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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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光亮渾身顫抖。
他不知道這個叫劉興甫的人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打電話給北天貴,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情認識的,總之不詳的預包裹全身。
姜萊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已非常近。
*北小武在城市中穿行,像一條沒有靈魂的蒼野孤狼,眼睛發紅、步子卻異常沉穩。
他僅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順着宋友和給出的線索,摸清了劉興甫活動的所有軌跡。當他嘴裏一遍遍唸叨着這個陌生的名字時,他口中腥甜、口悶疼。
那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北小武把車開到廢棄公路的盡頭,再一次用迫的眼神強迫宋友和説出他知曉的一切。
不知道宋友和在當時的環境下,是為了保命還是心底也真的這麼認為。他説出了最大嫌疑人的名字。
“我們從小鎮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他叫劉興甫,當時負責南河體育館的建築材料採購。當着北天貴的面,我們都發誓再也不賭了,可我們都知道賭就是個魔,早晚把我們食殆盡……”從小鎮回來之後,宋友和和劉興甫因為臭味相投,揹着北天貴曾組織過幾次小規模的賭博。約上各自的賭友一起玩玩,他們當時麻痹自己,説所有的癮要想戒斷都得有個過程。
只要金額在漸少、頻率在漸少,總有一天他們會擺賭徒的身份。
然而,宋友和還是抵不住誘惑跟劉興甫越玩越大,每每牌局散場劉興甫都會找宋友和喝上幾杯。
談及各自相似的近況,劉興甫曾説過他最愧對的人是他的兒子,兒子那麼優秀,自己為了配得上優秀的兒子假裝是個優秀的人很累。
為了讓兒子得到最好的教育,也為了讓自己手裏始終存有一筆賭資,賭徒劉興甫開始倒賣手底下的建材,也開始吃拿卡扣供貨商的資金。
恰巧那段時間,一個供貨商不知道從哪兒聽説劉興甫有好賭的癖好,便投機所好,提議組團去菲律賓考察。
體育場的跑道需要大量橡膠,眾所周知菲律賓的橡膠品質可靠,對於古城新修的體育場來説是最佳的選擇。
然而令宋友和沒有想到的是,劉興甫竟然邀請他一起前往考察。宋友和當即猜透了其中的秘密。
那時候劉興甫儼然已經取代了北天貴的位置,成了宋友和最親密可靠的夥伴。他們臭味相投、惺惺相惜共食人間醜惡。誰都清楚去菲律賓考察是假,一場豪賭才是真的。
然而也正是那一次,劉興甫剛一回國就被人舉報,他苦心經營的成功人士、社會英、好爸爸、好老公、好領導形象一夜之間全然崩塌。
為這事劉興甫常去宋友和家裏訴苦,宋友和也暗地裏幫劉興甫調查過是誰舉報了他。
好在他們在外面玩,□□業在當地是合法的,回國後儘管受到舉報也只是讓劉興甫丟了原來的職位。
“從那時候開始,老劉就變得不對勁了……”宋友和對北小武説。
因為這件事情,劉興甫的結髮子終於忍不了他,和他協議離婚。但劉興甫不願意寶貝兒子知道他這些骯髒齷齪的行跡,求子和他維持表面夫。
也不知道劉興甫前是怎麼想的,居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但劉興甫對於舉報自己的人一直耿耿於懷。
“他懷疑是你爸爸舉報了他,”宋友和説,“因為我們從菲律賓回來的時候天貴對我非常失望,對我大吼一通,還當着劉興甫的面讓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北小武想起了姜萊口袋裏掉出來的那枚陶瓷籌碼,大概那一次鬧得非常難堪,兄弟之間便有了嫌隙。
“所以你就看着那個姓劉的人一步一步地懷疑我爸爸,最後把他給害了?”北小武壓着痛苦和憤怒問宋友和。
宋友和失口否認,狹小車廂中氛圍再一次凝固起來,許久許久,他才説:“對不起,我是真恨過你爸爸的,雖然我更恨我自己。”宋友和當然有理由恨北天貴,他那麼優秀,從進廠第一天就受到父親的喜愛。宋友和的青少年時代幾乎都是在老廠長口中與北天貴沒完沒了的對比中渡過的。
他恨北天貴進了自家的車廠,博得了父親的喜愛,佔據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位置,甚至在父親彌留之際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騙走了一半的修車廠。
北小武當下明白了一切,劉興甫賭博被告發,不但丟了原有的職位還得離子散,卻不僅不反省反而把一切都歸咎在告發者的身上。
北天貴沒來由地被劉興甫當成了那個告發者,這一切身為好哥們兒的宋友和全都看在眼裏卻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天貴哥嘀咕過,他覺得剎車片有點問題,可那時候急着和薛曼結婚有很多事情要忙,一直沒時間檢查,那時候我就猜到可能是劉興甫開始動手了。”
“你知道這注定成為悲劇,卻假裝是個觀眾置身事外?”
“我想要回我的一切,那個車廠原本就是我們宋家的。”
“你以為他死了,車廠就是你的了?”車廂內再一次沉寂下來,冬暖陽不知不覺被雲團遮擋,風從窗口吹進來,吹乾了兩人身上滲出的層層冷汗,宋友和一個寒顫接一個寒顫。
他想他是病了,從第一次聽到劉興甫懷疑北天貴是告發他的那個人開始,他明知道北天貴不是那樣的人,卻還是默許劉興甫對北天貴一步步地實施報復計劃,大概從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