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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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華夏,或是東亞文明中,究竟是哪個層級的人物還很難説。
隱士麼,誰知道哪家就藏着個千年不出山的老怪物?
謝彪的目標是謝約翰。
謝潤秋下了死命令,他拿不到謝約翰的屍體,謝潤秋就會把他變成屍體。他的三個兒子都在謝潤秋身邊,他怎麼敢背叛謝潤秋?
謝彪預計中的第一強敵是岳雲,第二強敵是謝約翰。
他沒把謝茂算在其中。
——計劃里居然無視了本地最大的boss,這是謝彪最大的失算。
謝茂一手提着謝彪,將他拖下車,一路拖到了院子裏。
守在暗處的主食組都呆滯了,老大還是那個老大,這暴脾氣嘿!
容舜安排主食組處理廂車裏的死屍,這地方確實比較偏僻,不過,也不是徹底沒人。左右隔着半里地還有呼朋喚友來渡假的,萬一撞上了呢?他自己則趕忙上前:“先生,我來……”門前兩階梯級,謝彪後腦勺極其沉悶地磕了上去。
得虧他修了十幾年《養身法》,否則這一路上上下下拖到院子裏,肯定得磕暈過去。
謝茂一手持劍,一手拖着謝彪,把人扔在院中。
謝約翰很吃驚:“彪叔?”——以謝彪的身份,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衣飛石看着謝彪,眼神有了一瞬的兇狠。
謝茂注意到這一點,想進一步探究他眼中情緒究竟為何時,衣飛石的神已經恢復了正常。
岳雲很不理解:“他怎麼了?”
“他殺了他帶來的所有人,説他是特事辦的人。”謝茂嘴角勾着一點兒冰冷的笑容,用桃木劍拍打着謝彪的額頭與臉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孤身入虎,特別英雄?”噗——謝茂手中的桃木劍沒入謝彪膛。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謝茂一直在人前表現得很法制斯文,以至於宿貞説他捅了衣飛石一刀,常燕飛和容舜都不能相信。去年抓到大反派羲和之後,謝茂也沒有對羲和趕盡殺絕,而是讓容舜將之帶回特事辦國法處置。
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謝茂居然對一個已經失去抵抗力的階下囚下手?
這絕不是謝茂的一貫作派。
滿場寂靜中,岳雲替謝茂解釋:“不要大驚小怪嘛,刺一劍也不會死。釘地上而已。”謝茂下手那一劍非常準,沒有刺中謝彪的內臟,甚至沒有碰到大血管。
這是殺人殺出來的功夫。普通人做不到,普通修士也做不到。岳雲知道衣飛石身世與自己相類,是真正上過沙場帶過兵殺過人的將軍,他比較意外的是,謝茂在別世不是皇帝嗎?居然練出這麼一手殺人如麻的好劍法,莫不是開疆立國的馬背皇帝?
衣飛石取巾上前,蹲下身替謝茂擦了擦衣襬上的血漬——謝茂刺謝彪那一劍舉重若輕,半點鮮血都沒濺出來,衣襬上的血漬,來自於謝茂與謝彪在廂車前説話時不慎蹭上的污漬。
謝茂今穿着深灰的羊絨外套,一點血漬沾在衣襬上,不留意也看不出來。
衣飛石依然默默蹲在謝茂身邊,把那點血漬擦拭乾淨。他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君上可以快快活活地埋首土壤的芬芳之中,看着大地上花草豐茂,碩果累累。
可惜,他做不到。最終還是驚動了君上,讓君上重新披上了鎧甲,佩上了長劍。
君上從未怪罪他守土不力。
君上説,天命如此,非戰之罪。可是,對衣飛石來説,皆臣之罪。
——得君上手持利刃、殺人如麻,就是臣的罪過。
謝茂覺到他情緒瞬間低落了下去,忍不住用手撫摸他的腦袋,問道:“小衣?”衣飛石已經擦好了那片衣襬,順勢站起:“乾淨了。”他的目光連在謝彪身上,謝彪生得厚虎眼,一身筋彪悍,和謝家父子雖有很親近的血緣關係,實際上長得並不像。此時謝彪被謝茂釘在地上不能動彈,主要控制住他的並不是穿身一劍重傷虛弱,而是謝茂那柄桃木劍上所攜帶的“塵法”。
單論戰力,謝茂當然不及岳雲。只是他手段更多,且沒岳雲那麼自負輕敵,該用的都用上了。
所以岳雲沒能困住謝彪,謝茂卻能把謝彪鎮得妥妥帖帖。
衣飛石不理解的是,謝茂為什麼生氣。
——謝彪殺的都是他自己的人,想騙先生不是也沒騙着麼?
“查一查,謝潤秋身邊還有誰出意外或是消失了。”謝茂吩咐容舜。
謝彪瞳孔微縮。
衣飛石瞬間就明白了。
謝彪想冒充特事辦的人騙過謝茂,最起碼這個“人”得真正存在。
他既然敢用對方的身份出現在京市,出現在特事辦的大本營,如此招搖,那麼,被他冒充身份的人,很大可能已經被他控制住了。要麼叛變,要麼正受折磨。最糟糕的情況是,對方已經死了。
衣飛石輕輕攥住拳頭。
他沒有憤怒。他此時壓抑的是微微的興奮。
謝茂讓容舜查詢謝潤秋身邊的人員情況,證明謝茂本不知道那人的具體身份。
證明謝茂本不認識對方。
證明那個讓謝茂為對方可能遭遇的一切而覺憤怒的人,其實就是謝茂眼裏的陌生人。
君上在乎他。
君上在乎一個陌生人。
這對衣飛石來説,就是計劃最完美的發展方向。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