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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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睜眼。
不僅如此,越靠近山頂,一種異樣而混亂的噪音就越是明顯,仔細一聽,便能從混亂不堪的噪音之中辨識出無數嘶啞低吼,兵刃相接之聲……
一種分外不安的情緒在寄無憂心中亂撞不已,直到登上峯頂,他才終於親眼見到了這股不安的源頭——煙霧那頭,低吼,哭叫,刀劍相撞聲此起彼伏。
而煙霧這頭,寄無憂眼前的畫面太過震撼,太過恐怖,太過……安靜。
景象宛如東洋的地獄繪卷,散發着一股格外詭異的恐怖氛圍,畫面以懸崖峭壁做背景,以火海烈焰為畫布,而中間滿滿當當躺着的……則是一條條焦黑到不成人樣的屍體。
“他們”像是蠶蛹一般,爬滿了寄無憂視野所及的一切地方,一條,又一條……
因為震驚而走神的片刻間,斜上方一道綠光劈落,似是一股力量陰的劍氣,距離雖遠,卻準直指寄無憂的眉間命關,極有一擊奪命之勢。
寄無憂立刻警覺發現,側身而躲,可是更多的綠光紛至沓來,一道比一道來的急,來的快!
綠光撞入大地,製造出無數個深不見底的細口長,寄無憂明白這股劍氣力量非同凡響,只能堪堪避開,不能避開的,則拔劍勉強擋下一擊,銀白的劍身竟就被這股強襲而來的陰劍氣砸出一個明顯的凹坑。
“躲得好。”一聲悉的輕笑由空中響起。
項逐天正御劍浮於半空,黑煙瘋狂地從他身後滾出,又一團團地向上湧入天空,將清淡的天地浸染污濁的純黑。
而他只是靜靜地,平淡地笑着,彷彿這一切災難只是一場花開花落的平常小事,不值得他多去掛心。
寄無憂眯起眼,覺得這幅笑容太過刺眼。
他將已經報廢一半的長劍收回鞘中,並不懼怕那一身懸在高空的,染着血腥氣的墨袍。
“……項逐天,我怎麼想不明白呢?放火燒山,陷害阿月,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師弟,話不能説的這樣難聽,好像我是個只謀好處的小人一般。”項逐天捂嘴輕笑,袖中隱隱傳來一股極淡的,已經被血腥氣掩蓋的洛神花香。
説罷,他面孔上的微笑倏然消失,眼神中的惺惺作態也驟然離去。
他冰冷開口道:“……難道師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沒記錯的話,你那位愛徒在問天樓恢復了賢月的記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就不應當再存活於世。”寄無憂故意想要怒他,笑説:“秘密,什麼秘密?你做過奴僕的秘密嗎?”被戳到最痛處的項逐天五官微擰,短暫的,不自然的僵硬過後,面孔竟是陷入近乎扭曲瘋癲的狂怒之中。
項逐天從袖中出細細一枝洛神花枝,頃刻間,陰的綠光如驟雨突降,毫無徵兆便再現空中,朝着寄無憂再一次急速劈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狠!
糟糕。
寄無憂估摸着這一回合下來至少得傷筋斷骨,便護住命脈命門,想要強行突破劍氣羣攻。
誰料剛走一半,忽然遭人摟了,帶上他瞬間大退數十步,逃出了那片被捅成篩子般的土地。
寄無憂發覺意料中的疼痛並未降臨,身上也是毫髮無損,這才低.着放鬆下來。
他撫摸着錮在自己上的手形,膛中倏然一震。頓了頓,卻還是狠下心,朝他的手背上捶了捶。
“……放開。”他的掙扎讓楚九淵頗為委屈,於是環住寄無憂身的手臂立刻摟得更緊了一些。
“師父,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寄無憂嘆了聲氣,示意他看向仍然懸停在半空的項逐天,“眼前的大.麻煩還沒解決,不要分心。”項逐天的視線自上而下,停留在他們相觸的肢體之上。
他冷哼一聲,“……我倒是沒有猜到這一點,不過沒關係,我也不在意,畢竟兩個將死之人,死前親熱一番倒也未嘗不可。”
“不必你多心。”寄無憂説完,忽然手中了觸到什麼冰涼的觸,他壓下不安,急忙低頭去查看。
當時在悔過樓中,分別纏在阿月雙手的那八條鐵鏈,仍舊緊緊錮其上,光是看着便叫人覺得沉重無比。
這八條鎖鏈,四條縛靈脈,四條捆血脈。
若不是阿月底子好,換成任何一個普通弟子被這八條鎖鏈一捆,興許都會變成一個路不能行,腿不能抬的廢人。
而楚九淵被硌得發青發紫的手腕上雖纏着這八條巨鎖,卻仍是抱着他躲過由天而降的重重攻勢,看似輕鬆,實際上……肯定也十分不好受吧。
楚九淵察覺到他的視線,放開懷中的人,略微懷着歉意的雙眸輕輕闔上,苦笑道:“抱歉,暫時似乎是用不了劍了。”楚九淵一身藏藍衣袍沾了些許塵灰,卻絲毫不掩俊氣。
從前圍繞在他周身的氣場似乎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只不過,如今在兩情相悦之人的面前,這分清冷自然而然地轉換為了親近與討好。
他用鼻尖蹭了蹭寄無憂的脖頸,嗅着散發間悉的清淡酒香,也不能將盈滿心間的喜悦表達出千分之一。
寄無憂無奈地了眼前這團茸茸的腦袋:“你沒事就夠了。”不知是否因為二人相惜的模樣太過親密,項逐天皺緊眉,喉中發出一聲低沉的怪聲。
他握住花枝一端,令枝頭朝下,使出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