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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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陪着在一邊喝茶聊天。
若有與蕭家關係親密的客人,也不需要招待,還能幫着待客。今夜能坐在登遠軒正堂的,都是隱盟內頗有地位的人物,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誰和誰都有幾分情,真不需要東道主分秒不瞬地照顧着。
宿貞才進來,她當年在青盟內的一幫馬仔就了上去,莫瀟瀟最熱情,嗓門也大:“貞姐!”龍咎、楊昭,花孤竹連璇夫婦,則跟在莫瀟瀟身後,紛紛見禮。
這是宿貞在還道嫁人之後,第一次出現在隱盟的正式社場合。目睹了青盟諸子對宿貞的熱情之後,其餘眾人的目光則落在了一角屏風之後。
常家的燕飛驚天神秘失蹤之後,常家對此次青盟大比顯得不怎麼上心,本沒有派出嫡系弟子赴會。此次帶隊來參加大比的是常家幺房的常宿回,很多人都沒聽説過他的名字,他帶來參加大比的也都是外姓弟子。
常宿回有資格在正堂吃飯,他帶來的弟子則輩分身份太低,多數都去了齋堂。這位常家幺房的修士看上去很孤僻,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獨自坐在屏風後邊喝茶。
——當初宿貞和常家鬧得那麼僵,現在這個叛家的逆女出現了,常家會是什麼態度?
龍咎與宿貞耳語兩句,宿貞似是有些意外,親自朝着屏風那邊走去。
哇噢噢噢噢,快看快看,打起來!
“常宿回,你在做什麼?”宿貞皺眉問。
有好事者悄悄跟了上去,發現常宿回躲在屏風後邊,並沒有喝茶休息,而是在埋頭寫字。
“等一等!”常宿回今年也不過三十歲,幺房出長輩,他比堂姐小了快十五歲。宿貞離家之時,他就比常燕飛大幾歲。
宿貞耐着子等了十秒鐘,見他還在埋頭刷刷刷寫字:“你今晚是打算吃字兒?”常宿回緊趕慢趕,終於把一千遍《清靜經》抄完了,這才敢抬頭衝宿貞笑一笑:“貞姐。”這一笑才依然帶着少年時期的模樣,宿貞點點頭,説:“你來,與我坐一桌。”常宿回把抄寫好巨大一疊紙折吧折吧,跟着宿貞從屏風後的雅座裏出來,解釋説:“二十三年前,鬥技失利,貞姐罰我抄清靜經一千遍。我那時候修行忙碌,每天睡覺之前,空抄一遍。我想,三年之後,貞姐再見到我,必然會對我刮目相看——”這話題聽起來有些恐怖。
因為,大多數人都知道,就在常宿回抄經的那段時間,宿貞還道嫁人了,她再沒有回去。
宿貞嘴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意,有成竹,沒有一絲尷尬。
“我抄到六百三十七遍的時候,家裏人告訴我,貞姐不會回來了。”常宿回説。
他看着身邊引路的蕭家弟子,略微生氣:“昨天我到了天后宮,剛剛安置下來,他們才告訴我,貞姐今也來。我先是高興,後來又擔心——我還有三百六十三遍的經沒有抄,見着貞姐怎麼代?”宿貞回頭問道:“那你是抄完了?”
“抄完了。”常宿回在正堂門前停住腳步,“還請貞姐賜教。”這或許是常家最不起眼的一個修士,輩分雖高,年紀小,平時也不喜歡出世歷練,非常沒有名氣。然而,僅憑他少年時曾在宿貞跟前學藝,就知道他天分必然不弱。
他為什麼一直籍籍無名?
他看着宿貞的雙眼,終究還是帶了一絲不忿:貞姐,你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為什麼要還道嫁人?
宿貞安徐以方:“你先坐。”徐以方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不是貞貞的弟弟嗎?怎麼要跟貞貞打架?不過,謝茂和衣飛石都很放鬆,她就放下心來。倆兒子都不擔心,肯定沒事。
宿貞叫徐以方坐,在場哪個人坐得下來?
蕭家作為主人,一邊客氣地打圓場,一邊也跟着溜了出去,想看宿貞和常宿回手。
這是宿貞和常家的恩怨,同時也是外人摸底的好機會。當年的青盟甲,懷孕生子二十年,如今還剩幾分風采?謝茂自稱夢中得授真經正法,宿貞作為他的“岳母”又從中分潤了幾分好處?
宿貞穿着長裙高跟鞋,是很標準的時代淑女打扮,童畫上前接過她的手包:“媽,您……”要不要換身運動服?
“噓。”宿貞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童畫眼睜睜地看着她嘴角飛出一道敕令。
站在場中的常宿回猛地飛退十米之外,狼狽地抱住一柱子:“認輸!”全場譁然。
你們倆夠了啊,太假了吧?!
就算想公然打假拳,起碼也要過招兩回,讓內行看個門道啊。
現在宿貞都沒動,常宿回就神誇張地飛出去喊認輸,你以為你是在打表演太極呢?一拳推出去五十個徒弟紛紛倒地哀嚎,高呼師父神功無敵?
蕭擎微微皺眉,上前察看。
此時,晚風蕭蕭吹過,地上磚石瞬間揚起碎石灰塵,正是常宿回走避過的那條路線。
蕭擎試探着踩了一腳,咔嚓一聲。堅硬的地板竟然深陷出一個巨坑。
陳家長老抬起手,緩緩拍擊。這代表着陳長老已經看出了門道。多數人都將目光後挪,陳長老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了這麼個,心中也相當滿意,越發高深莫測地解釋:“無聲敕令,首座好修為。”好的,裝到位了。宿貞笑一笑,説:“吃飯了。”前一道追着常宿回猛捶的敕令收回,常宿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