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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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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送醫不及時,內臟已經開始衰竭。就算這時候給他提供白骨生方的產品,他也熬不過兩三天。家屬跪下求藥,説願意賣房子借債救治,醫生也跟着淚。”衣飛石搖搖頭,“看着太慘。皮骨,人還活着,吊着一口氣,看見自己一分一秒地死去。”這其實是個兩難的抉擇。人是必死的命數,若是不給保健品,人家説你為了上市草菅人命。若是給了保健品,死了就是臨牀事故,對正在審批的藥物會造成毀滅的打擊。

“給了?”謝茂問。

“給了。”衣飛石説,“另外化了一顆保元丹,假裝是清水喂下去。”謝茂忍不住笑。很多時候衣飛石看着公事公辦不肯容情,其實心也很軟,人在將死之時,眼中出的乞求與渴盼,很容易擊穿衣飛石的心靈,讓他施以垂憐恩慈。

笑了片刻,謝茂才突然醒悟過來:“那你沒吃飯麼?”

“我待會兒吃個飯盒就行了。”衣飛石擦了擦手,走出浴室。

謝茂滿以為他是在外應酬,吃了飯才回來,因此不管不顧纏綿了一番。

這會兒知道鬧了個烏龍,連忙掏出飯盒給衣飛石挑選:“你吃哪個味道?快來,我給你榨果汁。”他也不怪衣飛石為什麼不聲張,大衣就是這麼個隱忍的子,一切以君上的需求為先。小衣就更過分了,飯可以不吃,車一定要開。

衣飛石盤膝坐在地毯上,讓謝茂陪着吃了一頓飯,愜意地舒了口氣。

飈完車,吃頓好的,愛人還在身邊温柔地陪伴着,真是各種意義上的滿足。

靠在謝茂腿上歇了片刻,衣飛石才找回思緒,説:“先生,容舜被奪去皮囊之時,是有意識的。他雖顯得少年老成,畢竟經歷仍少……”主要是勸謝茂不要對容舜太嚴厲。

容舜這一生都是個大寫的悲劇。倘若沒有謝茂和衣飛石出現,他會是怎樣的下場?

他的出生,他的父系與母系之所以發生了結合,沒有一方不出於算計。在他以為自己已經度過了人倫上最狗血的磋磨之後,他被母血所害,被常老祖奪去了皮囊,清醒地看着自己無法控制的身體,對老師進行致命暗算。師父前來施救,又遭受常老祖致命攻擊,差點害死了深愛自己的子。

外人看來,雨過天晴,順利解救回家,傷勢痊癒,你就該恢復正常了吧?

容舜恢復不了。

沒有人能永遠堅強下去。這種來自血脈傳承上的自我厭棄,一般人都無法體會。

“你想跟我一起?”謝茂問。

衣飛石搖頭:“我不去了。”容舜曾親眼目睹自己無法控制的身體攻擊了衣飛石,石一飛的存在更是令他自慚形穢的源。

如今容舜藉口休養閉門不出,很大程度上就是難以面對,讓衣飛石出面,對他太殘忍。

謝茂看了看手錶,説:“也許他不會來。”很遺憾的是,容舜來了。

他的作息並沒能像謝茂希望的那麼正常,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看着漆黑寂靜的窗外發呆。

謝茂在書房接見了容舜,開了一盞暖系的小燈,泡了一壺寧神茶,空氣中飄散着甜食的香氣。

容舜並不喜歡吃甜食。這種味道讓他有些窒息。謝茂見狀,吩咐延嗣清平端了一盆剝好的李果,清香驅散了甜香,容舜焦躁的表情才漸漸穩定下來。

“坐。”謝茂吩咐。

謝茂身邊的單人沙發看上去温暖而舒適,容舜早就看見了,且很想坐下去。

只是礙於禮貌,師長沒有吩咐,他就只能乖乖地站着。如今得了吩咐,容舜謝了一聲,很快就在那個位置上坐了下來,覺和想象中一樣好。

“快半個月時間,你一直躲在書房裏,連蘇蘇都不見。想明白了嗎?”謝茂問。

容舜知道會談及這個問題,他也想好了答案,事到臨頭依然覺得焦慮:“我早該來請罪。老師對抗強敵時,是我偷襲了老師……”

“不是你。”謝茂糾正,“經歷過奪舍,你可能會有一些認知上的錯亂,偶爾分不清自己是誰。你是容舜,那時候控你身體的是常老鬼,偷襲小衣的也是常老鬼,不是你。”容舜沒有反駁這件事,他開始沉默。

因為,為什麼會被奪舍,這件事就牽扯到了他的母血來源。

他知道自己是一件禮物,一個被算計出生的孩子,他的父親不在乎他,他的生母也將他視作任務,但他心裏總還有一種僥倖的渴望——至少,那個提供卵子的女人,她是不功利的。

或許她為了錢,賣掉了卵子,但她總會是一個好人吧?她只是缺錢。或者,容舜偶爾也會幻想,更好一點的想法是,她是個偉大的志願者,她是捐卵不是賣卵,她是為了幫助不孕的可憐女人。

人總會思索自己的來處,想知道父親是怎樣的,母親是怎樣的,並將他們偉大和神話。

容舜的妄想總是在破滅。

他崇拜深愛了二十年的母親,不是親生母親。

他不惜一切也想為其復仇的生父,本不在乎他的存在。

現在,他的人生來了更狗血的一次摧殘,他生物學上的母親之所以會捐出那顆卵子,也是針對他的一場陰謀。

父血功利,母血功利,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的出生不被任何人祝福。

“你很討厭這身皮囊。”謝茂突然説。

容舜剛剛抬頭,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