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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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秦初放開路潼，一時間，兩人都沒説話。

秦十五睡在層牀內，兩邊掛下來的簾子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他現在睡得還比較安穩，是這段時間以來，晚上很少被推進搶救室的幸運之夜。

兩人先是看了秦十五一眼，然後互看一眼。

秦初低聲問他:“你打算怎麼辦？”路潼心裏一片茫然:“我不知道。”秦初又問:“直接告訴他嗎？”路潼搖頭:“不行。”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已經超越了路潼的認知。他不知道打破這一個平衡之後，未來將會面對多大的變動，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不動。

秦初:“就這麼瞞着他嗎？”路潼:“我會陪他的。”秦初點點頭，心裏還是沒冷靜下來，先對路潼説:“那你先休息一晚上。”路潼哭累了，才發現自己十分疲憊。

他雙眼上下打架，沒一會兒便撐不住，躺在邊上的小牀上睡了過去。

秦初就這麼藉着窗外的月看他，看了一會兒，他心念一動，用手指在路潼上蹭了一下。

路潼的睫很長，剛才哭過，現在還有些濕潤。

秦初坐在牀邊的小凳子上，兩隻手疊趴在牀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盯了會兒路潼，又轉頭去看秦十五。

現在這個秦十五，自然是哪裏都不像路潼的。秦初想起手機屏幕上的那張壁紙，心血來地又看了一遍。

長這麼大了。

秦初放下手機，緊接着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神經質的重複這個動作。

就這麼反覆看了好幾遍，似乎把未來那個秦十五的樣子給記住了，他才心滿意足的靠在路潼的牀邊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秦十五是疼醒的。

他一動，就知道自己身體完了。不上氣不説，腦袋裏好像灌了無數的血上來，秦十五從來沒這麼痛苦過，他不顧手裏的針，拼命的按住了牀頭的呼叫按鈕。

路潼一睜眼，警報器響個不停，外面兵荒馬亂，腳步聲、呼救聲、討論聲一起鑽進了他耳朵裏，緊接着，門口急急忙忙跑進來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他瞬間就清醒了，秦初沒睡牀上，趴在牀邊痠背痛，結果看到路潼要從牀上下來，連忙按住他。

“你別摔下來了。”路潼剛睡醒，還有些茫然，緊張道:“怎麼這麼多人？”秦初安:“可能是做定時檢查的。”秦十五的無菌牀被裏裏外外包圍起來。

醫生把呼器放在他臉上蓋着，一名男護士把秦十五從牀上抱下來。

路潼立刻問:“怎麼回事？”護士空回答:“請問你是患者家屬嗎？”路潼猶豫了一下:“是。”護士:“患者血氧數值一直往下掉，出現了呼衰竭，需要立刻搶救。”

“呼衰竭？”路潼問了自己一句，心臟忽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幾乎是砸在口上了:“昨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怎麼會衰竭？”護士連忙安撫:“請您冷靜一點，配合我們的工作。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對患者負責。”護士猶豫了一下，公事公辦道:“也請患者家屬做好準備。”秦初扶着路潼:“沒事的。”

“什麼叫沒事的？什麼叫做好準備啊……”路潼懵了。

醫生和護士進來的太快，他彷彿都沒從昨晚那個巨大的發現中清醒，第二天早上又接連不斷的出現了第二個意外。

秦初開口:“就是……”他腦子裏搜刮着説辭，面對忽如其來，真實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殘酷事實，秦初似乎也説不出什麼來，只能乾巴巴道:“我聽他們説，急的白血病都是這樣的。”三天兩頭往搶救室跑。

活着的時間都是偷出來的，或許晚上病情有所好轉，第二天卻撒手人間的。

比比皆是。

路潼確實從別人口中聽到過，秦十五住院的這幾個禮拜，進了四五次搶救室。

他只是聽旁人説，並沒有自己親身經歷過，因此並不知道秦十五是怎麼獨自一人扛過這些苦難與折磨。

“對不起，讓讓，對不起。”路潼撥開幾個護士，從人羣的縫隙裏看到了秦十五。

呼罩在他的臉上掛不住，秦十五沒睜開眼睛，眉頭皺的很緊，嘴裏一直往外冒血，呼罩已經換了兩個，透明塑料上面全都是一絲一絲的血跡。

路潼的聲音支離破碎的，幾個音咬不出來，都進了嘴裏:“秦十五，秦十五，你難受嗎，痛嗎……”他抓着秦十五的手，護士立刻開口:“先生您好，患者現在情況不穩定，請您在一旁稍作等待。”路潼顫着聲音問她:“他怎麼會吐這麼多血？”護士道:“先生您冷靜一點。”她不好意思説這是正常表現，但是直接通知患者家屬病危，又顯得不近人情。

護士想了片刻，只能不停安道:“先生，您先冷靜一點……”醫生的手套上面全是血，護士用消毒巾撐在他的耳後一帶，嘴裏的血冒出來，沒過多久就把巾給浸透了。

秦十五的頭因為嘔血的緣故，條件反的仰了一下，歪到一邊。

路潼雙腿一軟，摔在秦初懷中。

他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否則一向活蹦亂跳的小孩，現在怎麼會這麼虛弱。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