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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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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已經不存在別歧視了。因為雄蟲已經絕跡,雌蟲和人類本無法生育出雄蟲,每個蛋孵化出來都是雌蟲。所以蟲子對每個蛋都很上心。

“我想去看看。”哭嚎聲越來越無力,衣飛石已經不想再等待了,他直接推開蟲子進門。

蟲子很想阻止,看見門外一身灰制服的衞隊,到底不敢吭氣,只能跟在衣飛石身後,想要給衣飛石指點產房的方向,衣飛石卻朝着大會客廳後的屏風一路走去。

這使得蟲子有些緊張:“產房不在那邊……”他試圖拽住衣飛石。

背後的衞隊迅速上前,蟲子化作戰鬥狀態,衞隊內的蟲族衞士也紛紛釋放出鐮爪,狹窄的穿廊間刀翼飛舞,謝茂腳不停留,身形一片就從混戰中穿梭而過,緊跟在衣飛石身邊:“你不能總是獨自行事——”他也有些急了。

衣飛石説是故人,謝茂本能地覺得危險。偏偏衣飛石急吼吼地往前跑,都不帶着他,他很擔心衣飛石吃虧。

問題是,衣飛石但凡有一絲自保之力,都不可能支使謝茂陪着自己去辦私事。他不肯輕易處置謝茂的下屬傀儡,同樣也不覺得自己與謝茂定情之後,謝茂就有義務和他一起擔心他的“故人”,這是他自己的私事,豈敢勞動先生?

一扇屏風推開,裏面是一條長長的暗道,衣飛石指尖燃起一簇微光,霎時間照亮暗室。

往裏面走了曲曲折折地一段路,接連開了三道一尺厚的通道門,這會兒連謝茂都聽見了艱難痛苦的哀嚎聲,彷彿有人在持續地承受着極大的痛苦。衣飛石推開最後一道門,裏面空無一物。

唯有一道席捲的陰風,細細地颳着,如縷不絕。

衣飛石看着這間空無一物的小屋,牆壁上密密麻麻地鐫刻着蠅頭小字,那字太小太小,看上去就似磚石自然的紋理,普通人都看不出端倪。然而,這在衣飛石的眼中太清晰了。他怔怔地站着。

謝茂慌忙將他抱在懷裏,依然遲了一步,衣飛石心頭劇痛,嘔出一口剜心之血,淅淅瀝瀝吐在地上。

“十剖我守心不絕大輪迴經……”

“實我身也,大謬不覺。虛我身也,假合之劫。虛實之謂我,既有,也無,輪迴以繼。”衣飛石將手輕輕摁在牆面上,一個個斗大的金字隨着他的唸誦飛了出來,他念一句經文,口中就吐出一縷殘血,“……剖我之身,假以虛合。守聖慈心,不使斷絕。有輪迴之大,諸天世界回還。祈聖慈之久安,臣以……十饗眾生。”他看着屋內捲起的拿到陰風,痛得難以自抑:“徐蓮……”謝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能夠對衣飛石的痛苦同身受。

衣飛石是個情緒極其內斂的人,面對幼妹長兄的死亡都保持了極大的剋制和理智,如今痛得嘔血,必然是經歷了極其慘痛的苦楚。謝茂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不叫衣飛石發出來也不行。

如今衣飛石扶着牆站立不住幾乎要跪下去,謝茂才緊緊抱住他:“小衣,小衣,朕在呢……”外邊迅速擺平了蟲子,延嗣清平正要進來,通道門被衣飛石哐當摔上了!

“那是我的小弟子……”衣飛石擦去嘴角的血漬,“先生,我如今神魂虛弱,無力救護。求先生把他放進我的靈台,我得養着他……”謝茂聽得脊背上汗都豎了起來!

衣飛石如今神魂已然十分虛弱,還要在他的靈台上放……那縷陰風?

那都不是殘魂了!而是一縷消散之後的痛苦執念。若是衣飛石處於神魂健康的全盛時期,心疼徒弟,非要腦子筋去養這連魂都不是的玩意兒,謝茂也不能説什麼,現在他自身難保,還要去火上澆油?!

看着衣飛石慘白的臉,謝茂咬了咬牙,説:“我替你養。”

“不,不,先生不能養他,他……”衣飛石本想説,他會伺機害你,話到嘴邊腦子裏又變得一片空白。

他明明記得自己有一個絕不能讓謝茂養着徐蓮殘魂的理由,可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他自己的記憶也是一片混亂。據眼前的一切,他推斷出徐蓮是以魂魄做代價,保護了他的安全。可是,徐蓮為什麼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保護他呢?

——除非他面臨聖隕之劫,否則,徐蓮本不用使用《十剖我守心不絕大輪迴經》。

可我明明沒有遭遇生死危機。我只是受了傷,我還沒有到最後那一刻啊?

莫非,徐蓮是知道我必死無疑,方才在我下界之後,擅自捨命救師?衣飛石兩段完全衝突的記憶糅合在一起,稀裏糊塗東拉西扯地嫁接出一個説服了他自己的版本,竟然絲毫沒有懷疑。

“我受了傷……”衣飛石向謝茂説情懇求,“他怕我要死了,他想救我……”説到這裏的時候,衣飛石原本不該記得細節,原本這該只是他的推測,他卻覺到一種刻骨的悲傷,彷彿親眼看見徐蓮將魂魄一片片切割成縷,化作風散雲。

剖我之身,假以虛合。守聖慈心,不使斷絕。祈聖慈之久安,臣以十饗眾生。

剖開我的身體靈魂,祭祀給天地秩序。願我的犧牲能讓師父的輪迴之道永存。希望恩師安然無恙,我願用十剖身的方式反哺天地。——所謂十剖我,是指十天作為一個剖殺的輪迴,使意識永囚其中,不得解

衣飛石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