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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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相見,離愁別緒陡然湧上謝茂的心間。
他一隻手在懷裏少年的膛上細細撫,低聲道:“愛卿去了西北,山長水遠,與朕許久不能見了。”衣飛石笑容也漸漸止了。他雖是被動接受皇帝的情,這幾個月得到的關懷,卻是他此生前所未有的深切隆重。謝茂不止待他好,還莫名其妙地深信他,夜親暱,旦夕言笑,哪怕他對謝茂的情很複雜,也畢竟是有了一些真情。
一旦離開了京城,就再沒有人半夜給他送吃的,再沒有人關心他是否受傷,再沒有人摟着他抱着他耳鬢廝磨……衣飛石覺得自己竟有些很令人不齒的失落。
“待臣剿滅陳氏,收復蘭宮,攜北境疆土凱旋,朝賀陛下平定天下時,”他儘量説讓人高興的話題,臉頰還有微微地緋,“臣也長大了。”
“不知道……那時候……”他吐吐地不住瞟謝茂的臉,“陛下還、還要臣麼?”謝茂被他得腦子一昏,低頭就狠狠咬住他的嘴,痛吻不止。
你説要不要?朕等了你兩輩子,你敢給,朕就敢要!
許久之後,謝茂看着衣飛石被親得腫起的薄,低低息着,呻道:“朕等你凱旋。”等你長大!
儘管謝茂沒有明説,可衣飛石也知道謝茂要提前送他去西北。
二人都有了離愁別緒,這一回膩在榻上就有些下不來。往都是親親挨挨,彼此都守着禮數不曾去碰底線,這回都將親暱程度往裏放了一點,老氓手段嫺,得衣飛石越發不願下榻,竟有些後悔虛度了從前的時光。
一直鬧到傍晚,眼看宮門下鑰了,衣飛石才戀戀不捨地起身:“陛下,臣得出去了。”謝茂吩咐宮人給他準備了一輛不逾制、不帶紋記的馬車,直接候在太極殿東巷,謝茂非要抱着他上車,衣飛石抵死不肯。——殿內放肆一些,可説是閨閣秘戲,沒有皇帝抱着外臣在太極殿外跑的道理。哪怕是寵妃也要被彈劾到貶謫幾級,他才不幹這事兒。
謝茂只得緊緊牽着他的手,二人一前一後在臘月寒風中往外走。
“膝蓋疼不疼?”謝茂問。
“不疼。”剛才我就行動自如跑進宮來了,皇帝每次都這麼誇張。
“馬車直接送你去北城的住處,領上你的幾個人,是叫……衞昭那幾個?叫他們跟着你,朕也放心。另外有一隊羽林衞跟着你,朕都代了,聽你轄治,你就當是你的幾個親兵,該怎麼差遣就怎麼差遣,多半是聽話的,若不聽話,你順手砍了就是,不必問朕。”
“今夜就出城。先到西郊的皇莊住上幾,養養你膝蓋上的傷,對外只説西北軍務緊急,朕先派你過去了。相關的勘合手續,這幾就讓兵部辦好了給你送去。再有你有什麼要帶的,寫一封信,朕讓人直接給你阿爹。”
“那莊子是朕龍潛時皇父所賜,有湯泉,暖和得很。你安安心心住着,吃穿用度不必費心,趙從貴都安排好了。朕把趙醫官也從長信宮要來了,今夜跟你一起走,你要聽大夫的話,她要你忌嘴,你就乖一些,仔細太后又罰你抄經。”
…
…
謝茂一路叮嚀到馬車前,宮人掀起車簾,謝茂還先伸手在車廂裏試探了一下,發現炭爐燒得裏邊十分温暖,才輕輕摟着衣飛石的肢,柔聲道:“你好好的。”衣飛石被他一路温言絮叨動得眼眶有點濕,想起真的要離開了,走得這麼急,這麼快,他還以為能夠多待幾,起碼等到元宵節後,哪知道皇帝這麼蠻橫,説送走就送走,一天都不許多待,半晌低頭不語。
衣飛石身強體健,站在巷中半點不覺得寒冷,謝茂被小風吹得有點不住,就要拉他上車——外邊宮人僕婢眾多,還有一隊羽林衞跟着,衣飛石不敢放肆,悄悄勾住謝茂的手指。
他這麼一勾,看似不動聲,力氣比謝茂大,謝茂動不了。分明是被臣下鉗制住了,謝茂卻只覺得眼前少年可愛,掩住笑意正問道:“怎麼了?”衣飛石也不好意思説捨不得,再不走,宮門下鑰,還要驚動好幾個衙門來開門,那就不太好了。他哼哼一聲,鬆開手指,退後一步,還是想給皇帝磕頭拜別。
謝茂眼疾手快攬住他,氣得捏他臉頰:“傷!”衣飛石只得老老實實長揖到地,道:“臣拜別陛下。還請陛下保重。”謝茂要他上車,衣飛石就不肯,説:“豈有陛下送別臣子的道理?臣遠望陛下背影安駕殿中,再行告退。”謝茂無奈,站在風口上真的有點不舒服,只得留下衣飛石在原地,自己一步一步回太極殿。他走兩步就回頭看一下,衣飛石總是在他回頭時恭敬長揖,一直到謝茂的身影消失在太極殿內,衣飛石才上車離去。
衣飛石不知道的是,他的馬車在御道上緩緩步行,謝茂就站在太極殿門口,看着他一點點離開這座宮城。
※車廂裏裝飾低調舒適,衣飛石獨自一人坐在狐皮軟椅上。
下午和皇帝一場前所未有的親暱,二人都越過了從前謹守的底線。雖説皇帝仍是堅持他還小,不肯做到最後,可是,該知道的事,衣飛石都已經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在大理寺獄的想法有了偏差。他知道了皇帝並非雌伏之人。
可是……
衣飛石盯着虛無處的眼神有了一絲茫。
他想起下午與皇帝親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