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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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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會費心討好他。

此時也一樣。

重新被謝茂悉的臂膀環抱住,衣飛石即刻將自己先前的瘋狂鎮壓下來,迅速恢復平靜。

在找不到謝茂的半個小時裏,他有多少惶恐、驚駭、後悔,全都不會讓謝茂知道。

那些負面情緒對事態毫無助益,攤開來告訴謝茂有什麼用?讓謝茂得知他的無能,還是用他的無能證明他對謝茂的在乎?再用這種“在乎”換回謝茂給他的恩撫和愛憐?衣飛石不至於那麼低級。

他控制自己緩緩放鬆下來。只是,他與謝茂反抱住的手一直沒肯放開。

除非閨閣秘室之中,衣飛石很少會主動與謝茂這麼拉拉扯扯。他的一切都顯得很平常,唯有這抱着不肯放的姿勢,了此時的心情。

衣飛石不可能不後怕。

——如果謝茂沒能回來呢?

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

我為什麼那麼篤定,陛下去了就一定能順利回來?

那是陛下。不是帳下袍澤,也不是朝上同僚。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敢毫不猶豫地將陛下使作刀兵,隨意安排差遣?

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不把陛下當陛下,唯有我,我不能。

我怎麼能這樣?

“修者皆有天人應。”謝茂將衣飛石緊繃的背肌推開,幫他放鬆下來,聲息低沉温柔,“若有危險,我不會孤身涉險。你總該相信我的判斷。”謝茂永遠知道怎麼安衣飛石。

簡單一句話,首先將獨自去捕獵之門的責任劃歸他自己的決定,其次就搔中了衣飛石心中最癢處:你為什麼會提議我去捕獵之門?因為,你也有天人應。你知道我不會出事,才會有了這個提議。

事實上,謝茂也確實沒有出事。

衣飛石明知道他是在安自己,心中的後怕與愧疚仍舊消散了許多:“臣死罪。”

“只稍微有一點兒時間,我就教你,我會的一切都教給你。”謝茂也不顧二人都在污水中打過滾,滿臉污濁,抱着衣飛石在臉頰額頭親吻數次,小意安撫,聲音中帶着穩定人心的力量,又似玩笑,“以後冒險賣命的事都給你了,我再也不去了。——只叫我在家裏坐着喝茶聽信兒。”衣飛石被他糊,身上鬆下來,心裏也放鬆許多,不住點頭:“是,是。”容舜也在附近幫着搜尋謝茂的下落,這會兒才發現謝茂已經和衣飛石接上頭了,一路涉水摸過來:“先生,老師。”衣飛石松手往旁站了一步,又被謝茂扯了回去,非要牽着手。衣飛石就讓他牽着。

“宿夫人呢?”謝茂問。

衣飛石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宿貞和常燕飛都不見了。

古卓被咒殺之後,他就趕去接謝茂,沒接到謝茂又開始瘋狂地尋找,本顧不上其他人。

容舜解釋道:“媽媽才看了您給的文件,剛才和常燕飛一起,説是去找爸爸了。”他仍舊稱呼宿貞為“媽媽”,言辭間也沒聽出他對宿貞有多少怨恨,“先生,您是不是……救了媽媽?”剛見面時,宿貞就一副快要死掉的狀態,跟着眾人跑了這麼遠,越跑越神,這也太反常了。

“你想問她還會不會死?”謝茂道。

“是,她會一直健康嗎?”容舜關切地問。他才送走了生母,哪怕宿貞對他不好,那也是他憧憬了近二十年的媽媽。無論宿貞對他做過什麼,他和宿貞是什麼關係,他都不會希望見到宿貞的死亡。

謝茂不失笑:“沒有人能一直健康。人老了,難免會病會死。”衣飛石和石一飛是同一個人,宿貞就是衣飛石今世的生母,這層身份註定了謝茂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去。如容錦華那樣死透了的是沒辦法,宿貞這不是還好好兒地留着一口氣麼?必須救活。

——説到底,如果謝茂真的想要解決一件事,或説討人喜歡,他總會有辦法的。

單看他願不願意做,或説,他認為值不值得去做。

“現在幾點了?”謝茂的手機在隨身空間裏拿不出來,只能問衣飛石。

“晚上八點十七分。”

“最遲九點,深海軍團就會全部撤回煙水世界,留在市內的部分怪物也會盡數死亡。屆時我會撤掉至高海印。容舜,通知童畫準備拍攝俯瞰圖。——你有渠道聯絡倫敦當局麼?”謝茂問。

“這種時候,……不大容易。”容舜説。倫敦方面沒崩潰已經很難得了。

“海族不再成為威脅,倫敦方面得和美俄取得聯繫。”謝茂至今都覺得海族上岸搶奪“海水淡化”技術是個神經病理由,真為了這件事讓不列顛羣島沉入海底,那才是玩笑開大了。

“你試着給倫敦方面留下消息,海族之患已平息,讓他們自行與美俄聯繫。”至於倫敦能不能夠説服美俄放棄核平英倫三島的計劃,那就不是謝茂能夠控制的了。他負責解決了海族的問題,國與國之間的政治問題,他想使力也使不上。

“常燕飛留了聯繫方式嗎?”謝茂問。

容舜開濕漉漉的袖口,腕上留着一枚定魂印。

這玩意兒衣飛石和容舜都不懂,謝茂也不是完全瞭解常燕飛的用意。不過,他可以通過定魂印上面殘留的魂影,準確地找到常燕飛的位置。

“我們去找常燕飛。阿舜通知童小姐撤離計劃。今晚十點之前,務必飛離倫敦。”謝茂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