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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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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仰視天顏。唯有站在殿內又靠們比較近的官員,悄悄抬頭瞥一眼,才能發現皇帝冕旒之下無比陰沉的臉。

輪到西城兵馬司指揮使錢彬上奏時,已經快到午時。宮人已輪番來送過熱湯點心,中場休息過兩次,多數半夜就爬起來排隊進宮的官員,都已熬得氣息奄奄。

然而,錢彬才剛剛出班,所有人就都抖擻起神,豎起耳朵。

大案吶!

衣大將軍次子涉間!承恩侯府居中裹亂!——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態度?內閣是什麼風向?這是朝中哪位大佬出手要搞誰了?承恩侯楊上清乃是先帝朝的後黨,如今朝中一手遮天的可是太后一家。嘖嘖嘖,這是要掐呀?

滿朝文武都豎起耳朵要聽風向,哪曉得錢彬奏事完畢,皇帝居然沒吭聲。

帶着梁青霜去西城兵馬司衙門狀告衣飛石的承恩侯,這會兒也跟啞巴似的,站在班裏眼觀鼻鼻觀心。還是內閣大臣紀默聲站了出來,説:“此案重大,應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法司共審。”坐了一上午都沒吭聲的皇帝才陰着臉下旨:“大理寺主理,都察院、刑部協理。羽林衞執憲觀風。各衙署審慎視事,不得屈冤偏私枉法。”鬧得京中沸沸揚揚的大案,居然在朝會上沒翻起一絲花。

皇帝、內閣、承恩侯府,三方都沒有表出任何情緒。

百官就更惑了,哎,現如今這朝堂上,到底是怎麼個風向啊?

※朝會結束,衣飛石就被從西城兵馬司大牢提到了大理寺獄。

大理寺經常審理要案,關押重犯的黑牢比刑部大牢都可怕,專給貴人設置的單間,那也打理得足夠整潔雅緻,還有專門的僕婦在裏邊照顧灑掃。這回沒了錢彬行方便,衣飛石的親兵們都進不去了,跟前只有同時涉案的衞烈護衞。

大理寺卿文康此前才因先帝五子謝琰觸柱身亡一事,被雷霆震怒的先帝奪職待罪。不過,他和錢彬一樣,國喪剛剛結束,就被剛登基的謝茂拎出來官復原職了。

——謝茂在朝中並沒有任何可提拔的心腹文臣。文康下去了,留下大理寺卿的位置,與其讓內閣幾位老狐狸拿着市恩門生,不如由他這個新君來體赦罪臣、籠絡施恩。收服一個是一個唄。

這回皇帝沒有悄悄派人來盯着,他直接把御前侍衞首領餘賢從派來了。

衣飛石涉間案都上達天聽發落到大理寺了,皇帝派個心腹來盯着不是很正常?

有餘賢從坐鎮,大理寺卿文康又被皇帝在朝會之後留下刻意叮囑了一番,接下來的提審就變得非常“細緻”。大理寺要負責整理案卷、調查現場、審問證人,還要跟協理旁聽的都察院、刑部意見,輪到衣飛石這裏,基本上就是隔天才能過堂問一次話。

和臨街開大門的西城兵馬司衙門不同,大理寺問案沒有百姓能在堂外旁聽。

衣飛石一進了大理寺,外邊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只有各種傳言在外界瘋傳。

有説他被屈打成招的,有説他是冤枉的,骨頭又硬,熬刑快被打死了,也有説他已經承認和陳朝細勾結……

“這麼審下去不行啊,陛下!”林附殷臉沉重地説。

謝茂如今看見林附殷就氣不順,內閣首輔前來回事,他居然背身翹腳歪在坐榻上,懶洋洋地吃宮人剝好的龍眼,目光落在窗欞下明媚的陽光上:“怎麼不行了?”

“陛下!如今京城的兵力,僅有不足十萬。”

“這其中,有足足四萬人馬,都是衣大將軍親訓的中軍。訓練有素,軍威赫赫!”

“剩下五萬餘兵馬中,羽林衞佔其一,衞戍軍佔其半數,餘下錦衣衞等兵衙皆無戰力。恕老臣直言,衞戍軍荒疏多年戰力已廢,羽林衞雖戰備良卻僅有一萬餘人,此時若是中軍不穩,則京師危矣!”林附殷分析了一下京城的駐軍成分,直言如今皇室的窘境。

這也能説明先帝在世時,為何對衣家那麼忌憚。

——京中是真的沒兵了。

謝朝兩線作戰數年,西北襄州、南邊浮托都不得身,打到最慘烈時,連拱衞京師的中軍都調上了前線。現在駐在北城的中軍兵丁皆是七年前新募,文帝信重衣尚予,練兵這事也一併託付給了他。

若文帝再活上二十年,謝朝緩過這口氣了,那也不算什麼。可文帝崩了!

文帝能安安穩穩地住在由衣尚予部屬包圍的京城,先帝卻穩不住。他怕呀!從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戰戰兢兢地提防着青梅山的中軍大營,惟恐哪一天那原本職責是拱衞京師的四萬大軍,就奉了衣尚予之命殺進皇城,改天換地。

先帝登基就想擴編羽林衞,又怕擴編反而稀釋了原羽林衞的戰力。正在籌劃在北城另外組建一支新軍。不過,這件事他沒做完就見文帝去了。北城剛修好的營盤兵衙,也被謝茂登基之後留給中軍用了。

“哦。”謝茂懶洋洋地啃龍眼,“林相説的朕都知道,不如説點朕不知道的?”林附殷似乎絲毫沒注意到皇帝對自己的輕怠,依然認真地諫言:“如今清溪侯在大理寺‘審’着,外界言不斷。據中軍將軍林聞雅奏報,北城營中暗洶湧,若非清溪侯身前親兵彈壓,譁變就在眼前。”衣尚予不在京中,衣飛石就是中軍的主心骨。他被莫名其妙下獄審問,還到處傳他被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