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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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亂，但路遠之作為一個還沒有他姥爺大腿長的小不點，他對外界的信息接受有限，他連外面都沒有去過幾次。

爺爺的家、姥爺家的四合院、姥爺家的洋房，這是他為數不多活動區域。

每次外面吵吵鬧鬧的時候，爺爺總是和他説外面是在搶豬，帶着他去過一次供應豬的地方，確實很吵鬧。

長滿了皺紋的乾瘦老人拉着路遠之的小胖手，渾濁的眼睛裏泛着慈祥的光:“遠之想吃呀？那好啊，我們去讓姥姥多煮兩碗吧，遠之可要多吃一點，長得高高的才可以。”路遠之拍着小脯信誓旦旦的着小白牙保證道:“我可厲害了，能全——部都把它吃掉！”説着，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泛起了口水。

“咚——”祖孫倆正説着話，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便從門外傳了過來。幾乎要將地都給震得裂掉了。

一個八十歲的老骨頭，一個四歲的小饞貓，平衡都不是特別好，晃了兩下才站穩，站穩之後，路遠之便自告奮勇地説:“姥爺，我出去看看。”自詡是家裏最厲害最勇敢的小男子漢便放開了姥爺的手想要去一探究竟。

但是姥爺將他拉住了，老人的眼睛依然平和慈愛:“不用理會外面的那些人，外面去吃吧，姥姥燒的糖醋排骨味已經飄到我這裏了，遠之聞見了沒有？”小饞貓一聽排骨就把注意力給扭開了，小鼻子連着使勁兒在空中聞了聞，然後興奮地喊道:“糖醋排骨！糖醋排骨！”有了排骨，什麼動靜路遠之都能把它拋到腦後去。

要不是顧忌着姥爺年紀大了，他估計能一路蹦着跳着跑到姥姥身邊去。

雖然沒有蹦着跳着，但老人能覺到，透過手心裏小孩的手掌，傳過來的是多麼雀躍的心情。

這間四合院是祖上傳下來的，曾經是幾代人在這裏住得滿滿當當，但如今……

蹣跚的老人牽着小外孫走過寂靜無人的垂花門，穿過內庭，慢慢的、慢慢的，他回頭看了一眼。紅的大門，硃紅的大門，幾十年未重新修飾過的大門已經剝落了紅旗，大塊大塊的褐混在紅之中，讓人看着便倒了胃口，連帶着，連整個大門也被人嫌惡了起來。

“姥爺，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外面喊你的名字耶~”路遠之側着腦袋，認真地聽了一會兒，然後説道。小孩子的聲音聽不出雌雄，軟綿綿細得像是能掐出出，老人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就笑彎了眼，滿臉的褶皺蕩了出去，將那些陰鬱的、不潔的氣息全部掃蕩出這個四合院。

“大概是在喊我吧，不過都沒來敲門，想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説不準只是隨便喊喊呢。”路遠之跟個小大人似的點點頭:“説的也是，如果他有事的話，一定會過來的，姥爺，我們還是快點去吃姥姥做的排骨吧~”小饞貓誇着海口許下了要全部把吃光光的豪言壯語，但畢竟人小胃小，吃了幾塊排骨，喝了幾口湯，倒了酸酸甜甜的排骨醬汁拌着米飯將肚子撐得滾圓，躺在牀上被姥姥着肚子聽着沒有歌詞的小調就睡着了。

“茹漱，怪我嗎？”xxx的手很瘦，乾枯得好像一沙漠裏的樹枝，淡褐的皮膚，深褐的老年斑，指甲也是乾枯沒有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