飛石是君上近臣,他可以隨時隨地隨便進君上的寢宮與書齋,然而,寢宮也分內外。君上卧起之地,若非傳喚,衣飛石不會輕易踏足——尤其是當他懂得情愛滋味,看着君上的背影起了孽心之後。
衣飛石仔細地用法術打理了自己的儀容,除去體表與衣衫上沾染的汗漬,方才安靜地跪下來。
他就跪在通往卧室的門口,雙手疊,額頭觸地,是一個很虔誠安靜地等候姿態。
——往不曾負罪時,當然不必如此大禮。跽坐也可,趺坐也可,君上很不挑剔。
今時不同往。
君上仍是君上,臣,卻是罪臣了。
一直到窗外的夕陽一點點落下山谷,夜幕四合,屋內黑得不見一點兒光。
水聲停了。
衣飛石如夢初醒,慌忙起身開燈。
謝茂披上浴衣出來,身上的肌膚沒有一絲被水長久浸泡的皺痕,反而白得發亮,宛如玉石。
他看着衣飛石開完燈又匆忙回去跪下,將屋內掃了一眼,目光很容易就落在了那張新搬來的書桌上。他走到書桌前,將手放在冰冷的桌面上,指尖輕輕一抹,問道:“你是覺得我沒有昨天的記憶?”昨天晚上,二人一齊回了修真大學,預備今天的壽宴。
因謝茂當慣了甩手掌櫃,徐以方、宿貞和幾個徒弟都忙瘋了,他倆就蹲在家裏休息。
吃過晚飯之後,他倆手牽手在東華園裏轉了一圈,謝茂表達了自己對住雲台野戰的懷念,衣飛石表示我目前的修為可以維護野戰氛圍,謝茂樂得抱住衣飛石親了好幾口。
回宿舍休息時,已經是夜裏近十點,於是,二人就在卧室裏看了兩集狗血劇。看着看着,衣飛石就從自己的躺椅挪到了謝茂的躺椅上,一邊看電視一邊運動,難怪人家身材保持得特別好。
如今,那兩張躺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冰冰的書桌。
衣飛石還在書桌上放了筆筒便籤寫字板,看上去,真像是某酒店套房的標準配置。……謝茂注意到了,謝茂還真的就出聲問了,衣飛石還能説什麼?
他只能磕頭無語,任憑處置。
謝茂走出浴室時,短髮上還沾着濃重的水漬,貼着頸項汩汩下滑。
他不用浴巾,手掌貼着頭髮往下抹下,渾身上下就變得乾。在卧室裏轉了一圈,發現屬於衣飛石的痕跡都被抹得一乾二淨,他有些興致寥寥。走出卧室的瞬間,浴衣頃刻間化作常服。
衣飛石本是躬身跪着,隨着他的移動軌跡轉身,哪曉得謝茂離開書房、直接去了起居室。
衣飛石只得起身亦步亦趨地跟着。
謝茂在起居室轉了一圈,似是尋找什麼東西,沒找到也沒有在此停留,往樓下去了。
衣飛石就開始心慌了,君上要去哪裏?他可沒忘記今天莫名其妙遭殃的徐以方。
按道理説,君上本沒有遷怒徐以方的道理,可今天徐以方就是撞了槍口!如今的君上本不可以常理而言,若是君上不耐煩拾掇他,反而去收拾其他人……衣飛石簡直不敢想象。
他匆匆忙忙跟下樓,見謝茂從餐廳走出來,瞥了廚房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