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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6青樓行醫錄(25)往事·情轉竹雲莊東二廂中。
巡花柳敍説良久,風離久坐腿痠,將搭在一處的雙腿放平,起身舉臂、收,舒緩筋骨。
“師姐,你最好不要整天蹺二郎腿,對身體不好。”
“你少管我。”
“……”巡花柳無語,“蹺腿對脊椎不好,你居然不信我?”
“你和鬱瑤談過了嗎?”風離岔開話,“武曲説得沒錯,對鬱瑤一事,你做得實在不應該。”關於此事,還有後話。巡花柳姦鬱瑤、被朱策處罰後,關在無人山崖思過一年。
他在思過時寫了本萬餘字短篇話本,男女主角的名字是聞人習與鬱稻,明擺着就是聞人羽和鬱瑤。
書中將二人詆譭為姦夫婦,做盡世間之事,為世人所不齒。話本結尾,這對狗男女被公正嚴明的判官巡柳花替天行道、處以浸豬籠之刑。
書成之後,巡花柳跑到主管財貿商會的金堂,懇求堂主印刷出書,竟被嚴詞拒絕。
不得已他只能自己抄錄兩本,分別丟到聞人羽與鬱瑤住屋院中……
聞人羽看都沒看,當場燒燬,白瞎巡花柳手抄苦勞;鬱瑤卻逐字逐句認真翻閲後,氣得急血攻心、大病一場。自此變得沉默寡言、消極頹喪,終閉門不出,全心練武,大有走火入魔的癲癇瘋狂姿態。
好端端的武家巾幗、英姿俠女,被禍害得像魔教中人,人見猶憐。
“我沒找她談過,但鬱瑤有來見過我。在我從廬陽回到雁蕩後,重傷卧牀時,她來看過我的笑話。”廬陽一役,巡花柳全身筋骨支離破碎,體無完膚、皮破爛、氣息奄奄,傷得慘不忍睹,引得宗門上下惶恐。
“鬱瑤之事稍後再提,”巡花柳按下不表,“先接着説完小森的事。”
…
………
兩年前,南山深處。
“為什麼…為什麼……”小森渾身震顫,雙手無力抓住槍托,長槍哐當倒地,“你們…殺了族人…我的孃親……你為什麼不許我報仇。”她只覺腹中絞痛,捂着肚子蜷縮下蹲,忽地一陣乾嘔,吐出惡臭的胃酸。
小森畢竟只是不諳世事孩子,突遇滅族慘案,堅持到現在才理智崩潰,已經算是內心強韌。
看她哭得如此悽慘,巡花柳心有愧意,將環首刀收入鞘中,蹲下為她撫背順氣。
“因為你的武功很強…比我強很多,年紀輕幼、天資絕豔,若能埋名練武十年,恐怕天元宗上下沒有你的敵手。”
“你是危險禍,是天元宗心腹之患,所以你必須死,宗門會傾全宗之力來扼殺你。”
“你是必死之人,本是要被誅殺於今的,若不是我,你焉能保住賤命。你的命,是我救的!”
“我知道……”小森悲鳴,她正因深知此理,才對巡花柳拔刀反目而傷痛萬分。
“只要你活着,你的命就不屬於你。”巡花柳捧着小森臉頰,用袖口替她擦去嘴角的骯髒胃汁,動作温柔而細膩,話語冰冷而無情。
“你沒資格當人,你是我的奴僕!你若是想復仇,就先弒主——把我殺了。”小森面愈加慘白,忽地出手揪住巡花柳的衣領,揮出一記勾拳,正正砸在他的臉頰。
“我不明白…不明白……”趁巡花柳倒地蒙圈瞬間,少女跨坐在他的上,繼續揮舞拳頭,悽切發問道:“你到底…到底為什麼要救我!”她雖呆笨木訥,但不是不明事理,巡花柳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卻為救自己不惜與同門反目,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此刻又將自己貶為奴隸,擅自剝奪自己當人的資格……他到底,想做什麼?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盡數打中,巡花柳眼冒金光,眼眶被烏紫淤青填滿;耳畔轟鳴,耳膜被震得鮮血長;鼻樑歪偏,鼻孔且在淌血;嘴角同樣掛彩,上佈滿傷痕。
小森粉拳如雨點般砸下,毫無停手之意,他大慌亂,生怕被活活打死,連忙伸手拍打她的側,“停…停手!七竅…七竅都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