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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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了。拘留所條件比她家裏還好,去拘留所簡直當走富家親戚。
村裏原本也想整治一下這個刁民,不罰款就不給上户口。
然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易老二一不要臉二不要命,你把她咋辦?
而且,易老二看着嘴笨,其實特別會鬧,鬧事也不需要多口齒伶俐,會打滾就行了!鎮上不管就去縣政府打滾,纏着辦事員哭,還敢去攔縣委書記的車,就跟電視劇裏攔青天大老爺的轎子一樣,冷不丁地從斜道里竄出來,把司機都嚇一跳,尼瑪喲,差點撞死人!
這是易老二的得意之戰,因為這差點撞死人的一滾,她把三娃的户口解決了。
有了户口之後,三娃就能和二娃一樣,去讀書,吃免費午餐。
至於剩下幾個丫頭,易老二就不怎麼費心了,女孩子養大了嫁出去,夫家會張羅辦户口,不用她去打滾。她一個瞎子,去一趟縣城坐車就要十幾塊錢,打滾起來成本太高。
容舜冷靜地從中尋找自己想了解的情報,可是,易老二並不怎麼談論女兒們。
她説去南省打工就不回來的前夫,跟着前夫離開的大娃,説命苦的第二任丈夫,她第二個丈夫是個癱子,在城裏從事乞討行業,半年才回來一趟,也賺不到什麼錢。最奇葩的是,原來她還有個八娃,剛出生五個月,被孩子爸爸抱走了,在城裏一起當乞丐……
據容舜所知,乞討是個暴利行業,因為太賺錢了,所以被地下社團所控制。
易老二説她丈夫賺不到什麼錢,這是個很存疑的事情。
如果説易老二的丈夫被地下社團所控制,賺不到錢很正常,可是,她丈夫來去自由,還能每半年回家一趟,這就説不太過去了。不管易老二的丈夫能賺多少錢,哪怕一個月寄回家一千塊,五百塊,這家人守着地都不至於過得這麼不像樣。
易老二説話沒有條理,顛三倒四,還喜歡重複地強調,拉拉雜雜聊着非常繁瑣。
司機騎着摩托從鎮上採購回來,三大包東西,除了冒藥止疼片之類的常用藥,還有米麪油蛋,一些孩子愛吃的零食,另外還貼心地給容總準備了巾牙刷洗臉盆保温杯飯盒——能被安排來接待容舜的司機,必須懂眼且周到。
容舜把糧食給易老二收好,再把零食給幾個孩子分了,除了牙刷,其他巾保温杯什麼的,見幾個孩子喜歡,也都全部分給他們——鋼鐵直男容舜表示,我有把牙刷儘夠了。
司機專門給容舜帶了一個羊絨小毯子,並且和他商量:“容總,要不咱們回鎮上住。”鎮上雖然條件也不好,好歹有個小賓館,能躺下睡一覺。
容舜年輕輕一個小夥子,怎麼可能自己披着毯子,讓孩子們發抖?
他把毯子撲在簡陋的牀上,讓最小的兩個小女娃躺了上去。因為毯子不夠大,再多也裹不住了。
三娃有點眼熱,那張小毯子摸着又軟又滑又幹淨,比家裏的爛棉被高級多了,他下意識地就想搶妹妹的東西——家裏二哥最大,他第二,媽媽都要排後邊,幾個賠錢貨有個地方窩着就不錯了,好東西都得供着他。
容舜想讓他們燒熱水洗臉洗腳再睡覺,看了看沒剩下幾的木柴,最終還是沒吭聲。
想要暖和乾淨地睡覺,就得辛苦地去撿柴。對這羣孩子們來説,寧可髒兮兮地握着自己冰涼的手腳去睡覺。反正人多,擠在一起,睡着了就暖和了。
“你回鎮上去。明天帶幾牀被子來。”容舜吩咐司機。
司機又勸了一次,見容舜主意堅決,騎着摩托車又回鎮上去了。
易老二帶着幾個孩子一起躺在破舊的爛席子上,蓋着幾牀爛棉被,她要把羊絨毯子還給坐在灶邊的容舜,容舜又悄悄遞給幾個孩子——他是真的不冷,謝茂手裏漏出來的好東西,除了衣飛石就他啃得最多,哪怕修行還沒入門,體質早已遠超常人。
幾個孩子上了牀照例要鬧一會兒,嘰嘰喳喳説話吵架聊天,有時候還要互踹幾腳。
蘭小何睡在最邊上。
她是家裏最大的女孩子,今年九歲。
二娃三娃睡一牀被子,他們還搶走了容舜給兩個小女娃的羊絨毯子,易老二則抱着兩個最小的女兒,年紀小的孩子容易生病,小病就算了,大病要花錢。她用體温暖着,就是省錢。
五娃挨着蘭小何,蘭小何則半個身子都在被子外邊——被子不夠睡。
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艱苦條件,沒有任何人抱怨哭泣。
容舜看着這苟且活着的一家人,嗅着空中瀰漫的濕氣,希望今晚不要下雨。
闔眼休息之前,容舜掐着點兒和童畫視頻聊天,怕打擾這家人休息,他沒聊兩句就掛斷了。
鄉村的冬夜實在太安靜了,沒有車聲,人聲,連狗都懶得吠一聲。
容舜閉目養神,潛入冥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蘭小何突然發出尖細地哭聲:“我才是岑皖!我才是岑皖!冤枉!冤枉!你們要遭報應!我不會放過你們!”容舜倏地驚醒。
蘭小何的聲音不似夢囈,那就是非常清晰地控訴,彷彿在她睡着之後,另一道靈魂醒來。
牀上幾個小孩子白天玩得太皮了,這麼大聲的尖叫聲也沒把他們吵醒,易老二倒是一骨碌坐了起來,起牀邊一篾條——那顯然是早就預備好的——隔着好幾個孩子,狠狠打睡在牀板最邊上的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