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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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姜萊有點不好意思。
“你們兩那説話聲,一個像驚天炸雷,一個像二踢腳,當然都聽到了。”
“唉有什麼可泡的,哪有自己家裏洗得痛快。”姜萊承認自己好奇歸好奇,但沒那個膽量。
薛曼撐着門框,站在姜萊身後説,“我小的時候,你姥爺週末能在澡池裏泡一天,問他幹嘛呢,他説研究眾生相。”姜萊玩味地聳肩,“那能研究出個什麼。”
“要我説,你畫象的那些糊人還在行,畫人物頂多算真卻算不上傳神,知道為什麼嗎?”姜萊從小聽薛曼發表對自己畫作的看法,大多數情況下他權當是耳旁風,但今天説的這個點姜萊自己也有所察覺。
“為什麼?”姜萊問。
“你缺少生活,”薛曼挑眉眨動眼睫,“想快速融入這個城市,不光大夏天吃涮鍋,還要大冬天去泡澡呀。”
“嘿。您黑暗料理出師了嘛,還來説我,咱倆到底誰缺少生活。”姜萊把薛曼撐着門框的手取下來往回一送,緩緩關上門,打開了淋浴。
朦朧水霧再一次充盈起來,姜萊看被蒸汽遮擋的鏡面,連連搖頭緊咬底線表示拒絕。
*劉志就那麼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姜萊身邊的座位徹底空了。
學校生活恢復往清寧,只是姜萊還會時不時想起與劉志一起坐過的那個長椅,以及長椅那頭倔強執拗的少年。
姜萊不得不承認,劉志也有點刺到他。
有夢想是件幸福的事,他不允許自己在追夢的時候敗給不等式、電磁應、氧化還原反應、有絲分裂……
所以,姜萊開始迫自己文化課的時候專心聽講,至少得保證孫競需要借抄筆記的時候拿得出來。
為了好好聽課,他也想了辦法,就是把畫本鉛筆都壓在旁邊空桌兜的最下面。
還對千里之外的王嶽輪番轟炸,讓好哥們兒再寄點好用的複習資料過來。虧得王嶽是真拿姜萊當兄弟,否則高三生被這麼折騰着,一準和他翻臉。
畫展在線面試很順利,邵芳華對姜萊的畫作很興趣,還在線看了幾副別的作品。雖然沒有明確表示當下就定了邀請姜萊參展,但言辭間充滿藝術家少有的讚揚與欣賞。
被藝術家的見解一烘染,再回過頭,姜萊又一次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世界太大、自己太渺小,好在及時意識到這些。
北小武放棄了提前招,準備踏踏實實複習參加中考,因為北天貴和薛曼已經在商量着把兩家變成一家的具體計劃,他怕時間緊迫複習不夠充分。
對於北小武的這個選擇,北天貴最近忙得稀裏糊塗,自然是沒怎麼上心。他的想法是無論怎麼招,只要到時候能讓他的兒子去一中上學就好。
薛曼帶北天貴去了薛晉中老友家裏,求一個合兩人八字的好子辦喜事。
薛曼的第一次婚姻沒有婚禮,自然沒有穿上婚紗。
如今趕上二次,她雖然四十好幾,卻還渴望着能隆重地把自己嫁出去,不光是圓自己一個婚紗夢,也是想給長眠地下的老父親看一眼,讓他放心。
薛晉中的這位好友,人稱顧老伯,十多年前看了薛曼和姜必成的八字後,對薛晉中説過兩人過不到一起,後來果真沒走到最後。
薛曼再回來,對老伯信得不行,請他看了畫室的方位和開業的子,一路順風順水。再遇到大事,不自覺就又登門拜訪。
顧老伯就在同一條衚衕裏住着,也算是看着這兩個孩子長大的。他看了看寫在紅紙上薛曼與北天貴的生辰,微微勾了勾。
“你們若要能等,明年四五月份再好不過。”顧老伯説。
薛曼倒是無所謂,但北天貴明顯是有些心急,“年前不行嗎?過了年我那廠還要擴建,忙得很。”顧老伯看看北天貴又看看薛曼,淡淡搖頭,“命裏有時終須有,你們又不是剛認識,多等個一年半載地怕什麼。”北天貴還想徵求,被薛曼拉住了。她知道顧老伯是不會亂説話的。
顧老伯揚了揚眉,微笑着看薛曼,“你命好,還可得一子。”薛曼的臉立刻紅了,羞地往後一躲,四十多歲的人了,再生兒子還不得把半條命搭進去。
北天貴看出薛曼心思,倒是哈哈一樂,拍薛曼的胳膊,“你亂想什麼呢,老伯説的是我家那個小崽子吧?”薛曼釋然,這麼説當然也算得通。
顧老伯捋了捋花白的鬍鬚,跟着笑了,卻什麼都沒説。
薛曼和北天貴從顧老伯那裏出來,兩人又站在衚衕裏爭執了一會兒。
薛曼偏向於聽老伯的話往後推幾個月,北天貴還是着急把事情辦了。不過最後誰也沒説動誰,彼此妥協一步,決定過了新年先去領證。
大人們忙活着,兩個小的也沒閒着。
北小武和姜萊總被使喚着去採買東西,兩人暗地裏表達不滿。
都那麼大歲數的人了,隨便請親戚朋友吃頓酒席得了,幹嘛還費那麼多勁兒。
但抱怨歸抱怨,該出力的時候,還是盡心盡力該出意見出意見,該出力氣出力氣。
按照兩家大人商量的結果,往後兩家間的院牆要推開,兩個小子住薛家那院子,尤老太太跟着北天貴、薛曼繼續住在老北家。
這麼算來,窗簾要換、壁紙要重新貼、舊沙發、家電最好也跟着換一波。
薛曼放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