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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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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兵部的事了。

兵部尚書孟東華天天上火得牙疼,往跟其餘五部都是兄弟衙門,都在內閣一口鍋裏攪飯吃,有事沒事找內閣幾位閣老賠個好,什麼事兒都好辦。現在呢?直屬樞機處去了。想起樞機處裏常年只坐着一個嘴上沒的愣頭青,孟東華火氣特別大。

如今兵部最要緊的事就一件,中軍、北軍換防。這邊幾萬步卒到邊城,邊城幾萬步卒到京師,走來走去都是錢,孟東華想着還是去找户部裴尚書想想輒,張姿就寫了條子,説:“我讓幾個人陪您去看看。”孟東華心想,什麼人這麼有面子?出門一看,幾個穿着內衞制服的羽林衞。

孟東華瞬間想起被杖斃的餘御史,被皇帝灌了下火藥的左都御史蔡振,回頭瞥了一眼,沭陽侯正沒打采地坐在案邊摳眼睛——這位不正是前羽林衞將軍麼?借兩個人還不簡單?

曾經孟東華也是被無賴皇帝用下火藥威脅過的朝臣之一,現在成了皇帝的同夥,這滋味真是……有點。孟東華樂呵呵地拿着樞機處簽章俱全的公函,帶上幾個羽林衞,直奔户部。路上他還忍不住想,聽説張知事已經在樞機處值班十天了,晚上都只能抱着枕頭在座兒上打瞌睡。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在萬年宮給內閣大臣們收拾了屋子,就沒給樞機處收拾。

※四月,薰風漸暖。

趙從貴親自捧着西北送來的密摺匣子,急匆匆地跨入太極殿:“聖人,西北函至。”埋首在奏摺裏細細書寫的皇帝即刻抬頭,擱下手裏硃筆,侍奉一邊的朱雨取巾敬上,皇帝便擦了擦手,從案邊緻的玉盒裏取出一把泛着光的銅鑰匙,趙從貴將匣子奉上,皇帝親自將鎖打開,在旁服侍的趙從貴、朱雨紛紛退下。

皇帝看密摺時,從來不許任何人在旁服侍,何況,這是來自西北的密摺。

西北的密摺,説是奏摺,那也沒錯。遠在襄州的衣飛石會把他身邊的一切,事無鉅細地告訴皇帝,他就像是皇帝安在西北的眼睛,不過濾信息,只把看見的一切都送回京城。

可是,除了奏報之外,他還會寫一些絕對不能被人窺伺的東西。

“……至鄉野,農婦炙羊三隻,臣獨食半匹,聊以果腹,味不及故邸。思鄉矣。”看着這帶着濃濃撒嬌味道的字句,謝茂就忍不住嘴角含笑。思鄉?思的是鄉,是家裏的小羊,還是吩咐給他做小羊的人?衣飛石當面説話很放肆直白,寫在信裏就含蓄多了。肯寫一句思鄉,大概意思就和“我好想你”差不多。

被心上人想念中的謝茂心情極好,提起硃筆給衣飛石寫回信:“朕已知悉。亦很想你。”

“卿至北地,宜善珍重,衣食事朕常提點,卿耳否?,朕亦再三叮嚀,慎之,慎之。”

“莫小氣,卿兄自冒憨氣,勻他一個廚子何妨?另隨諭有衣食若干,廚子兩個。”

“朕躬甚安。”

他給衣飛石寫信完全沒有邏輯,想到一句是一句,寫着寫着就笑,笑着笑着想着心上人不在眼前,隱隱又覺惆悵。信裏大部分都是在説,我給你準備的什麼東西,你要怎麼用,你別不捨得用,馬上還要給你送,你想要什麼?

衣飛石分明是安在西北的眼線,但他從來不提問。

他越是不提問,衣飛石找不到重點,只能事無鉅細什麼都寫,給他寫的密摺越來越厚。

寫完給衣飛石的回信之後,謝茂才想起來通知長信宮:“趙從貴?打發人去長信宮問問,西北來信了,娘娘有什麼東西要捎帶的?”外邊是朱雨在回答:“回聖人,趙公公已去長信宮問了,這就回來。”趙從貴回來時,帶着長信宮收拾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有太后親筆的書信。信箋夾在封裏,沒有封口,趙從貴遞來給謝茂看,謝茂哼了一聲,道:“朕是那等人?”這才把西北送來密摺裏夾着的給太后的請安摺子,給跟趙從貴來的長信宮大宮女。

待這宮女走了,謝茂在把兩封書信進密摺匣子時,還是忍不住出太后寫給衣飛石的信看了一眼,太后比他正經多了,書信裏除了關心衣飛石的身體,就是關心衣飛石的武藝修行。當然,母子倆都是一個病,接下來也是娘娘給你準備了什麼東西,你要怎麼吃怎麼用怎麼玩……

西北迴來的只是一個密摺匣子,從京城出去的就是兩大車東西。

把給衣飛石的東西送走了,謝茂瞧着天不早了,乾脆去長信宮請安蹭飯。

“我兒,如今天氣暖和了,朝中諸事漸寬,你也該好好抻抻筋骨。”太后拿着衣飛石遞來的請安摺子,教訓謝茂,“看看飛石,出去才幾個月,箭術已見小成。不求你上陣殺敵以一敵十,好歹別一到冬天就凍得跟個鵪鶉,待來年飛石歸來,你這樣的身子骨……”太后眼一斜,看着謝茂就是一個巨大的鄙視。

謝茂乾咳兩聲,説:“也是,也是。朕改就去物個好師傅。”

“説了大半個月了,回回都説去找師傅,回回都窩在太極殿裏不動彈。就算這宮裏沒妃嬪女子,園子也不逛了?潛邸時還知道上山打獵,住進了太極殿,除了玉門殿、太極殿、長信宮,皇帝還去過哪裏?”

“……武安殿。”謝茂道。

太后翻了個白眼,揮手道:“阿孃替你做主了,就是六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