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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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執意要戰,你要保護的這個人,恐怕是會被活活耗死在這裏的。”
“……退下。”秦珅闔過眼,輕哼一聲,“問天樓十君子決不食言,我答應你,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將魔手一事與你的弟子們説出。”項逐天喉中滾動,出些許怪聲。
半晌,還是悻悻轉身,為他讓了道。
寄無憂靜靜盯着項逐天退步,離開,才終於放下了心。
“你……”話説到一半,他兩眼所及的景驟然變化,雙頰冷風呼嘯吹過,凍得他難以睜開雙眼。
漫長的幾秒過後,有什麼糙微熱的觸覆到了他的眼皮上。
“已經到了。”他應聲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躺在上青峯的小屋裏。
“你是不是到的有點晚?”寄無憂頗為疲憊地笑了一聲。
口的傷痛似乎漸漸遠去,但眼皮卻重的像是壓了千斤頂,他忍不住合了眼,縮起身子取暖,想要休息片刻。
閉上眼不過兩秒,他口處的傷口便被人故意掐了一下,疼得他一個靈,含着淚張開了眼。
“別睡,你想死嗎!”秦珅乾脆扶起他的身子,向傷口中渡入靈氣,“你臟器受損,靈脈阻斷,我也只能替你輸些靈氣,你得學着自己修復。”寄無憂坐正身子,儘可能地集中力,修復口這五個血淋淋的傷。
強大的靈氣瞬間注入靈脈之中,寄無憂額上落汗,極力試着聚攏靈氣,佔為己用。熱量一股股攀上小腹,但五臟六腑各自都受傷嚴重,靈氣非但難以收,還在靈脈中四處亂竄,擾得他氣息愈發混亂起來。
秦珅察覺到這樣行不通,立刻停下動作,將亂跑的靈氣又引了出來。
身後的人似乎遲疑了片刻,才傳來淡而輕的二字。
“了。”
“嗯。”寄無憂點點頭,他體內臟器被這股混亂氣息撞得疼痛萬分,憑一人之力無法化解,只能倚靠秦珅幫助了。
他解開上衣,任由布料落在自己際。
寬大的衣袍一褪即落,青年單薄的身材看上去更加纖瘦。窗外銀輝落在他背後,像是往雪上又鋪了層霜。
沾了些許血絲的黑髮披散其後,寄無憂反手將它們開,將失去血的後背完全了出來。
身後之人忽然動作一滯,止了氣息。
難道他背上這些血窟窿又有什麼問題了?
“要我轉過去嗎?”寄無憂側過頭,想往回看,卻被秦珅給按了回去。
“……不必,我現在替你運氣,你別再回頭。”秦珅説話時,似乎正極力壓着什麼心思。
他一掌拍開自己的雜念,朝血中渡入一絲柔和的靈氣,助他修復臟器與皮。
“你身邊那個小孩呢,為什麼不來護你?”靈脈重新運轉,寄無憂稍稍好受了一些,垂眸回答:“阿月……代替我,被關去仙鳴峯的悔過樓了。”他聽到秦珅似乎發出一聲輕哼,急忙解釋説:“阿月沒想到項逐天會對我下殺手,而且,他是代替我進去的。”
“何必要向我解釋?”秦珅目光漸深,在指尖凝了一面靈氣,一次次地推入血之中。
寄無憂無奈訕笑。
因為做了他的徒弟,阿月早已為他得罪了不少人,他也不希望更多的人誤會他了。
秦珅似乎是誤以為他還在在意項逐天的謀殺,低沉道:“你師兄修魔之事已經確鑿,不必再多想,待你傷好之後找到證據,自然能讓你坐好這峯主的位置。”秦珅尚且不知道李懷恩與他的約定,會這樣想也是自然。
寄無憂神好了不少,也對秦珅的話來了興趣:“你覺得我真的想做掌門?”秦珅忽然停下動作,從他背後離了手。
“……你若是不想,與我一起來問天樓如何?”寄無憂本想打趣説些什麼,但察覺到靜室中的氣息微妙,才發現秦珅並不是一時説笑。……和他去問天樓?寄無憂目光少許一滯,淡笑着問:“你們問天樓居然有意招我這樣一個閒人,莫非這也是不覺曉的指示?”
“只是我的私事。”他肩上忽然貼來一陣微涼的觸,引得身子一顫。那觸很快開,並未多留,卻是從他耳側走了一絲烏髮,捻在手裏,輕輕摩拭。
秦珅握着他的髮絲,卻忽然回想起少年時,第一次握到真劍的觸。
那時他才不到十歲,握着柄從路邊撿來的破爛鐵劍,便樂得心花怒放。僅僅是將它拿在手裏,便以為自己能呼風喚雨,戰無不勝。
斗轉星移,千年之後,這隻手早已殺過無數敵人,取過無數命,沒有一柄寶劍不向他俯首稱臣,由他掌控。
但這一縷髮絲落在手裏,秦珅卻再一次回憶起了那份生澀的喜悦。
他眸中多了份柔軟。
“我……”話未出口,秦珅手中的髮絲忽然向上滑去,離開。
寄無憂重新披上青衫白袍,不顧他們已被鮮血染的通紅髒污。
“傷好的差不多了,多謝你,之後的,我……我自己休息一會兒便好。”背後的空氣靜靜地,無聲了片刻。
“嗯。”依舊是他低沉的嗓音。
再次轉過身時,身後的氣息微涼,靜室空曠,早已不見了片刻以前的那抹人影。
寄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