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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控器。
衣飛石很悉這個遙控器。常年放在謝茂所睡那一側的牀頭櫃上,衣飛石喜歡看耕戰頻道和狗血劇,謝茂總會陪他看一會兒,看着看着謝茂就會把電視聲音調小,二人相擁而眠。
舊物舊事動舊情。衣飛石指尖在遙控器上劃過,心情旋即被擔憂充。
謝茂能用衣飛石的神血釣出小世界中的太一鏡,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用遙控器進行置換,可見他目前所掌握的道法,明顯已經超出了被封印的範圍。哪怕謝茂是替身法的開宗祖師,這手段也顯得太過高妙絕倫了。
衣飛石推斷很可能是在謝朝地宮的那一次爆發,將謝茂身上的封印砸得鬆動了。
謝茂身上的前塵法最初由衣飛石親自施加,謝朝地宮鬆動後,前不久才由鎧鎧趁機二次加固。鎧鎧的修為不如衣飛石,也就是説,目前謝茂身上的前塵法比從前更不靠譜。
“主子,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誰知道君上什麼時候才能養好善心?這要是君上還沒好,先把記憶恢復了,咱們忙活這麼多年不全都白費了?”鎧鎧向衣飛石出主意,“去小世界才安全。小世界咱們能做主呀。”衣飛石看着蒼涼孤寂的輪迴池,聲音中有着淡淡的無力:“我目前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把君上再次送入小世界。”謝茂在旗山陵地宮的那一場失控爆發,讓計劃裏的一切都離了軌道。
想要把君上送入小世界並不容易。計劃之初,衣飛石就為此耗盡了大部分力量。他沒有回頭路可以走,計劃也不可能重頭再來。不僅僅因為謝茂恢復了記憶要殺他正法,也因為衣飛石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沒有第二次機會。一旦他失敗了,再沒有人能阻止謝茂滅世。
“那可怎麼辦?”鎧鎧也懵了。在它的印象中,去小世界很容易,怎麼送暴君去小世界就很難了?
怎麼辦?衣飛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不要再出現了。”衣飛石説。
現在他已經和謝茂分手,不需要鎧鎧來封印自己的記憶,這滿身破綻的搗蛋鬼不惹禍就行了。
“哦。”鎧鎧無趣地低下頭,又忍不住建議,“我覺得君上已經相信我的説法了。要不,主子你還是回去?你在君上身邊陪着這一世,君上脾氣多好呀,對誰都笑眯眯。”——在暴君面前撒謊可不容易,主子的作完全費了我的萬全準備嘛!鎧鎧腹誹。
衣飛石沒有説話。
不管謝茂是否相信鎧鎧的説辭,他將自己斬出了謝茂的生命,還怎麼回去?
何況,衣飛石覺得事情不會那麼順利。這世上唯一能瞞過君上的方法,只有沉默。任何謊言都會被找出破綻,一旦有了破綻,離真相就不遠了。
衣飛石也不怪鎧鎧對謝茂撒謊。歸結底,這件事就錯在他身上。若他恢復記憶之後自覺不能侍上,立刻就選擇斬前塵離開,若他更謹慎一些,不在君上眼皮底下召喚鎧鎧,謝茂都不會有機會發現鎧鎧的存在。
只差一線就餡的局面下,鎧鎧能把殘局收拾成目前的樣子,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衣飛石不説話,鎧鎧又忍不住問:“那主子你就一直蹲在地下,讓君上一個人在上面?”
“此事不必你費心。我有辦法。”衣飛石説。
“君上給你一就不血了。”鎧鎧畢竟擔心自家主子,在衣飛石身邊不住絮叨。
這處傷代表着衣飛石與謝茂情的決裂。
它是謝茂對衣飛石擅動自己紫府的懲戒,也是二人徹底兵戎相見的見證。
前一秒謝茂還説拿着玉翡劍使苦計的衣飛石吃定了自己,後一秒他就失去了對衣飛石的愛,甚至利用了衣飛石對他的關心,將短劍捅入了衣飛石的身體。
傷口一直在血,一直在癒合與撕裂。
滴滴答答不絕如縷的鮮血,就像是這麼多年謝茂對衣飛石的愛,正在一點一滴地離開衣飛石的身體,離開衣飛石的生命。
最讓衣飛石覺得痛苦的是,他知道自己活該。他連一個可以遷怒怪罪的對象都沒有。
衣飛石唯一能痛恨的人,僅是自己。
直到鎧鎧撞槍口上。
鎧鎧嘀嘀咕咕要衣飛石去找謝茂療傷,下一秒,鎧鎧就被拆成了零件,稀里嘩啦灑了一地。
鎧鎧的本體就是由不同的部件組成,彼此之間並無勾連。就算被拆成了零件,它也不覺得疼痛,只會暈眩。
滿眼冒金星的鎧鎧把自己七零八落的部件重新拼裝好,悶頭躲在一邊蹲下,小聲嘀咕:“哼。君上跟主子沒學好,主子跟君上學壞了。暴君!暴主子!天生一對!”也許沒等暴君養好善心,主子就跟着暴君一起去毀滅世界了。太有可能了!鎧鎧腹誹。
※岳雲在樓下收拾殘局,被聞聲趕來的宿貞捉了個正着。
“發生什麼事了?”宿貞看着地上殘留的鮮血。
那是屬於石一飛的鮮血,母子血脈相連,宿貞對此極其,放在間的右手就有薄薄的冰霜成型。
作為常家千金,宿貞並不怕被斷了香火的岳家父子。常家不供奉嶽王,拜的祖師爺比嶽王父子更早數千年,似岳雲這等祀神再能打,她也不怕,甚至有些居高臨下的驕縱。——嶽王父子是沒組織的祀神,沒有常年供奉的信眾,更沒有傳在世間的道統,難免被邊緣化。
岳雲心説,我這怎麼給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