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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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起淡出了世人的視野。
即便如此,真魔血脈也絕不可以小覷。
與仙界有世仇的第一魔修鬼厲子——只有與他一脈的後人,才是真魔血脈的擁有者。
“……真魔血脈是何物?”寄無憂抬頭,對上楚九淵略顯詫異的神情,這才發現自己把心裏話説出了口。
他沒回答,反而追問道:“阿月,你娘有沒有説過,你的生身父母是何人?”回答,是意料之外的二字。
“不知。”但楚九淵尋着記憶,又隱約摸索出了一條線索,雖不知有沒有用處,他兀自開口:“我娘只説過,她是在門派邊的山腳下撿到我的。”他想起養母曾説:那一天,是個滿月天。萬家團圓時,他好小一個娃娃,卻躺在地上,無親無故,只等餓死……她又哪裏忍心再讓他一個人呢?
他還記得,一個稀星夜,蟲鳴陣陣,養母赤着腳,在農地邊席地而坐,手裏還揮着一把芭蕉葉做的扇子。
她笑呵呵地指着天,道:“阿月,你看滿月天,就是團圓的天。”
“團圓?”小嘴捻過這個詞語,卻不知其意。
“團圓,就是一家人一塊兒,坐在這兒看月亮呀。”女人天天都要幹農活,一雙手不經打理,糙得很,但每當那雙手握着他時,男孩都覺着安心極了。
她託着這雙小手,望着天上半缺不圓的月亮,徐徐道:“孃家裏窮,沒念過書,不懂別的,就給你取了個帶月的小名,你不要不喜歡。娘就是希望走了以後,阿月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不用吃這麼多苦,一直,一直過上個好子。”男孩眼裏盈了些淚,鼻尖酸澀,微微點頭。
楚九淵的這個名確實帶月,只可惜,月有陰晴圓缺,他名裏的“月”字,只怕註定是一輪缺月。
時至今,他仍不知自己的父母是何人,謀何職,為何相識相愛,又為何將他遺落在那個無人的山腳。
楚九淵閉上眼,調整呼,重又看向自己的掌紋。
“師父,這條血脈……是不是不乾淨?”
“血脈哪兒會分乾淨和不乾淨?仙門又不是沒出過窮兇極惡之人,一條血脈而已,什麼也證明不了。”寄無憂答得果斷,他不希望少年會因自己的身世而厭惡自己,況且,至少對他而言,這條血脈無足輕重。
可是於他而言,這卻有別的意義。
他的手不自覺地抬起,在口的衣物前停下。
隔着衣料,一道舊疤餘温尤在,烙在他口隱隱作痛。
寄無憂不曾説過,他遇見過另一個有着真魔血脈的人。
那個人,是他命裏的一個坎,一道劫。
而現在……第二個真魔血脈?
未免也太巧了。
寄無憂啞了聲,漸漸垂下了手。
“阿月,從這兒出去之後,我帶你去找個人。”
“什麼人?”寄無憂抿了抿乾澀的,揮袍轉身,繼續起步。
“一個可能知道你身世的人。”楚九淵皺起的眉漸漸舒張,轉而帶了些吃驚。
“真的?”
“真,絕對真。”寄無憂擺擺手,示意他快跟上,“你再不走,這兒天都要黑了。”楚九淵望了眼愈變愈暗的天際,霎時又冷了眼神。
“師父,得快些去大堂了。”他擲出長劍,縱身躍上。
寄無憂握住少年伸來的手,不解道:“為什麼這麼急?跟這一家人的識海有關係嗎?”
“若是不急一點,就要錯過今天的局了。”楚九淵小心攬住他的身,即刻御劍而行。
直到長劍升上天空,他才看清這個莊園的全貌。
大。
一個字,足以概括他心中的第一受。
這間宅邸之大,恐怕抵得上整整五個君家。説他是宅邸,都有些説小了——該稱這兒是一片園林才對。
寄無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忽地發覺自己半截身子都在外頭,一個靈,急忙縮回身子,把身邊的少年抱了個緊。
楚九淵被他抱得一抖,無奈笑了笑,“師父?”記憶中,上一次師父這麼怕高,還是去平京城的那一回。
由那時算起,其實也並未過去太久。
他哪裏會想到,自己竟是也有了可以小心翼翼捧在心上的人。
狂風舞過耳邊,扶在寄無憂上的力道忽然鬆開,少了依靠的身子一顫,着實嚇了他一跳。
這般高度,牽起他許多不好的記憶,越想越怕,寄無憂趕忙揮去那些想法。
他急忙在劍上站定,抱緊少年,開口時,聲音都有些抖了。
“阿月?”楚九淵卻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笑裏藏了些深不見底的情。
“師父當時看見的無面鬼,是誰的樣子?”第六十三章“你……反了你了!”腳下風聲急吼,寄無憂不敢低頭看,只得硬着頭皮站在他身後,努力使自己適應這種高度。
從前的阿月既乖又聽話,為人不爭不搶,更不會這樣……拿他取樂。
孩子到了逆反期,翅膀硬了想造反,説得就是如此嗎?
楚九淵見他站不住,將手輕捂上寄無憂的後頸處,可他動作輕,只是捂,並不去扶他。
“是我,還是別人?”寄無憂一咬牙,依舊不回答:“你先把我放了。”他才不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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