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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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知道多少?為何要替他銷燬罪證?”長久的沉默中,白衣修士垂下眸子,淡的部開開合合。
“……我只知道他修魔一事,僅此而已。”白長卿抬起眼眸,用堅定的直視吹散了寄無憂心中的將信將疑。
顯然,白長卿不是那一類善於説謊的人,就如剛才他所表現的那樣——即使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都會使他顯得極為僵硬古怪。
“雖然,雖然逐天修魔,你們也不用太在意,他可能只是為了實力,畢竟他一直……對那些事很執着。”白長卿神漸漸痛苦起來,彷彿在將這些話説給自己聽。
“我們自小認識,是一同經歷過貧窮困苦的兄弟,真的,他本絕不壞。”本不壞?
包括他在內,前世因項逐天而冤死的所有那些人……又算什麼?
他記得那時,凡人君自心被項逐天設計而死後,仙界凡界大大小小紛爭不少,因此引發的麻煩更是難以計數。
“可是那五具屍體又該怎麼解釋?他們五人都是你萬劍峯實力不俗的小弟子,被那樣開腸破肚,你卻還要包庇犯人?”寄無憂下決心要讓白長卿做出一個選擇,與他們站在一邊,或是支持項逐天的惡行。
如他所料,白長卿立刻出了十分為難的神情。
寄無憂耐心地等待他回答。
他並不是真要優柔寡斷的白長卿落入這種騎虎難下的境地,可若是藕斷絲連,兩邊都牽扯不清,對他更加不利。
不過説起來……耳邊,怎麼忽然涼颼颼的?
寄無憂剛要轉頭去看,眼前便驟然襲來一卷暗青,驚得他大退一步,一下子想要出靈符護身。
再一看,那暗青的旋風原來是秦珅忽然揮來的袖袍,寬大的袖袍轉過一圈,輕盈地接下了向寄無憂的那杆利箭。
但如果説可以鬆一口氣的話,還為時過早——“不必這樣他吧?小白也太可憐了。”一句輕飄飄的話順着懸崖邊的陰風一同吹來,寄無憂的神經也隨之繃緊,不敢鬆懈一刻。
三人同時望去。
聲音的來源是一處陰冷不起眼的石縫,極度陰暗濕的氛圍,讓人不懷疑陽光是否真的曾造訪過這裏。
石縫不高不矮,恰巧與項逐天身長相仿,他緩步從中走出,妖冶的笑容浮現於銀輝之下,不寒而慄。
寄無憂退了一步,嘴上卻不甘示弱,譏諷道:“項師兄不愧神通廣大,真是無處不在,無縫不鑽。”秦珅都在場,他有什麼好慌的?況且,項逐天他那兒僅有一人罷了……
寄無憂心中的話語戛然而止。
在項逐天的身後,又突然冒出了兩個青年弟子,手執鎖鏈,模樣嚴肅。……是當初抓走阿月的那兩個悔過樓弟子。項逐天滿意地看了看這兩個青年弟子,微笑看向寄無憂:“師弟,這樣亂用成語可不好。”寄無憂這才少許有些緊張。
悔過樓來抓人,向來都是目標明確,且永遠不會網開一面。
事實上,每個門派都有一個類似悔過樓的組織,負責處理那些犯下大錯的弟子,而為了公平起見,悔過樓中負責抓人的弟子向來都是從別的門派借來的人,以免門派內部出現自己人互相包庇的現象。
南派借北派,北派借東派,東派再借人給西派……如果悔過樓弟子發現自己身處的門派有放走罪人的不公正行為,就會稟報給其他門派,再由他們派人出面調停。
然而之前他們抓阿月時就缺乏證據,實際上也屬於不公正行為的一種。
寄無憂也因此猜測,這兩人很可能已經被項逐天收買了。
項逐天笑得輕鬆自在,又挑釁地抬了抬眉:“別那種眼神看着師兄嘛,我這次來,是想告訴小白和師弟一件好事的。”
“什麼事?”他看見白長卿臉稍顯放鬆,但對於寄無憂而言,項逐天口中的‘好事’,對他來説只有相反的意義。
“山下那起血案的犯人已經找到了。”項逐天故作沉痛,緩緩亮出一物——一張沾滿血污,破舊不堪的靈符殘片。
“師弟,你作為凡界名聲大噪的‘奇門符王’,想必一定認識這東西吧?”一旁的白長卿瞬間緊張起來:“什麼,逐天你……”寄無憂攔下衝動的白長卿,否認説:“不認識。”項逐天呵呵一笑,接着道:“可我怎麼聽説,這是師弟獨創,天下獨你一人有的靈符呢?”寄無憂絲毫不覺得慌張,和氣道:“項師兄,這符紙當然可能由別人拿着了,我不在峯上的這段時間,聽説有個叫‘香姑娘’的怪人,一口氣把那些符紙從上青峯的弟子那兒全買了。”寄無憂以為他會有所退卻,不料項逐天卻像是早知道他要説這些話,一點兒不覺得緊張,反問道:“哦?那上青峯的聰明弟子們……是不是還做了一本賬本?”什麼?!
寄無憂心中漸漸升起更多不妙的預。
項逐天故作浮誇地向身邊兩位悔過樓的弟子説:“聽説師弟將賬本予了弟子楚九淵,我們不妨一同去找找看?”
“……不必麻煩了。”寄無憂攥緊的拳頭深深陷入皮中去。
“你,已經把賬本毀了吧?”
“師弟在説什麼,我不太明白呢。”如鬼魅般妖冶扭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