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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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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形容,但這確是他見過最好看的手。

就像鋼琴家的手,天生的藝術品。

這雙手每次搭在別人脈搏上時,他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葉昭輕輕給左手塗藥,藥膏抹在燒紅處,他又用手指推開,塗勻。

薛白還是抿不語,但那隻手卻在顫抖,或者説是痙攣。這是他不願暴在他人眼前、卻不得不次次都展出來的難言之隱。

葉昭不知他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給每個病人搭脈。

或許他早就習慣了,不在意,誰知道呢。

他放慢了速度,緩緩地塗,緩慢得都有些刻意了。突然就想這麼一直塗下去。

“老師,”他輕輕問了句,“會疼麼?”薛白不知他此刻想法,只道他是問方才的燙傷:“這藥膏涼,已經不疼了。”葉昭沒説話,繼續慢慢地塗。

他突然覺得老天很不公,一個優秀的大夫,卻沒有健全的雙手。用自己殘疾的手,還要去給別人治病。

你説可笑不可笑。

他想,薛白不應當是這樣。

他是個好大夫,即便今天早上他才剛一怒之下訓斥過自己。

塗得久到薛白皺眉,不知他在幹什麼,只當他是笨手笨腳做事慢:“差不多了,藥的頭煎已經好了。”葉昭這才放開他的手,將藥罐放到爐灶上,又去看藥。

就這樣忙活了大半夜,薛白才將藥喝完。

回房前,薛白站在門口回身看他,淡淡道:“今我也有錯,你莫要記恨。可學業諸事,你以後若還要耽擱,我依然嚴懲不貸。”葉昭承認道:“老師,我知錯了。”他沒説後半句——但那些書,我是真的背不會也背不完……

深夜,葉昭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中揮之不去的都是那隻手的影子。

又過了許久,才在煩悶躁亂中糊糊睡着。

作者有話要説:魚:本手控表示主角手不漂亮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葉昭:那你還安排劇情讓師父左手殘疾???

魚:要不你怎麼能有機會給人家上藥呢!還摸人家手!

第12章高熱驚風案(一)天還未亮,葉昭被院子裏的拍門聲驚醒,躺在牀上不想動彈。

“咚咚咚,咚咚咚——”

“啪啪啪,啪啪啪——”葉昭翻了個身要繼續睡,卻不料聲音越來越大。又磨蹭了片刻,他才慢從牀上下來,出去開門。

——奇怪,怎麼一個個都睡得死沉,連個開門的都沒有?

一雙睡眼朦朧,打開還沒看清來人的臉,就見對方撲通跪在地上。

“薛大夫,快救救我家孩兒吧,求您了!薛大夫——”一個婦人哭着就要磕頭,懷中還躺着個不大的孩童。

“好説好説!有事先起來説話,”葉昭將人趕緊扶起,“怎麼還跪上了。”婦人哭着點頭站起來,把懷中孩子抱得緊了緊,這才看清對面的人不是薛白。

葉昭想是情況緊急,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來叨擾,先把婦人讓進門送到正堂,自己去叫薛白。

薛白起得很快,不肖一會兒就穿戴齊整地開了門,快到葉昭懷疑他睡覺壓衣服。

婦人仍抱着孩子,在正堂坐立不安,一見薛白到了,立馬上去又跪下來。

薛白示意葉昭將人扶起來,就先接過了孩子。

那孩子在搐。薛白一觸到就覺到了。再仔細看時,薛白也不由一驚——那孩子早已陷入昏,臉上明顯的滾燙紅暈。單薄的鼻扇急促地呼,伴着愈發強烈的搐。身體向後張仰着,僵硬得彷彿一塊木頭。

他抱着孩子站起來,急聲道:“先放到我房中!”葉昭也跟着緊張,跑着趕在前面去開門。動靜大了,另外三人也醒了紛紛過來。

“薛大夫,這孩子昨夜突然開始發高燒,接着兩隻眼睛就翻了起來!整個人一,連、連句話也説不出來。我實在是害怕得緊!薛大夫求您救救我兒,薛大夫——”婦人説着説着又跪了下來,泣不成聲,葉昭攔都攔不住。

薛白皺眉未説話,在燈下細細湊近了看着孩子的情況。廖山上前扶了婦人起來,又安了幾句,婦人才平息了些,沒有再繼續哭喊。

“師父會救你孩兒的,放心,放心。”傅懷走上前去看牀上的孩子,只見此刻他嘴都已成了青紫,高熱不減,搐還在繼續。

傅懷沉着,然後問:“師父,這是……破傷風?”薛白頓了頓,搖搖頭,將孩子的手拉起來,對幾個徒弟説:“你們瞧他的手。”葉昭看到他的手指也如嘴般泛着濃重的青紫,但他不懂,只知道嘴發紫應當是……中毒了?

廖山摸了摸孩子手心,突然大喊:“師父,他手是冰涼的!”陸予道:“高熱不退,為何手足卻冰涼?!”葉昭不進話,只能站在外圍乾着急。

薛白按着孩子的脈搏沒有回答,問婦人道:“孩子之前可曾患過風寒?”婦人啜泣着説:“前幾他貪水在湖邊玩,我沒顧得上管,等晚上才發現他受涼了。之後便一直咳嗽,幾天都沒好乾淨。”廖山道:“師父,當務之急是給這孩子退燒啊!風寒之事退燒後再管也不遲——”薛白問:“你們覺得是何證?”傅懷依然堅持己見:“角弓反張,牙關緊閉,破傷風。”廖山道:“我瞧是高燒引起的搐和反張,應當先退燒。”陸予猶豫了片刻,沒把握地説:“不可妄下結論,這孩子手足冰涼,不是單純的高熱。”薛白沒有否定也未肯定他們中的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