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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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們把冰箱裏國的糧食掃空之後,早上宿貞的助理就推着小車來補充了存糧。豆漿是現熬的,石慧的補習班也結束了,她愛吃炸豆皮,徐以方專門讓豆腐作坊的老匠人來點豆腐,順便給謝茂衣飛石送了豆漿和鮮豆花。
衣飛石不吃甜豆花也不吃鹹豆花,他吃加醋和辣油的。
睡了一夜恢復了力,衣飛石起得早些,下廚麪給謝茂做了羊油煎餅,順手給自己拌了豆花。
謝茂覺得自己是老年人了,實在遭不住大清早吃辣油的重口味,衣飛石就只能自己吃。
兩人一邊吃早飯一邊聊今天的安排,衣飛石拿着的勺子頓了頓,説:“我如今用不了斬前塵。”衣飛石用不了斬前塵,拈染俗世因果的容錦華就沒法兒去投胎。
“好消息。”謝茂點點頭。太好了,不用去勸容錦華輪迴了。
他的反應如此平淡,甚至還有點兒歡樂。衣飛石則心情略複雜。
容錦華輪迴投胎與繼續以鬼修的身份存世,對未來而言,是遠比毀壞白玉如意更重大的影響。
在未來的六千年裏,領導別戰爭的宿貞就實實在在地主宰了世間數千年。如果容錦華沒有去投胎,宿貞的未來還會沿着當初的軌跡行走嗎?她還會是未來藍星人口中的鬼母元君嗎?未來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不管宿貞是否承認,容錦華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能拋下容錦華,難道還能拋下自己?
她人生的某一個重要時間段,就是和容錦華緊緊捆綁在一起,否認容錦華,就是否認自己。
那容錦華對宿貞道一聲再見,解了自己,也釋放了宿貞。
——現在,容錦華不能去輪迴了。
衣飛石都替宿貞發愁。
最糟糕的是,容舜已經找容錦華談過“輪迴”的事了。
謝茂把最後一塊煎得焦香的羊油煎餅吃完,取紙巾擦擦嘴,説:“我要説你不打算送他去輪迴,他可能會把容舜打死。”容舜去勸容錦華輪迴,衣飛石説沒有啊,您去不了。容錦華能怎麼想?
以他對石一飛的偏心,絕對會認為容舜在挑撥離間,故意破壞他和宿貞親兒子的情。
容舜和衣飛石之間,隔着的遠遠不是“同父異母”四個字,還有整個容氏的繼承權。容舜和衣飛石彼此不猜忌不在乎,親爸親媽眼裏看着滿不是那麼回事。人逐利,誰能免俗?
這事兒誰去解釋都沒用,只能衣飛石去找容錦華説清楚,要不容舜就等着被親爹穿小鞋吧。
吃罷早飯,二人一起去了老巢。
謝茂去老巢開中層安撫會,衣飛石則在外等着。待會兒容錦華找謝茂“談心”時,謝茂就會把他帶出來,給接不上的“遊戲進程”開支線。
“昨夜太困了。”衣飛石舊事重提,“今夜若無事,我和您説異血的真相。”謝茂笑了笑,説:“好。”什麼太困了,謝茂是不信的。
衣飛石考慮了一整夜加一個清晨,現在才決定告訴他真相,當然就是在斟酌。
——謝茂是有時間軸的人。
他倒不是故意用時間軸窺探衣飛石的心思,二人相處相伴,一邊總用法寶窺探另一邊的想法算怎麼回事?若是有一天直到衣飛石知道時間軸開了這麼大個掛,他還敢安安穩穩地待在謝茂身邊嗎?
聖人也是會開小差的,心裏稍微想得不對,就被枕邊人聽了個明明白白,這子還怎麼過?
二人躺下睡覺時才九點過。
謝茂閉上眼就在琢磨參悟自己的新法寶,時間軸對他而言就像是一件新玩具,還是玩得不太明白的新玩具,躺下就忍不住琢磨一下玩法。想要參悟時間軸的妙用,靈識就得往時間軸裏窺探,一旦神力穿透了時間軸,窺探人心的外掛就自動上線了。
衣飛石就睡在他的枕邊。
同樣沒睡着的衣飛石一直在猶豫:君上的時間軸沒有未來線,這是君上的安排。
我該不該告訴君上未來的一切?
君上沒在時間軸上安排未來線。
我説不説?......這是衣飛石翻來覆去倒騰的猶豫。
中間還夾雜着諸如:我若又壞了君上的安排,受君上責罰倒也認了,萬一害君上涉險呢?
君上待我總是很好。
又回想了一次君上厲容斬殺妖孽叛臣的兇狠,再回想了一下被君上拿笛子戳自己的無奈温柔……
謝茂越聽越來神,好你個小衣,面上假裝困了,其實躺在牀上肖想我!
不是他污衊衣飛石。
衣飛石神魂虛弱,最顯著的表徵就是念頭混亂,心志不如從前純淨堅強。換句話説,衣飛石如今想事情的思維是發散的,能從一件事想到很遠的地方,從前立刻就會猜醒過來,專注一件事,現在卻很難醒悟過來發現自己跑偏了,任憑思緒跑馬無疆。
謝茂在人羣中往老巢的路上走,一隻手在兜裏給衣飛石發短信,眼角含笑。
昨夜衣飛石想到君上,想到温柔,腦子裏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什麼陛下真好看。
什麼先生真好看。
另外把二人開過的車都東拼西湊地想了幾次,都是他印象最深刻、也最喜歡的。
謝茂能不神嗎?可恨這是在腦子裏觀想時間軸聽見的“心聲”,輕易不能給衣飛石知道,否則他肯定要拿小本本把衣飛石的喜好都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