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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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然三斤辣面!”
“吃不完不許睡!”謝茂惡狠狠地説。嗯,手真好,再犟嘴,朕再打兩下……
衣飛石自那起就食髓知味,夢裏也不知道想了多少回了,太后都刻意騰了地方讓二人親熱,想着一旦去了西北,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能相見,衣飛石的姿態就温軟了幾分,手指勾着皇帝的袖子,低垂眼瞼,輕聲道:“不吃羊……臣也要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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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飛石是真少年,謝茂是偽少年。真少年衣飛石食髓知味情熱似火,纏得老氓謝茂險些按捺不住,拼了好大意志力才生生壓抑住自己。又是半天昏天黑地的玩鬧,外邊趙從貴硬着頭皮問擺膳麼?衣飛石還不肯下榻,不吃飯要吃陛下。
事畢,衣飛石懶洋洋地伏在謝茂懷裏,很不明白皇帝的堅持究竟是何道理:“其實,臣真的不小了。”你懂個。謝茂手勢温柔地撫摸着懷裏少年的肢,固執地説:“且等兩年。”※次清晨,衣飛石一早起牀晨練,謝茂難得不上朝,多睡了片刻。
待謝茂睡舒服了洗漱更衣出來,衣飛石居然還在院子裏“晨練”?他披上厚衣裳,站在窗邊,問院子裏梆梆梆不住開弓的少年:“今兒怎麼啦?什麼時候了還在練?”衣飛石一轉身,一貫會乞憐的臉上竟繃着幾分冷硬,把謝茂驚住了。
前兩世衣飛石覺得不好的時候,才會出這種表情。這輩子他還真沒見過!
“快過來!”謝茂要出去還得繞好大一圈,乾脆站在窗前招手。
衣飛石一手拄着硬弓,身上穿着單薄的練功夫,渾身氣血翻湧,非但不冷,反而有熱氣騰騰蒸出。他低頭走過來,謝茂才看見他手臂微微顫抖,問道:“怎麼了?”衣飛石不肯説。
謝茂不他,目光平平地循向站在一邊的衞烈,問道:“衞昭?你説。”他在衣飛石跟前自然温柔體貼,什麼都好,對着旁人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這會兒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目光語氣皆不凌厲,可就是這麼隨口一問,衞烈竟有膽寒之。他也不敢糾正皇帝,上前跪下回話:“回陛下,侯爺晨起拉弓已近六百次。”平時只拉弓兩百次,還是太后罰的,今天拉六百次?謝茂瞬間想明白了,隔着窗户捏捏衣飛石的胳膊,這倔強的少年分明疲累得發抖,就不肯説話也不吭聲。
“昨兒忘了功課,早上起來嚇哭了。”謝茂肯定地説。
衣飛石被他一句話戳中死,深深低頭,長眉蹙得幾乎能夾死蚊子。
謝茂知道衣飛石一向自律甚嚴,再有長公主那樣挑剔苛責的媽在,因而衣飛石從小就諸事妥帖。先生教臨帖一百遍,他就不會只教九十九遍,兄長教他練三趟拳,他就不會只練兩趟半。任何人代給他的事,他都會一絲不苟地做好,絕不差分毫。
這恐怕是衣飛石第一次因貪玩耽誤了功課。他再是少年聰慧,畢竟年紀還小。初嘗果的滋味如此美妙,竟讓他忘乎所以,連太后代的功課都忘了做。早上爬起來才知道壞了。
謝茂想起自己從前脅迫衣飛石的往事,往前湊了湊,低聲道:“你不説,朕也不説,太后怎會知道?”他還等着你來我往調戲一句,哪曉得衣飛石一頭就撞了進來,急切道:“求陛下週全!”謝茂真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當長輩的怎麼可能真的和晚輩計較?不就是忘了做一回功課麼?又不是故意忘的。衣飛石都這麼大人了,又不是五歲的小朋友,還要老師天天守着看功課?
他看見衣飛石握着硬弓的手微微顫抖,知道這是訓練過度了。太后既然吩咐旦夕開弓兩百次,可見四百次就是衣飛石的極限。然而,這個死腦筋拼命三郎今早已經試了快六百次了。
衣飛石還硬着臉求他:“功課臣今就補上,只求陛下開恩,不要上稟太后。”
“那不行。”謝茂改主意了。他覺得吧,衣飛石這種一言不合就亂來的脾氣,合該被太后教訓一頓。開弓六百次?真想看看阿孃知道了怎麼嗔他。
衣飛石滿以為自己和皇帝都那麼親近了,皇帝肯定要護着自己點吧?哪曉得他向皇帝坦誠求助之後,皇帝非但不給他遮掩,反而要拉他去太后跟前告狀!皇帝拉他,他不敢不去,還是忍不住問:“陛下為何要請娘娘責罰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到了太后居住的小樓,大宮女還以為二人是來給太后請安的,忙請進去。
敍禮之後,不等太后説話,謝茂就狠狠告了狀:“阿孃,小衣昨晚忘了做功課,今晨爬起來拉了六百次弓!你看,你看他胳膊!一直抖……”太后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住了。
衣飛石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不迭請罪:“飛石知錯,求娘娘責罰。”他求了幾次,太后始終不吭聲,也是這幾被皇帝母子養大了心肝,他就敢偷偷往上瞟了一眼。這一眼把他嚇得,太后居然淚眼婆娑,珠淚一顆一顆往下滾。
“娘、娘娘……”這算怎麼回事啊?怎麼辦啊?衣飛石求助地望向謝茂。
謝茂居然不理他。
太后默默淚片刻,大宮女拿絲帕來給她拭淚,她才淚眼朦朧地看了衣飛石一眼,説:“你是個好孩子,娘娘知道。縱是忘了功課一次半回的,想來也不是故意。就算給娘娘知道了又怎麼了呢?娘娘就這麼可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