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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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茶的小火爐,還有兩個取暖用的炭盆。門前有茶爐,廚房有灶台,夾在中間的茶寮火力織,屋內温暖如。
一個臉蒼白的年輕人坐在炊水的火爐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絨服,伸手烤火。
——他竟然還覺得冷。
直到謝茂走近,徐以方跺腳找地方坐下,這人才察覺到廳裏多了幾個人。
他連忙起身,倉促地將屋內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一一鞠躬,最終走到徐以方面前,問候道:“前輩好。我是花錦天,剛才有些不舒服沒出來拜見,太失禮了。”謝茂等人到舊茶寮時,花家叔侄也才到不久。花錦天受了重傷一直就沒養好,長途奔波來見謝茂,一路上都用藥吊着,進門就栽了下去。花孤竹出來見了一面,花錦天則在屋內昏不醒。
宿貞沒有陪着徐以方去看風景,就是在替花錦天看傷。
倒不是謝茂沒心沒肺,宿貞手裏好幾瓶子保元丹,十個花錦天也治好了,真不必擔心。
這不,剛剛還昏不醒的花錦天,這會兒就能爬起來自由行動了。
徐以方知道謝茂要收這個孩子做徒弟,她看着這孩子年紀也就比謝茂小一兩歲,收這麼大的徒弟也是奇怪?又想起容舜年紀比這孩子還大,不也做了茂茂的徒弟麼?想來修口口的輩分不講究年齡。
她原本要換鞋子,暫時停下和花錦天説話:“好些了嗎?快來坐。”
“您先換了鞋子,仔細生凍瘡。”謝茂吩咐崑崙,“提個火爐子過來。”徐以方的教養並不准許她在人前換鞋烘腳,架不住謝茂是個唯我獨尊的皇帝脾氣,徐以方覺得當面烤腳太失禮,謝茂不這麼覺得啊——他在謝朝弱雞的時候,凍壞了就直接在大臣面前烘腳手喝熱湯,還招呼老臣們一起,怎麼就失禮了?天這麼冷,你們的腳都是鐵,不是是吧?
崑崙把爐子提過來,謝茂怕徐以方覺得不自在,乾脆也作勢要鞋:“給我把椅子。”衣飛石已經配合默契地拎過來一把竹椅,蹲下身服侍謝茂鞋。
徐以方狠狠瞪了謝茂一眼。你沒有手?家裏欺負飛兒就算了,外面也擺架子!仔細貞貞看見你!
謝茂完全領會不了她的用意,還以為她不滿自己擅作主張,在社場合搞出烤腳大會。
他笑嘻嘻地任憑衣飛石給他了鞋子,把腳放在竹凳上烤着。那邊衣飛石也已經找椅子坐了下來。謝茂很自然地彎下,也幫衣飛石下靴子,還在衣飛石腳上悄悄捏了一把。
衣飛石面上毫無異,若不是親眼看見了謝茂的小動作,徐以方都要以為無事發生。
莫名其妙就被連兩把狗糧,徐以方也敗退了。
她總覺得衣飛石照顧謝茂起居無微不至,恭敬得過分,怕宿貞看了心疼。
其實呢?
照顧是互相的。
謝茂對着衣飛石雖不低眉順目,細緻處卻一分不差。
“我聽説你在讀大學?什麼專業?”謝茂和新徒弟搭話,看看彼此合不合得來。
他暗示連璇把花錦天帶來,主要目的是替花家接下王家的思怨,並不是真的特別需要收徒。
當然,這也和花錦天被連璇所描述的行事風格有關。肯替世俗裏的同學伸張正義,不惜正面硬槓隱盟世家大少,最終還槓贏了——這格、能力,聽上去都很討謝茂喜歡。
然而,收徒是個牽扯甚廣的事。
情,資質,三觀,但凡有一樣出了岔子,師徒就做不成。就算謝茂出於某些考慮,強行把花錦天收作徒弟,置於自己的廕庇之下,如果二人實在沒有師徒緣分,謝茂也不會真的教他一字一句。
舊時很多徒弟都會控訴師父偏心,為什麼師父只教師哥師弟不教我,就是這個道理。
合不來,不想教你。教你惹了禍,算你的我的?
花錦天被問得有點羞恥,回答時還看了衣飛石一眼:“導演系。”這是位準業內人士。《岳雲傳》這部電影在賀歲檔火成現象級,各大高校的歷史系將之拿來做教材,幾大戲劇藝術高校更是翻來覆去地琢磨。
當然,同行相輕免不了。搞歷史的對這部電影讚譽極高,搞藝術的態度就褒貶不一了。
花錦天的教授就把《岳雲傳》罵得一文不值,花錦天本身對《岳雲傳》極近推崇,倒不是從專業角度分析這電影各種手法結構如何妙——真説不上。《岳雲傳》就是一部各方面都中規中矩設出錯的電影,沒有炫技,也沒有故作高深,難得的是,這部電影它也沒有任何短板遺憾,這一點就成了極致。
花錦天推崇的是《岳雲傳》所營造出的真實。
不同的國家地區,在拍攝電影的手法上都有着微妙的不同,這和文化背景、經濟基礎關係很大。
謝茂在拍攝《岳雲傳》時,用了華夏本土的團隊,用了衣飛石這個原本不該存在的bug,還用了來自未來的娛樂套裝,這使得整個電影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娛樂套裝所完成的後期製作使得電影的完成度發生了一個飛躍,真正使電影產生質變的是這部電影的靈魂,衣飛石。
花錦天是個大學在讀的導演系修士,他能看出很多普通人看不懂的細節。
衣飛石在電影中貢獻的演技,建立在他真實不虛的強大實力上。他控馬的技術是真實的,百步穿楊的技術是真實的,亂軍中殺出血路的技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