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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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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的半身像底座時刻都有微弱的藍光閃着,他拿食指抵着發光的地方,眼睛盯着屏幕裏的進度條,暈乎乎地期待一個百分之百的結果。

當然失敗了,監獄的傻瓜權限總能在他完成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然後在離百分百很近的地方把他攔截住。

還要給一次警告。獄警敲門時,金欽已經清空了剛才的痕跡,他仍戴着眼鏡,目不滿:“幹什麼?”

“你剛才做了什麼?我收到系統的警告了。”

“不是和你説過嗎?那首詩,我想找一個很特殊的朗讀版,但你們查得太嚴了。”

“你最好是。”獄警走遠了,門下的光滅了,金欽抱着遙控器,鬆開抵着發光口的手指,又試了一次。

他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知成功後會不會徹底失去自由,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又試了一次。

“聲音在太空中消逝……”白天看電視時音量調得太高,金欽嚇了一跳,他趕緊把音量調低,將自認為更為靈的右耳對準電視,仔細聽着。

“永遠沉默的世界裏只有你和我談。

同穿過陣陣的鐘鳴,風兒來自無形的拉多加湖畔,徹夜娓娓的傾訴變成了彩虹叉的微弱的光線。”r24糙的聲音在小小的房間響着,外頭腳步聲雜亂,金欽索把音量調到最高,他被從牀上揪下去,他沒有掙扎,但柔軟的牀墊還是震了一下。

牀墊被移開,出了被掩蓋在牀下的一切。

獄警用目光略掃了一下牀墊下藏着的藥片,對着對講機大喊:“他沒有服藥,他沒有服藥!”隔壁又傳來以頭撞牆的聲音,探照燈集中在房間裏唯一的窗上,關門的聲音,開燈的聲音,一切開始,一切結束……

金欽在挾制下,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的權限被切斷,他的四肢被沒收,他也即將被未知噬,於是他對着那首詩循環響着的地方大喊:“鐘鳴呢?我想聽鐘鳴!”不知誰在他後背推了一下,他踉蹌着摔在牆邊,頭也像隔壁那位仁兄一樣,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在頭暈眼花之際,他終於抓住了一點不知從哪裏飄來的鐘鳴。

鐘鳴從遠方來,起初聲音很大,到底抵不住距離太長、期望太重,真正抵達時,只剩下像蜂一樣“嗡嗡”的聲音。

奧河突然在黑暗中驚醒,他的終端在中控台上幾乎振出殘影,連副駕上的n99都被這動靜吵醒。再不可能有其他的事了,他抓過終端看了眼,看見自己的權限成功與金欽對接後,心情頗好地在n99下巴上撓了一下:“哥哥心情好,你要殺誰想起來了嗎?我是練工,給你幫忙。”

“這麼大動靜……”n99把他的手拍開,“我的優先級還能排到金欽前頭了?練工也架不住半路逃跑,什麼‘哎喲我突然有點急事你也知道’,你自己去吧,我也自己去。”房間亂成一團,只剩下那尊醜醜的半身像還穩穩放在牀墊上,甚至因為牀墊被移開,它對着電視的位置更正了。

半身像的視角實在太好,奧河對其餘地方的亂象一無所知,無所謂地説:“金欽還在看視頻呢,他粉絲剪輯的視頻,循環播放。”

“剪的什麼?”奧河扭頭去找安全帶,隱約看見一扇很悉的大門:“大概是他推門的視頻吧。”屏幕中,金欽和奧河並肩跨進從裏邊拉開的門,他們臉上都掛着笑。

在門前等候時,金欽眼裏裝得了天底下最亮的銀星,也盛得住奧河,他假裝低調地問:“你準備好和我一起接狂風驟雨了嗎?”準備好了嗎?

沒有吧,永遠都沒有。

奧河在快餐店的車道等餐,他的眼睛不再是藍的,像這街上大部分機器人一樣,黑眼珠靜靜地看着剩餘等餐時間。

n99在靠近最終目的地前,緊急梳理自己還沒完全恢復的記憶,怕殺不了仇人,不太怕殺錯人。

金欽睜開眼,又閉上眼,他問:“現在是天亮還是天黑?”房間裏有另一個人,聲音陌生極了:“現在開始確認身份,姓名:金欽,獄中編號:24……”

“天亮了還是沒亮?”金欽説,“我不是24,我是001。”他聽見對面的人喉間漏出不滿的聲音,但這個人什麼話都沒説,沉默着在紙上寫字。

鐘鳴還在耳邊繞着,金欽知道自己是撞到了頭,他狠狠地把腦袋往掌心砸了幾下,又問:“現在幾點了?”

“金欽,現在向你宣讀提高監管等級的決定,如有異議,請於十五內向上級機關提出複議……”灌進腦袋裏的話再次失去了自如組織的能力,金欽的四肢都被限制在了戒具裏,他只能儘可能地彎下,低下頭,儘可能地去聽自己心臟處的聲音。

心還跳着嗎?還有一點點熱嗎?能不能保住這最後一點自己的東西呢?

他不知道,他像前往聖地的虔誠信徒,磕得頭破血,才發現前邊的比喻用錯了,他不虔誠,他也不信,他是自己的醫生,等着下死亡通知書的醫生。

鐘鳴散了,對面那個人刻板念字的聲音也暫時停住了,房間裏秒針走動的聲音跳了出來。

衣物摩擦,過了幾秒,那個人説:“八月二十,十二點二十七分。”天亮了,原來天亮了,金欽停住了愚蠢的向心髒靠近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