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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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有一抹擔憂,卻沒有多説一句。只是靜靜地陪着衣飛石。
靈台紫府,都是人最要緊的地方。
徐蓮連魂都散盡了,只剩下這一縷執念,除了放進靈台用神魂養着,別無他法。
如今的徐蓮時刻不停地承受着剖身之痛,十一個輪迴,永囚不免。衣飛石把徐蓮裹入神魂之後,徐蓮的痛苦就直接作用在衣飛石的神魂之上。
儘管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依然會對徐蓮的痛苦同身受。最難受的是,他不僅能覺到徐蓮的苦楚,這種痛苦還會讓他想起徐蓮對自己的孺慕之思與為自己做出的犧牲,尤其為小弟子的下場難過。
“清平,守住門户,不讓人進來。”謝茂吩咐道。
延嗣清平領命出門。
謝茂捧住衣飛石臉頰親吻幾次,讓他獨自睡在牀上,自己則起身,訣變幻身周擺設。
人在自己悉地、覺安全的地方,總是會更放鬆些。衣飛石原本就不好了,再躺在這麼完全陌生的環境裏,神經越發緊繃。
謝茂先將屋內擺設換成了如今常住的京市別墅,衣飛石非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越發顯得緊張。
謝茂都沒空震驚,咱們的子是有哪裏不好?竟然讓你這麼戰戰兢兢?——衣飛石心思重,恢復了記憶的衣飛石心思尤其地重,他也不是頭一回知道了。
謝茂又將擺設變幻成前世住了幾十年的太極殿。
依舊是不好,衣飛石脊背都直了。
住雲台?
依舊不好。
謝茂試了幾次,對衣飛石的擔心依然是有,到底多了幾分微苦。
他記憶中那麼君臣相得毫無猜忌的謝朝,一世相伴生死相隨,幾十年啊!竟然都沒有一個地方能讓小衣安安穩穩地躺下來麼?
轉念,他又想起衣飛石的心魔。
或許,在小衣恢復記憶之後,曾經有多心安理得,如今就有多恐懼懊悔吧?
他將二人生活過的地方都試了一遍,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忍疼回到牀邊,重新將衣飛石抱在懷裏。
謝茂曾自豪地想過,朕給你的愛縱然不是榮光,也必然不能為你帶來痛苦,朕有能力保護你不為了這份愛受世間的非難與羞辱,朕用盡了全力護着你——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原來他給衣飛石的愛從來就沒有安穩,衣飛石一直在忐忑不安。
謝茂微微低頭,嘴抵住衣飛石的髮旋,輕撫他的背心安着他。
下一秒,謝茂發現身周的環境變了。
他和衣飛石回到了他在隨身空間裏的小公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身邊擠着衣飛石用過的小毯子,地上還有幾個散落的抱枕,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他們的小茶杯,投影儀放着衣飛石愛看的超長狗血劇集,光影明明暗暗地閃爍……
靠在他懷裏一直顯得不大安穩的衣飛石,在這個悉的環境裏,終於顯出了幾分鎮靜。
衣飛石在他懷裏調整了姿勢,臉頰貼着他的肚腹。
他將衣飛石沾着汗淚的髮絲擦拭乾淨,將小毯子覆蓋在衣飛石身上,輕輕拍了拍以作安。
此次幻境是衣飛石所致。謝茂一連試了幾次都找不到衣飛石真正安心的地方,衣飛石只能自己出手。謝茂也覺得委屈的,這不怪我不瞭解小衣,小衣和大衣記憶融合了,已經不是純粹的小衣了!
倘若是小衣,在太極殿躺不安穩也罷了,住雲台怎麼會不安穩?那可是我和小衣的家!
“你就這麼喜歡看這個……劇?”謝茂吐槽的卻是另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衣飛石聞着公寓客廳裏淡淡的七寶茶香氣,盡力唔了一聲。
罷了。謝茂心想,以後陪小衣多來公寓裏住吧。
衣飛石的痛苦很難在一時之間習慣,他枕在謝茂懷裏,卻長長久久地無法入眠。
謝茂陪他躺了幾個小時,他稍微能自理了,就催促謝茂休息:“我獨自躺着就好了……”先生總要飲食休息,總是陪着我算怎麼回事?
“你這樣難受,我抱着你好些。”謝茂摸摸他的臉頰,問道,“躺得難受了麼?我抱你去牀上歪一會兒,沙發上總是太侷促。”衣飛石就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捂着一直有哭嚎聲迴盪的腦門鎮定片刻,説:“便是奴婢伺候病榻也沒有這樣一刻不歇陪着的。我知道先生擔心,一間屋裏守着我,我不推辭。這樣時時刻刻抱着我太熬神了,我獨自睡着也自在些……”
“你拿我和奴婢比較麼?”謝茂皺眉。
衣飛石才意識到自己難受得失神,説得太口無遮攔。
他對謝茂自然沒有半分不敬,這話的意思是奴婢服侍我也不必這樣,何況您這樣身份?按理説不會有歧義。可是,有些話,哪怕沒有歧義也不能説。把先生和奴婢比作一處,就是犯上。
他忙要告罪賠禮,謝茂已經將他抱了起來,朝着卧室走去。
謝茂一邊走,一邊説:“奴婢服侍你是盡本分,本分到了就是了。我和你是最親愛的人,不止盡本分,還要盡心。奴婢只要伺候着你擦汗吃藥更衣,我才擔心你辛不辛苦,難不難過,身子好不好……”
“為何貴人生病都要至親愛眷侍疾?是奴婢不夠用嗎?”謝茂將衣飛石放在牀上,見他頸上都是汗水,輕輕用手一扇,霎時間恢復了清,“總是要真心愛你的人陪着,才分分秒秒都仔細。”衣飛石本就是強撐着神,被放倒了靈台裏就是一片渾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