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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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起來可笑，自從被巡花柳強暴後，便一直失眠，這幾天來唯一一次睡，還是躺在他懷中。

朦朦朧朧睜開眼，眼前巡花柳和小森正在拆招對練，兩人相對而站，馬固定不動，光練上盤功夫。

小森站二字鉗羊馬，巡花柳扎四平馬步，馬步相頂，橋手互撞。

「這是…詠嗎?」沐晴雪喃喃道。

「你問小森打的拳?」巡花柳擺頭否認，「猜錯了，再猜猜看。」沐晴雪定睛細看，小森出招大開大合，沉肩落跛，剛猛雄渾，多走提、、迫、直、分路數，並非詠，而是——「是洪拳嗎?」

「正是。」天元宗武功很雜，聚集百家，八極、詠、形意、八卦、洪拳、蔡李佛都有傳。

「小森，停手，先不練了。」巡花柳後退一步，收拳整裝，抖抖衣襟，「沐姑娘睡醒了嗎?睡醒就起來了。時候不早，去看看寨主夫人。」小森突一陣不快，悶悶道:「她一起牀，你就不和我練了。」

「啊——?」尋花柳傻眼，「你是掉醋罈子裏了?」…………

小婢帶着三人找到顧長歌，他向三人笑道:「三位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很好，」巡花柳開門見山，「話説長歌兄，你昨説寨主夫人身患怪病。」顧長歌無奈嘆氣，「嗯，是啊，夫人身患奇病。」

「有請過大夫嗎?」

「請過很多了。」

「他們怎麼説?」顧長歌略微詫異，「巡小弟很在意此事?具體詳情我也不知，不過這麼多大夫，無一人能治好這病。」

「其實在下略懂醫術，曾在西湖風月樓行醫。顧兄，能否帶我去瞧瞧夫人?」顧長歌一怔，「巡兄弟會醫術?我去問問寨主。」…………

寨主屋中。

顧長歌向顧君臨説明來意。

顧君臨仍是憔悴得不行，雙眼佈滿血絲，「這位巡小兄弟，你是想為我子看病?」巡花柳道:「正是。」顧君臨淒涼嘆息，「多謝小兄弟好心。內人的病，十分古怪，我曾請過數十位高醫，但沒人能治好。」

「寨主，看開些，説不定我能治好呢?」

「那就…上樓試試吧。」顧君臨為他引路，其實他心中不抱多少期望。

顧長歌駐足不前，拱手告辭，「寨主，我還有事要做，就先失陪了。」…………

二樓卧室，門窗緊閉，紗簾遮光，昏昏暗暗。

室中一張簡樸木牀，一位美婦人卧躺其上，身蓋厚重棉被，雙目輕閉，容姿絕美，冰肌玉骨，細眉紅，宛若雪山的白蓮般高潔冷豔。

美婦聽聞腳步聲，艱難睜開眼，「夫君——」，聲音氣若游絲，虛弱無力。

顧君臨快步走到子身側，用手輕撫冰美人的臉頰，「煙兒，我又叫了大夫為你看病。」冰美人慘然一笑，「沒用的，請過這麼多了，我這病沒法治的。叫他回去吧。」巡花柳略顯尷尬，咳嗽一聲，「額，那個，夫人，不妨讓在下把個脈試試?」顧君臨柔聲勸道:「煙兒，讓他看看吧。」

「誒，」美婦嘆氣，朝着巡花柳道:「大夫，您請吧。」巡花柳躬身向前，「夫人，不知怎麼稱呼?」美婦應道:「妾身姓蘇，名煙輕。大夫貴姓?」

「我姓巡，請讓我先號個脈。」最^^新^^地^^址'www.91ks.online蘇輕煙艱難探出手腕，巧手纖細修長。

巡花柳意外道:「夫人手腳還能動嗎?我聽顧長歌兄弟所言，還以為您四肢癱瘓了。」美婦輕輕搖頭，「不…不是的，我身體好冷，冷到全身都僵住了，只能這樣微微動一動。」

「原來如此。」巡花柳伸手搭在脈上，肌膚相觸，入手一片寒冷，他面上平靜，心中暗驚。

待按脈細查，更為心驚，他生平從未見過這般脈相，血動極慢，幾乎凝固，脈絡相隔良久良久，才緩緩跳動一下，與活死人無異。

「真是半腳踏進鬼門關啊…」顧君臨關切問道:「巡大夫，能診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