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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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不得已打開了衞生間的大門,挨着浴缸、馬桶站着——反正對他們來説,牆這種東西?不存在的。要不是怕惹人注目,他們站門外都行。
“過路神仙老爺慈悲。”王金貴和黃銀福打頭,眾鬼差齊齊敍禮。
“慈悲。”謝茂不怎麼經心地還了禮,讓衣飛石在椅子上坐下。
衣飛石一整天都在鍛體減重,晚上又去做筆錄折騰,奔波一天當然是累了。考慮到他血的體重和體能,謝茂這種時候都比較注意心疼他。誰都可以沒座兒,衣飛石不能沒有。
衣飛石坐下了,他自己就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了。
——滿屋子鬼差面面相覷。有這麼待客的嗎?倆主人自己坐了,叫滿屋子客人全部站着?
“您幾位這是來……”謝茂問。
“有事向您請教。”王金貴拿出小招兒偷走的那一塊瓜皮,在場的鬼差都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王金貴也想,不過,他在福慧糧司待的時間長,不像小們那麼貪婪,忍着口水,問道:“敢問神仙老爺,您的瓜是從何而來?”
“有事説事。這東西從何而來,和你們不相干。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們。”謝茂不買賬。
背後有個滿臉殺氣的鬼差獰笑一個,説:“那隻怕不對吧?這瓜的種子,九天十地只有咱們福慧糧司才有!——這瓜種在陰土之中,就是福慧資糧!你從何而來?植於何處?若是擅自偷盜鬼府之物,只怕不能善了。”他把完完整整的話説完了,在一邊的王金貴才故意踹他一腳,訓斥説:“去,懂不懂上下尊卑?這位手持生死冊的判官老爺,豈能不知道地府的規矩?還用你來囉嗦?滾出去!”那彪悍鬼差衝着謝茂冷笑一聲,不吭聲了,但也沒有真的“滾出去”。
主辱臣死。
有人當面挑釁謝茂,衣飛石豈能坐視?
陰陽燈一閃,挑釁的鬼差就被陰火閃爍的陰陽燈,死死紮在了牆壁上——這羣鬼差顯然也知道謝茂不好惹,這才會傾巢而出施以壓力。叫個小嘍囉前來挑釁,也是怕真的撕破了臉,謝茂手握生死冊,極其不好對付。在面對謝茂的問題是,福慧糧司的鬼差們意見也不統一,黃銀福主張不要輕易招惹,好好説話,王金貴覺得可以適當地敲打一下。
敲打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謝茂都沒有真的出手,陰陽燈一出,鬼差被釘在牆上。
連衣飛石都沒想過陰陽燈會這麼好使——正經説,衣飛石此時能用的陰陽燈,等級並不高。理論上而言,並不能秒殺鬼差這樣級別的小神。然而,架不住屬相剋。陰陽燈對鬼物陰物混沌系的怪,殺傷力極大,造成了一個傷害翻倍的效果。
謝茂也沒有拆穿這一點。雙方過了第一招,對方被鎮壓,談判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我家這位脾氣不大好。諸位既然是來做客的,頂好説些客氣話。若要反客為主、指手畫腳,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怎麼好談了。”謝茂再次拉着衣飛石坐下來,讓他好好喝茶,看上去倒是個和事老。
鬼差們都被釘在牆上的陰陽燈鎮住了,聞聲知意,多數鬼差都退了出去,不再擠在屋裏。
屋子裏,只剩下王金貴、黃銀福、小招兒與被釘在牆上的兇悍鬼差——除了謝茂和衣飛石,這羣鬼差都不敢去碰釘在牆上的陰陽燈,被釘住的鬼差沒法兒身。
“説説你們的來意。”謝茂繼續問。
他不在乎對方挑釁試探自己,這是修界的傳統,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才行得通。
修士之間能夠通過彼此修行的炁場判斷敵我的實力,一旦境界差不多,這種判斷就會失誤,雙方很可能就會先手,再繼續談判。
當然,這是涉及彼此利益時的做法。普通朋友,也沒有人會擺開陣勢先打一場。
這一批傾巢而出的福慧糧司鬼差,顯然不是來和他朋友的。
“您老人家聖明。”王金貴的敲打計劃失敗了,黃銀福很自然就接過了談判大權,負責和謝茂溝通。
“咱們是福慧糧司的管帶差人,負責鬼魂投胎前種植的福慧資糧。這個福慧資糧嘛,不管是即將投胎的鬼,還是已經在陽間的人,都是越多越好,只是這福慧資糧產量一直不高,大家都是不夠用……”謝茂打斷他的話,説:“這我知道。你們拿着我的智慧瓜上來,是要找我做什麼?叫我幫你們種瓜?”
“在此之前,這個福慧資糧嘛,只能在鬼府陰土中生發芽,還必須得即將去輪迴投胎的鬼魂種植,似我們這樣沾染了陽世因果,掛了陰職,嗨,甭管什麼嘛,反正就是種不了。您這個瓜呀,我們福慧糧司的各位小差都看過了,在陰界,就是福慧資糧,在陽間,就成了這個……智慧瓜?我們就尋思着吧……”黃銀福壓低聲音,和謝茂小聲商量:“我們那兒有種子。您看,要不……呵呵。”
“南橘北枳。在鬼府是福慧資糧,在陽間就是普通的瓜果。你拎着這個瓜皮,下了鬼府,它變成福慧資糧了沒有?沒有。它不具有福慧資糧的功能。”謝茂覺得這生意可以做,不過,總得抬抬價。
福慧資糧是給鬼魂投胎用的,也只有即將投胎的鬼魂才能種植。否則,這一幫子鬼差為什麼不自己種植,非要那麼辛苦地借錢給鬼魂,讓鬼魂去挖土澆水收穫,再讓鬼魂還錢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