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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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老實回答道:“……看不懂。”薛白此刻心情的複雜並不亞於葉昭。因為這本書裏寫着的,全都是他正在寫,還未整理成冊的多年來的病案與思想論述。
這些內容他整理了很久,全是自己基於多年來診病與修習的所得所思,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甚至還未想好成書後的書名。他也不信這世上真會有人的思想同他一模一樣。
那麼這本書……是哪裏來的?
只聽薛白冷聲道:“綬之,你照實講,這書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葉昭早已經不知所措了。
撿來的這種胡言亂語薛白定是不會信的。在他人那裏看到了自己還未寫成的書,無論換作誰都不可能信這樣的鬼話。如果要解釋的話,就只有一種……那就是有人盜竊。而最有可能拿到薛白書稿的人……
葉昭一顆心如墜冰窟。
他顫抖着説:“師父,你相信我,不是我。”
“不是你什麼?”不是我偷了你的書?
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這樣一來還真是解釋不清了。
薛白的眼睛毫不避讓地直直望着他,他在等一個答案。
他自然是願意相信葉昭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又必須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葉昭心道,今夜是躲不過了。
他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融入到他們中去,讓他們不要懷疑,他害怕知道真相的他們會將他趕出去。
他害怕他們問他,為什麼鳩佔鵲巢,為什麼佔了葉昭的身體。
他最怕薛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看他這個不速之客,就彷彿看怪物一般。
葉昭閉上了眼,輕輕呼出一口氣,咬咬牙道:“師父,若是我説出來,你不要被嚇着了。”
“師父,”他睜開眼看着薛白,“我是個‘穿越者’。”薛白震驚地看着他,他從沒聽説過‘穿越者’這個詞。但僅從字面意思來判斷,葉昭是在説並非這裏的人。
薛白道:“……什麼意思?”説出來反倒輕鬆,葉昭微微苦笑了下,解釋道:“我是個穿越者,我並不屬於這裏。也就是説,我來自另外一個時空。這麼説,師父能明白麼?”明白,薛白自然能聽明白。但他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明白,只是久久望着面前的人,孰難分辨真假。
“師父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我確確實實來自另外一個時空,只是恰巧來到了葉昭的身體上。至於這本書,是……是我從那裏帶過來的。那裏比這裏晚了將近一千年,在我所在的時空,師父的這本書是被奉為經典家喻户曉的。”他努力解釋得能夠讓人接受,但薛白的表情告訴他,他太難接受這個解釋了。
過了許久,他終於開口了。薛白這回的聲音帶上了顫音,問:“那麼……原來的綬之、到哪去了?”面對無數的困惑與疑問,薛白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詢問原主的下落。葉昭心中湧上一股失望,雖然到不舒服,也只能回答道:“他……我也不知道,從我到這裏來的時候,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看薛白緊張的樣子,他更加不是滋味:“師父,你都不問問……我是從哪來的麼。”薛白震驚之餘,已無其他餘力思考。
怪不得葉昭自之前起心大變,行事作風與往截然不同。他以為他這是要改頭換面,對於這樣的一些改變雖有疑慮,但漸漸都被淡忘或打消了。
他從不信什麼鬼神,如今要讓他相信這樣一件荒謬的事,實在是強人所難。可一切又都是水到渠成,這樣一來,不合理之處全都解釋得清楚了。
薛白腦中亂,想到跟隨多年的徒弟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實在難以釋懷。
那麼他真正的徒弟去哪了?
“你……”薛白頓了頓,沒有對上他炙熱的目光。
他無法相信,這數月來同他朝夕相伴的徒弟,那個時常笑容燦燦、有些急躁卻又總是寸步不離地關照他、心無城府地説着信賴他、羞澀卻坦蕩地表喜愛的人……
居然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薛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説些什麼,他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問:“你……你把他、你把綬之……怎麼了?”葉昭道:“我説過了師父,我不知道。”
“……別喊師父。”葉昭突然就閉嘴了。
薛白……薛白他……果然還是不相信他麼。
原來他的心裏面,最重要的從來都是他的徒弟葉昭,原原本本的那個葉昭,而不是什麼鳩佔鵲巢的冒充貨。
他霸佔了別人的身體,還恬不知恥地喊着他“師父”。葉昭不知道此刻在薛白眼中,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德行。
肯定差勁極了。
他算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佔着別人的身體,搶奪本該屬於別人的東西。
他真怕薛白到噁心。他怕他看不起自己,更怕他會叫自己滾出醫館去。
原來他才是多餘的人。
於是,在薛白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時,葉昭忽然抱住要炸裂開來的頭,徑直衝出了院子。
他慌不擇路地向外跑去,寒風呼嘯,割在人臉上生疼。
他跑到力氣用盡,跑到實在無法邁出一步,這才恍惚地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酒館門前。
酒館燈火通明,裏面吵鬧喧囂,一陣一陣的飲酒叫好聲傳來,葉昭卻恍若未聞。
他木訥地走進酒館,小二熱情地上來,給他找着座位。
不如一醉方休好了,他想。
喝醉了就什麼都忘了。
第47章告別韓佳在酒館的角落裏找到葉昭時,他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喝到後來連小二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