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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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出兩分尷尬,上前請罪:“殿下恕罪。”
“不怪不怪,是孤這個做東主的沒思慮周全。”謝茂第一次在衣飛石面前自稱為“孤”。
衣飛石試探他的底線,他就不能表現得毫無脾氣。得寸進尺的病誰都有,真慣壞了衣飛石,惡果最終不也得他自己吃?
“馬上讓針線上人來給侯爺量身裁衣,各衣物都要齊備,侯爺是將門虎子,騎裝,練功服,尤其要多趕製幾身。瞧瞧你們辦的事!憋得侯爺門都不敢出,只得在院中練功,如此怠慢,簡直可惡!”
“你看,倒叫小衣見笑了。孤急慌慌地過來,還以為是小衣擇牀不適,要看大夫呢。”
“原來竟是為了一件衣裳。”兩句話功夫,謝茂就幫衣飛石把不肯去夏涼軒的理由找好了。
——來得匆忙沒準備好練功服,要練功只能穿着中衣,可不就只能待在自己院子裏嗎?
衣飛石真沒講究到這個地步。他在家中營裏練武時多半打赤膊,這還是顧忌着在信王行宮,怕有莫名其妙的宮女啊什麼的出入,所以才穿了一件中衣出來。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謝茂就幫他把屎盆子扣伺候的下人頭上了,他也只好默認了。
“孤來得唐突,莫不是打擾小衣練功夫了?”
“沒有。卑職恰好收功了。”他難道還能説,對,你打擾我了?
謝茂就接過朱雨遞來的熱巾,親熱地給衣飛石擦了擦微潤的臉蛋,又恢復了一貫的温柔親切:“那就好。真怕打擾了小衣。夏涼軒中備着飯食,小衣披上衣服,隨我一起過去,先吃點東西,再洗洗。——廂房已經給你準備好啦。待會就讓針線把裁好的衣裳也送來。大約沒那麼快,我看你我身量相差不多,你先穿我的衣裳……”
“怎麼敢穿殿下的……”信王乃一等王爵,衣裳都有蟠龍紋記。
“我也有幾身出門玩耍時穿戴的常服,沒什麼標記,不逾制,安心穿着便是。”
“……是。”大清早就鬧了這一出,謝茂再對衣飛石提出什麼邀請時,衣飛石就不太好拒絕了。
畢竟他是撒謊怠慢又被捉了個正着。若衣飛石混到他爹衣尚予的地步,當面撒謊也不礙事。遺憾的是,他目前還只是一個蒙受父蔭的小孩子,衣尚予又不在身邊,真把謝茂惹急了以欺哄怠慢的罪名懲戒他,誰都救不了他。
——謝茂不僅是一等王爵,從文帝、梨馥長公主的關係算,他還是衣飛石的小舅舅。
長輩收拾撒謊的晚輩,誰能説一個不字?所以,衣飛石只能選擇老實。
老實的衣飛石聽從謝茂的吩咐,稍微擦擦身,穿好衣裳,跟着謝茂一起散步回萱堂宮。
衣飛石平時收功之後也不會立刻沖涼,總要稍歇片刻,等氣血恢復尋常之後,再洗浴進食。這是養身之道。可平時也不會浹着汗悶着衣服,跟外人一起逛園子啊!身側謝茂輕衣緩帶,滿身輕鬆,行走時風中就帶着淡淡的香氣,顯然衣裳燻過香。衣飛石覺得自己汗津津的,略不自在。
偏偏謝茂還不客氣,總是親熱地拉着他的手臂,説話時半邊身子就靠了過來:“你看那處風光如何?今天氣不好,待來晴空豔陽時,我帶你划船去水中游戲,水甜花香,也是樂趣。”
“謝殿下。”衣飛石想往旁邊躲兩步,他覺得自己汗濕的頭皮,也許不太好聞?
這信王鼻子是不是不好?還是喜好南風的人都愛邋遢?
好不容易拉拉扯扯到了夏涼軒,衣飛石想去盥洗,謝茂又非要拉着他吃飯。
衣飛石勉強坐下,揭開新送來的碗盤一看,竟然就是自己昨夜多吃了兩口的醬涼麪與烤饢。
他這才明白為何昨夜的“宵夜”那麼大陣仗——十多個宮人,統共提了二十多個食盒,在松風院的正堂大圓桌上擺了六十個多個碗碟,冷熱鹹甜簡直大雜燴。
原來,昨夜竟是奉命看自己喜好口味。仍在少年時的衣飛石,心思就有些複雜了。
他知道謝茂對自己別有所圖。可是,他也一樣。謝茂貪圖他的身體,他謀算的卻是謝茂的前程。兩者相較,他要的價值更大,心腸更狠,對謝茂更加殘忍。
謝茂想要他的身體,就親親熱熱地哄着他,悉心差遣下人關懷他。他謀算謝茂的前程,又給了謝茂什麼?含羞帶怯的故作天真,似熱實冷的刀兵戒備。這不公平啊。因年少熱血還未徹底心臟的衣飛石,自己就察覺到了一絲不磊落。
謝茂幾次親自為衣飛石佈菜,自己也沒怎麼吃,就看着衣飛石不止地笑。
他這笑也不讓人緊張厭惡,就是特別開心,眉眼含,笑意融融,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心情好。
一頓飯吃完,外邊太陽也升了起來,衣飛石喝了熱湯,額上微微冒汗。謝茂就是愛逗他玩兒,哪裏捨得真的折騰他,早就吩咐銀雷準備好了浴湯,此時故意對衣飛石説:“真是好熱天氣。剛起牀就是一身的汗。……我也得洗一洗。”徐屈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這個手腳不乾淨的壞坯子,又想幹什麼!
謝茂不負所望,就在飯桌前曖昧地拉住了衣飛石的手:“反正都要洗,不如一起吧?也顯得更親熱些。我有好多話想和小衣説,真是一時一刻都不想分開。”你要不要臉了?剛見面第二天就纏着人共浴,你還是個王爺嗎?淑太妃管不管你?徐屈常年廝混在軍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