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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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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和銀雷都安靜地守在寢宮門外,是了,這時候的謝茂還未登基,並沒有帝王不獨居的規矩,下人們不必總要留守一人在宮室之內。宮室內傳來不太正常的聲響。朱雨微微蹙眉,銀雷年紀也小,偶爾抬眼往內看一眼,實際上門窗緊閉,他也看不見什麼。

mmp最好不是朕想的那樣,小衣還是未成年!你個狗的“謝茂”敢碰小衣一手指,朕打死你!

仗着沒人能看見自己,謝茂陰着臉直接闖進寢宮,一路悉地掀簾子進了內室。

啪——簾子被掀開,又落下,砸得門框清脆一聲響。

榻上的“謝茂”和衣飛石都被驚動了。

謝茂看着被“謝茂”壓着不能動的衣飛石,眼眶倏地紅了,這時候,什麼神智冷靜都變成了渣滓,他的身體本不必腦子指揮,餓狼一般憤怒地撲上去,一隻手掐住“謝茂”的脖子,拳頭直接砸向“謝茂”的眉心——若是砸得實在了,這個不管是什麼東西的靈體,都要消散。

剎那間,視覺陡然轉換。

謝茂俯身兇殘撲殺的角度變得低了,他看不見“謝茂”,身下僅有呼低弱的衣飛石。

他看見自己身上繡文細的闊袖,頭皮往上被髮髻束縛着,間還掛着小印與香囊。這是……變成“謝茂”了?謝茂對心魔的瞭解不算太多,在衣飛石的神魂裏發生了這麼奇妙的事,他也無法理解。

衣飛石正略帶疑惑審視地看着他。

兩個謝茂看着衣飛石的眼神截然不同,謝茂並非時時刻刻都會顯情緒,專注時才會顯出温柔與愛慕,心魔謝茂的眼神就不同了,隨時隨地都是一副嫌惡到死的模樣,彷彿衣飛石是個什麼髒東西。

謝茂一邊覺得坑爹一邊覺得欣

的自然是自己恨得牙癢癢的“謝茂”消失了,小衣再也不用演渣賤戲碼。坑爹的則是,他突然變成了渣賤戲碼裏的那個渣,這戲他有點不會演啊!

甭管腦子裏想着什麼,多年相伴,謝茂對衣飛石的照顧已經深入了骨髓。

理清楚思緒之前,他已經不由自主地撐起身子,不再壓着衣飛石遍是鞭痕的傷體。覺到自己下裳穿戴整齊,謝茂也鬆了一口氣。幸虧勞資來得及時。狗的死東西,剛才在路上就該揍你了!mmp!

他才剛剛挪開身子,衣飛石已迅速下牀,倉促撿了一件外袍披上,屈膝跪在榻邊。

“卑職腳不堪侍奉,殿下恕罪。”此時文帝駕崩不久,謝茂在行宮守陵,居喪期間,穿戴使用都很簡樸素淨。

榻上的墊子都換上了銀白二織物,衣飛石離榻之後,銀粟錦上留下好幾攤鮮紅血跡,倏地刺入謝茂眼簾。謝茂再是少見鮮血,也知道榻上的血跡散佈得不尋常。

榻上有幾處擦痕看着是鞭傷擦過留下的痕跡,那幾處濃濃暈染的大灘鮮血,哪裏會是鞭傷?

“朱雨。”謝茂提高嗓音呼喊。

門外待命的朱雨即刻躬身進來:“主子,奴婢在。”

“打盆清水來,替……二公子裹傷。”謝茂已經對這個荒誕的世界絕望了,若不親自盯着衣飛石療傷,説不定這個朱雨就黑化了,往衣飛石傷口上撒鹽呢?

衣飛石眼底多了一絲茫與困惑,又多看了謝茂一眼。

謝茂這會兒也很煩。他不知道衣飛石的心魔究竟是什麼,沒法兒對症下藥。不能切實地剷除心魔,衣飛石就只能深陷其中一次次地重複過去的一切,所謂的“清醒”,對衣飛石沒有半點益處。

現在心魔被打飛了,謝茂自己成了“心魔”,他都不知道心魔的套路,接下來該怎麼辦?

退一萬步説,就算他知道心魔的套路,他能接着對衣飛石演渣攻戲碼嗎?天天毆打待小受,再睡遍身邊的美男,對小受心?

…難道小衣的心結是“渣攻回頭,幡然醒悟痛哭涕”?

朕就算有點渣,也不是那種過分的渣法吧?!謝茂想着“謝茂”的作派,仍舊有點氣不順。

七月天氣還不算太涼快,宮室內門窗緊閉,朱雨認認真真地替衣飛石清洗傷口裹上藥,藥香與血腥氣摻雜在一起,味道有些不太好。謝茂沒有吩咐,也沒人敢去開窗。

——尤其是謝茂這會兒臉陰沉無比,看着隨時都要捉人杖斃。

行宮裏前一天才死了兩個和殿下關係親厚的近侍,底下人誰不戰戰兢兢心理陰影無窮大?

衣飛石照例是不出聲的。因怕傷處染,別處用清水擦洗,大傷口都用烈酒潑過,朱雨都害怕衣飛石會痛叫出聲,又惹殿下不快,被殿下責罰,哪曉得衣飛石只是低垂眼瞼看着地面,身上皮不受控制地顫抖痙攣片刻,漸漸地就安靜了下來。

相比起被君上直接言辭羞辱折磨的痛苦,療傷時的一點兒小動靜,對衣飛石而言真不算什麼。

身上傷口抹上藥膏,朱雨小聲詢問:“您……”因坐榻染了鮮血,銀雷正帶着侍人拆換,謝茂換了一張坐榻歪在引枕上,目光幽幽地盯着朱雨給衣飛石換藥。衣飛石目光與他碰了一下,不敢多看。

猶豫片刻之後,衣飛石想了想被絞死的苦楚,再想想還有數十年漫長的一生,終究還是選擇忍耐。

他翻身跪在小榻上,雙手撐住榻沿雕着君子圖的靠山,讓朱雨看身後的傷。……謝茂倏地坐直了身子。

卧槽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