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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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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濺。

金丹修士們敗下後,項逐天的弟子們親自上陣,這一回,皆是與楚九淵相同境界的修士了。以一敵百,他勉強相抗,雖是護住了懷中的人,卻無法將自己也顧及周全。

一些他無暇抵擋的劍招,他只好咬牙承受,久而久之,足以讓他分神的傷口愈來愈多,他身上沒有沾上血污的地方也變得屈指可數了。

在氣力將近時,一股陌生的力量攀上了他的脊樑,將一切變得輕鬆了許多。……又過了很久。

楚九淵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知覺,鼻息中,滿是濃稠的血腥氣味。

在無數悽冽的哭號聲中,終於有人大喊:“……是魔族!快!快把問天樓的人喊來!”恍惚間,楚九淵並沒有意識到魔族是在叫誰,他只覺得沒有人再向他揮劍,應當是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對。

他未抬頭,不知天上已是血光沖天,赤雲盤繞。雜草蔓生的小小山頭,早已化作一片屍山煉獄。

“師父。”輕輕晃了晃懷裏的人,卻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

良久的沉默後,他顫着手,碰了碰他已然冰冷僵硬的面頰。

寄無憂倚在他懷裏,輕的像一捧風,吹之即散,於這人間,再無憂愁。

第二章寄無憂闔上眼後,聽到了無數種聲音。

叱罵,叫喊,嘶吼,哭號,此刻全都混做一團,湧入了他已經無暇思考的大腦之中。

死前還不得清淨,實在是件掃興的事。

趁着騷亂之際,寄無憂雙眼顫動,最後一次讓視線越過屍橫遍野,看向了那間他住了近百年的破屋——如今已在打鬥中淪為一片廢墟的光景。

有建屋之時,便有拆屋之,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早已定數。

那間屋子建的不大,裏面要啥沒啥,阿月還沒來時,寄無憂大都在人間玩樂度,很少會在這間空屋過夜。

細數一番,阿月來後,很多事都發生了變化。

他還記得那一天,他是怎麼把那個少年撿回來的。

——最開始,也是長久的黑暗。

耳邊的鳥啼雀鳴伴着東昇的光一道響起,淺眠中的寄無憂兩眼一睜,看到眼前葉影重疊,綠搖曳,不由皺了皺眉:他不是在喝酒嗎?怎麼喝到林子裏去了?

寄無憂扶着額坐起,這隔夜酒還未醒,外加吹了一整晚山風,現在整個人暈乎得很。他尋思着昨晚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白酒,怎麼喉裏竟疼的這樣厲害。

他只想找條靈溪洗洗喉嚨,然而走了兩步,忽又想起昨夜白長卿的那堆嘮叨,心裏便鬱悶了起來。

收徒弟?

他可是這麼一個人過了將近百年的子,早就不怕什麼孤獨寂寞,再説,他那屋子裏就一張牀,總不能讓他們師徒像一對道侶似的夜夜同枕共眠吧?

他知道白長卿心裏在盤算什麼,用一個徒弟把自己留在山上,不讓自己去凡人的城裏玩樂——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想着想着,一條溪水忽地闖入眼簾,讓喉嚨正辣的寄無憂的心情來了個峯迴路轉。他傾身上前,看也不看,便用手捧起溪水,直直地送入了口中。

呸!

寄無憂被猛地嗆了好幾下子,心裏氣得不行,暗罵這水怎麼會這麼腥?還淨是一股血臭味!

等等,血臭?

那從剛才起,他鼻息中這股越來越無法忽視的氣味是……

寄無憂轉過頭,才發現一個倒在溪水中的少年——他身上的大半皮膚已然焦黑潰爛,可怖無比,空氣中的血臭味,很顯然便是來源於他了。……死了?寄無憂霎時酒醒了大半,忙將這少年從溪水中撈起,二指探向他的鼻息,才默默鬆了口氣。雖然只是非常微弱的氣息,但只要沒死,總還是救得回來的。

然而,待到他看清了這小子的面孔之後,他又愣住了。

這張面孔,他並非第一次看見。

這小子……不是門派裏那個有名的劍修楚九淵嗎?

前段時間舉辦的門派大典上,寄無憂遠遠地見過他一次。

那時他被人羣簇擁,光彩無比,所有人都爭相要去結識他,這樣一個出身寒門,才二十出頭就已結丹的年輕劍修,一個面若冠玉,劍眉星目的俊美少年,將來註定前途無量,也必定是這些天資平平者最想攀附的。

每一年的門派大典,都會出這麼一兩個平輩中的佼佼者,寄無憂對他也並不好奇——直到大典上的拜師環節上,楚九淵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搖了搖頭,拒絕了項逐天的收徒。

項逐天是誰?

那可是弟子們心中默認的下一任掌門,相貌不凡又才德兼備,近乎完美的洛神仙君!被項逐天收做他的內門弟子,可是仙鳴山派多少小修士的心中夢想!

寄無憂還記得那個自視甚高的傢伙,失態地張大眼睛問:“九淵……你方才説什麼?”

“謝謝前輩的好意。”楚九淵的語氣不卑不亢,他平靜地看着有些臉已經扭曲的洛神君,“晚輩自知修煉不足,學識尚淺,如今還是打骨的關鍵時候,拜師之事,還不可之過急。”眾人心中驚歎: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還打什麼骨?這分明是在打洛神君的臉啊!

而寄無憂心中只有一個字:

這可當真是——寄無憂自小跟着他與白長卿兩位師兄長大,而在他認識項逐天的這近百年中,他總是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