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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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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飛石立刻知道不好了,他將被褥掀開,被他隱身放置的青玉簡也不見了!

樓下岳雲大喊“老闆”,提醒“樓上”。

衣飛石不用去窗前張望,就嗅到了風中殘存的血腥味與劫雷劈落的純陽氣息。君上渡劫了。衣飛石看着悉的卧室,卧室裏漂浮着温暖的燈光,他和謝茂在這間屋子裏有過極其甜親暱的記憶。

然而,無論衣飛石怎麼説服自己,他的身體並不能聽從理智的教誨。

就像是被天敵窺伺的小玩意兒,他渾身僵硬地站在窗邊,背對着大門,腦子裏一片空白。

謝茂不肯渡劫。

因為天道造化正盯着謝茂,一旦渡劫,他很容易被天道決死。

為了不渡劫,謝茂把近乎滿溢的修為傳渡給衣飛石,為了不被天道對針對,謝茂一連幾天都躲在隨身空間裏,慫得不肯見人。可是,今天謝茂出來了。

為什麼?衣飛石本不必想。君上發現我不見了,出來尋我。

謝茂也可以在劫雷降落的瞬間,回到隨身空間去。謝茂的隨身空間並非他記憶中批量生產的造物,而是和衣飛石所攜一樣完美的小世界。小世界能夠屏蔽天機。所以,謝茂躲在隨身空間裏,天道也找不到他——同樣道理,他只要回到隨身空間,劫雷也找不到他。

謝茂沒有回去,他選擇了應劫。

因為,我不見了。衣飛石緊張得脖子都開始痠痛,自己卻絲毫不覺。君上要找我,所以,他不會回到隨身空間去等着,他冒險應劫,因為他認為……我不見了。

衣飛石被玉翡劍解開了記憶,擔心鬼府出了大亂,所以,他必須先去鬼府探察。

這件事的重要甚至被他排在了尋找鎧鎧之前。

他不得不走。他也不得不瞞住謝茂。意外在於,謝茂提前從遊戲裏出來了。

衣飛石心中絕望,君上為天道之所鍾,天人應之下提前出關,就是為了拆穿我的謊言麼?我何德何能,竟然敢在天衡丈量之下,試圖矇蔽君上?——他心中生不起撒謊的勇氣。

謝茂直接從樓下攀牆而上,本想打碎玻璃,就看見了站在窗前的衣飛石。

他示意衣飛石打開窗户。

哪曉得衣飛石在看見他身影的瞬間,眼眸就垂了下去,拔的身軀也瞬間變得卑微。

在執行命令上,衣飛石依然不打折扣。他迅速上前打開了窗户,後退一步,提臂躬身,充作行步倚仗。謝茂體內還有一道轟隆隆到處碾壓的“火車”,順手搭在衣飛石胳膊上,翻身躍入屋內。

“沒受傷吧?”謝茂落地第一句話不是問衣飛石去了哪兒,遭遇了什麼,是確認安全。

二人相伴多年,肢體接觸已成習慣。謝茂下意識地想要摟着衣飛石,還未抬手,衣飛石已躬身退了三步,額頭觸地跪了下去。

錯愕,意外,不解,種種情緒在謝茂心尖繚繞。

他看着幾乎貼在地上的衣飛石,讀得出衣飛石此時的敬畏與恐懼,更讓他不理解了。

為什麼呢?哪怕在謝朝時,他是皇帝,衣飛石是臣子,二人之間的氣氛也沒有過今時今的緊張與惶恐。事有反常必為妖。謝茂緩緩沉住這口氣,儘量温柔地問:“是有人帶你走了嗎?他説了什麼?”他想了想,覺得能讓衣飛石這樣一反常態的,恐怕只有衣飛石的“來歷”了。

“怎麼前世你得罪我了?”謝茂輕鬆地笑了笑,口吻中絲毫聽不出試探,“看在今生咱們這樣恩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好了?”就算前世有怨,從謝朝到新古時代,相伴數十年,難道還抵不過那點兒仇恨?

衣飛石跪在地上不為前世之事。

他額頭觸地,目不仰視,是因為他不會對謝茂撒謊,可是,他也不會告訴謝茂實情。

此時此刻,衣飛石只能沉默屈膝,乞求垂憐。

第420章鄉村天王(179)謝茂很狼狽。

眉角淌出的血漬沾了滿臉,乾涸之後成了硬硬的一層殼,帶着腐朽的味道。

體內還有道七合一劫雷的結合體,在他肌骨神府之中橫衝直撞,他必須很謹慎地控制着路徑,才不使劫雷撕裂他相比之下脆弱的身,造成皮開綻白骨森森的慘狀。

最讓他覺得難受的是,衣飛石又跪下去了。

君臣相處幾十年,衣飛石對謝茂屈膝施禮無數回,和“站起來了”的華夏人民不同,二人對跪拜這種禮節習以為常,並不覺得過分。何況,説是情深義重也好,説是有恃無恐也好,早在謝朝時,衣飛石跪下和謝茂説話,多半都是要“犯顏抗辯”。

現在衣飛石偶爾跪一回,謝茂立馬就知道事情不能再開玩笑。小衣認真了。

——再者説了,謝茂哪天晚上不給衣飛石跪幾次?

額頭緊貼地面,身勢伏低,衣飛石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謝茂從未見過這樣的衣飛石。

跪下就是恭敬嗎?上有詢,下不對,這才是最大的不恭敬。

“不管你有什麼難處,我們可以慢慢商量着辦。不必跪着。這麼多年了,我幾時和你真生氣了?多少大風大都過去了,栽在這兒可算是個大笑話。”謝茂勸了兩句,衣飛石始終跪着不動,他想了想,説,“我讓你跪十分鐘。待我洗漱更衣出來,你要坐在沙發上。聽見了?”最後一句命令略帶火氣,衣飛石跪在地上紋絲不動,謝茂卻古怪地覺到他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