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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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二三十米外的一個小丘上隱隱出姜萊的半個腦袋。

要只是蛤|蟆一個人，北小武或許只是打個招呼就走，可還有姜萊在，北小武的心裏頓時就冒出了許多條不同的想法。

一時間，腦子裏像過了電一樣，還沒等他分析出個什麼一二三，腳步已經朝着小丘走去。

這片地方開後新建了一個小孩玩的爬梯，爬梯旁邊是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圓筒，大概是孩子們鍛鍊體能方便爬上爬下的。

北小武一步步靠近，小孩們呼啦啦跑來跑去，似乎沒有分散姜萊與蛤|蟆談的注意力。

北小武便頓住了腳步，一時間起了偷聽的念頭。

他半弓着身子，坐在圓筒和爬梯形成的角落，背後兩米就是姜萊和蛤|蟆所座的長椅。

“廠子里人員動太快，我也是打聽了好久才聽到的……”小孩吵鬧聲不斷，北小武聽得也不是十分真切。

“聽説胃口還大，一次就賭上百萬的。”賭？北小武鋭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字，只覺得自己的髮都要豎立起來了。

“北天貴和他一起玩兒？”姜萊的聲音。

果然是和老爸有關。北小武不到一口涼氣，胃部突然就開始搐，翻江倒海一般得他額角突突突地跳動。

“這就好辦了，至少有個方向，”不知道蛤|蟆又説了什麼，姜萊這麼總結，“謝謝兄弟，下一步咱們得查查宋志和的圈子。”世界彷彿突然變了個顏，明明是三伏天，卻像是突然跌進了冰窟。北小武全身上下的肌都不聽自己使喚，不微微發顫還覺得頭暈目眩。

姜萊和蛤|蟆的聲音以及周圍玩鬧的孩子們，都以一種奇異的形狀扭曲着、爭先恐後往北小武的腦子裏鑽。

北小武捂緊耳朵，像是剛被拖上岸的溺水者一般，大口息肺疼痛。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周圍安靜地可怕又喧鬧地可怕。北小武覺得眼前一暗，是一個身高將將一米的小朋友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些許落。

“哥哥，哥哥不哭……”小朋友努力抬起一節藕似的胳膊，試圖幫北小武抹去凝固在下頜角的，也不知是淚還是汗的水滴。

北小武牽動嘴角，出一個淡淡笑容，輕鼻子抹了抹下頜，“哥哥沒哭。”他起身，胃部劇烈翻湧，過於緊張讓胃痙攣地十分折磨人。

北小武佝着身子，朝老張家涮鍋踉踉蹌蹌地挪動腳步。

等他到了，姜萊已經幫家人點了一桌食材。還是和上次北天貴請吃飯時一樣，尤老太坐在窗邊，姜萊坐在她身側，自己的空位在另一邊。

只是，與那是不同，屋子裏卻永遠少了一位，且坐上了輪椅。

夕陽餘暉從窗口照進來，給姜萊的臉頰鍍上一層淺淡的金，他笑笑，問北小武:“你怎麼才來？”北小武微微直了背，胃部還是在隱隱痛，又似乎在見到姜萊那個笑容的時候緩和了些。

“嗯，”北小武繃住下巴，坐進椅子裏，勾了勾，“和小朋友玩了一會兒。”

“哪兒來的小朋友哦？”薛曼笑着把調好的蘸料往北小武的面前遞。

北小武躲開姜萊的目光，保持微笑，“就……不知道哪兒一個小孩兒可愛的。”姜萊眉頭細不可察地動了動，覺得北小武這副神情有點可疑。但是他又很確定剛才和蛤|蟆説話的時候周圍並沒有大人。

遲小紅抱着酸梅湯來了，一人倒了一杯，她已經有點城裏女孩的模樣了，穿着薛曼給買的t恤，走起路來長馬尾一晃一晃地。

“小紅，快坐下，吃這個，好吃。”尤自己吃不了就一心想讓遲小紅多吃點兒。

遲小紅微笑着點頭，坐在曾經北天貴坐過的那個位置上。

晚餐後，薛曼和遲小紅推着尤去廣場散步，姜萊和北小武一起回家。

兩人走在衚衕裏，周圍沒什麼人，安靜的。姜萊覺得是個聊天的好機會，便用胳膊肘碰了碰北小武。

“飯前那會兒你幹什麼去了？”姜萊問北小武。

北小武笑笑，“不是説過了嗎，在衚衕口碰到一個小孩……”

“行了，在我跟前就不用裝了吧？”姜萊又碰了北小武的胳膊一下。

北小武停住腳步，低垂着腦袋，一手在褲兜裏，一手指了指兩米外正停了腳步等他的姜萊。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衝姜萊發火。姜萊沒錯，甚至是在保護自己。而他就是很氣惱。

“你以為你很厲害是不是？”北小武問。

他聲音不大，卻聽上去瘮人，那種疏離姜萊已經很久沒有從這個小孩的身上受到了。

“我？”姜萊反手指了下自己，苦笑，“你什麼意思？”北小武短暫咬住下，喉頭上下糾結，腳尖往前半步又退了回來，最後只是抬起手臂抹了抹自己的額頭。

“你當我還是小孩？”北小武問。

“小武，有話往明白説。”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北小武又問。

此刻，姜萊已經隱隱覺察，就是剛才他跟蛤|蟆説那些的時候，北小武就在不遠處，應該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你是不是聽到些什麼？”姜萊問。

“你和蛤|蟆哥説什麼了？”北小武已經徹底標明自己確實聽到了些什麼。

“沒有。”姜萊卻一個字都不打算告訴他，他的計劃並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