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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6【3·棋譜】巡花柳生平所學盡數施展,御龍扇卻連風離的衣襟都觸不到。
扇劍相撞,嗡嗡作響,和風離已對練三百餘招,風離長劍輕巧靈活不減,出手迅捷如星,而摺扇卻威風不復,一招一式略有虛浮,顯然是已到極限。
巡花柳連退三步,化解兵器相撞的餘威,長袖斜袍,隱住御龍扇,聲息。
剛剛那一震,摺扇竟然差點被擊得手而飛,他驚詫於風離武功之高。
風離白衣一塵不染,踏在荷葉上隨風搖曳,白皙手指輕輕着秀髮,另一手反握長劍,青鋒指天,從容自若,渾然不似剛剛鬥完的模樣。
巡花柳自覺體力已盡,當下折抱拳,「多謝風師姐指點。」
「累了嗎?」
「嗯。師姐,我來找你還有件事。」
「説。」
「樓主叫你去見她,遭夜襲是預料之外,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風離柔腸百轉,薄微揚,輕輕微笑,似在雪山之巔乍然開放的繁櫻,温暖如。
「我知道了…時間、地點。」
「今晚戌時,我的藥室。」…………
殘陽終落,星斗初升。
風月樓坐落西湖,此地繁華,商鋪眾多,燈紅酒綠,巡花柳隨意找家酒家應付晚餐,在街道上隨意閒逛,只見遊人如織,門庭若市,湖畔有無數人品賞美景,岸邊柳枝隨風蕩,翠荷芙蓉細細搖,秋水澄湖,風光霽月。
巡花柳已住西湖三月有餘,但每次見此好景,都不由得定下腳步,細細欣賞。
待到回過神來,離戌時只剩得一刻鐘。他連忙回到風月樓,今生意興隆,客蜂擁至。一樓設有歌舞戲台,七位藝伎登其上,皆手持樂器,或琵琶或簫笛,共奏一曲《霓裳羽衣》。另有幾名舞伎伴曲而舞,極展媚態,蠻嬌扭,紅裙旋轉,似舞蝶翩翩,光潤玉腿若隱若現,光乍,直叫人挪不開眼睛。
巡花柳視若無睹,繞過戲台,左拐右折,直奔地下,推開室門,藥爐燒得正旺,藥香撲鼻,正見兩人坐在正室旁,執棋相對。
其中一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身姿健闊,宛若古雕刻畫,正是李燕,與他對弈的人,淡定優雅,身姿妙曼,儀態萬方,乃是水月樓主。
水月樓主聽得聲響,抬起頭見來人是巡花柳,「喲,小巡來了。」巡花柳行禮,「樓主晚好,我已通知過風師姐了。」水月樓主點點頭,揚揚手中黑棋子,「那趁她還未到,我先下完這盤棋。」巡花柳才低頭朝棋盤望去,星線上黑白錯,黑棋白棋對戰正到處,李燕眉頭緊鎖,舉棋不定,遲遲才下出一子。
巡花柳旁觀者清,不由得小聲嘆氣,這麼明顯的棋路,李燕居然沒看見。
果不其然,水月樓主重重叩下一棋,棋盤天元處縱連五隻白子,宛若黑夜連星。
「五子相連,勝負已分。」樓主盈盈笑道。
李燕沉緊繃的神立刻鬆垮,拱手道:「樓主好強的棋藝啊,再來一盤,我不服。」水月樓主嘻嘻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兩人棋局又開,巡花柳找張木凳在旁坐下,觀戰他們對弈。
在兩盤棋後,恰好戌時,木門被推開,風離、孫玉婷兩人人一同走進藥室,行至樓主前一齊作揖。
水月樓主微笑道:「風離,最近幾天怎麼躲着我?」風離道:「我愧對樓主…」
「沒什麼好愧疚的,又不是你的責任。」
「謝謝樓主。」樓主輕笑一聲,指向一旁的東側內室道:「都來齊了,我們進去再説。」巡花柳藥室坐南朝北,其中東、南、西方都有一間側室,西室關着霓漫雪,南室為寢室,隱藏着通往地下二層的入口,樓主所指的地方正是東室。
五人依次進入,東室縱橫三丈,不大不小,內置一間長桌。水月樓主坐於首席,其餘人則隨意坐下。
待所有人坐定之後,水月樓主清清嗓子,面上容顏極其嚴肅。
「各位都知道風月樓現正處於危難間,不知惹上了誰,遭到偷襲搶掠,今夜聚集起各位,便是要商討此事,大家可有什麼看法?」李燕道:「我一切聽從樓主安排。」孫玉婷失笑,輕輕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