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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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要是任寬給的就行,心意這種東西,能分個五顏六嗎?
任寬還想再堅持一下,他一直男真的覺得粉好看一些,“不是…”
“哥!”話説到一半,一道男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男人着周正的職業裝,與這條街上的紅燈綠酒格格不入。
“喲,小柯回來啦!”任寬一抬頭看到提着公文包的江柯,這是他從深圳回來,第一次見到江柯,比以前更高了,更壯了,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新時代的傑出青年啊。
江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腦袋,“嗯,你還真把店選在這裏的啊。”先前聽任寬説要回來開小飯館,給任寬好幾個地段的選擇,最後挑在了這裏,當時江柯正好在外省學習出差,他麻煩工商局的同事幫任寬辦了手續。
江柯比任寬小一歲,是任寬姑姑的兒子,任寬的故事很簡單,他父母死得早,他很小就寄宿在姑姑家。
他和江柯年紀相仿,一起考上大學,姑姑家當時不算寬裕,有老人要贍養,還有兩個孩子要讀書,一切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不上大學是任寬自己選擇的,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要怎麼選,怎麼走,決定權在自己手裏。
或許上大學是一個好的出路,但也不代表適合任何人,他一直覺得積財千萬,不如薄技在身。
江柯是坐辦公室的料的,如今也沒讓他失望,他自己想要當廚子,在自己選得這條路上還算衣食無憂。
可江柯不這樣想,江柯老實,很多時候覺得是任寬讓着他的,心裏或多或少都覺得愧疚。
換頭盔的事情得暫時放一放,任寬大手按住韭兒的後腦勺,“韭兒,你先回去吧,我表弟來了。”弟弟來了,自己就得走,韭兒有一點點的失落,咕嚕了一聲,“好,那我走了…”又擔心任寬再花錢,韭兒小心翼翼道:“寬哥,把頭盔給我吧…”動了點小心思,韭兒抱着頭盔念念不捨地離開,身後還傳來任寬表弟的聲音,“哥,這誰啊?”
“嗨!”任寬答得很隨意,這句話幾乎沒怎麼過腦子,“一小孩。”眼睛看不到的人,耳朵卻賊鋭,得到禮物時的喜悦如同火焰一樣高漲,任寬的話卻像一盆涼水一樣將其澆滅,炭火還在發出呲呲的響聲。
“一小孩”,在任寬眼裏,自己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朋友,可自己好歹也十八歲了。
是一個成人,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是一個成的大人了,韭兒自己是這樣想的。
“一小孩”,就像是鄰居家的人,面
而已,可有可無,他不能像弟弟一樣親近任寬。
韭兒指尖勾勒着頭盔的輪廓,從頭盔的一頭摸索到另一頭,他和任寬之間的距離,還有這麼遠啊。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任寬親近,一旦有任寬認識的人出現,他只能退到角落裏面去,甚至把自己的存在降低到最小,當一隻默默等待任寬想起的小可憐。
無所遁形的自卑和挫敗在這一刻,讓韭兒有些抬不起頭來,臂彎裏的頭盔都變得沉甸甸的。
任寬不知道説者無心,聽着有意,他招呼着弟弟進到飯館裏吹空調,“吃飯沒?沒吃給你炒幾個菜。”江柯擺手道:“不要麻煩了,坐會就回去吃。”
“那怎麼能叫麻煩呢?”任寬起身炒菜,“正好我也沒吃,吃了再走。”大學真是養人,幾年沒見江柯,如今他已經胎換骨,哪還像從村裏跑出來的靦腆小子。
任寬手頭鍋鏟一頓,剛剛韭兒走得急,他好像還沒叫人吃飯呢。
原本韭兒是沒有這一頓加餐的,可任寬給他開了個頭,任寬今天沒送到,總覺得是自己哪裏沒做好。
任寬又看了眼店裏的江柯,想着把人送走了,再去找韭兒吧。
剛下到最後一個台階,韭兒便聽到裏
氣的男聲,“韭兒,你又到處亂跑,小心王蕊罵你。”這應該是馬洋的聲音。
馬洋比他還小几歲,父母在外打工,跟着爺爺擺地攤,也就是社區大媽老説的留守兒童。
可馬洋不肯好好讀書,整天吊兒郎當的,騎着摩托車亂跑,今天也不知道吹得什麼風,他肯在攤子上幫他爺爺看攤。
過分憂鬱的韭兒不怎麼想搭腔,轉身沒走兩步,馬洋又古怪道:“買兩本書不?整天不是按摩就是發呆的,文盲啊你!”正值中午,頭正大,這條夾在平房的中間的石階,沒有樹蔭的遮蔽,地面被曬得發燙發熱,行人沒幾個,連拉客的窯姐都貓到小旅館裏面去了。
“我本來就看不到!買什麼書啊!”韭兒心裏不痛快,馬洋還非得陰陽怪氣的。
馬洋一拍涼板,脆弱的涼板瑟瑟發抖,鋪在上面的各閒書都顫得揚塵亂飛。
“盲文你都不認識啊。”説着,馬洋從書堆裏摸出一本盲文到韭兒手裏,“你連盲文都不認識,是個徹頭徹尾的文盲了。”這地攤上的書賣得也有幾分顏
,除了算命看面相的,還有些桃
小説,再就是亂七八糟的盲文。
韭兒摸了摸上面凸起的地方,心頭的自卑越發強烈,馬洋説得沒錯,他不認字就算了,連盲文都不認識,又瞎又土,沒見識沒錢,還厚着臉皮老想往任寬面前湊,憑什麼,就憑他臉大?
第13章一頓飯沒送到,任寬有些牽腸掛肚,就像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