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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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結局不錯。
只要他忽視自己下墜得越來越快的身體,以及身下這片冰冷堅硬的沙地。
耗費寶貴的整整一秒鐘的思考時間後,壓不會御劍的他放棄掙扎,閉上眼與嘴,免得自己沒摔死,反倒吃一嘴沙子嗆死。
他到身體與什麼物體緊密接觸,等待了足有片刻的功夫,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慘。
寄無憂疑惑地動了動指尖,畢竟黑鱗蛇妖體型巨大,將他纏上高空,一摔下來,少説也該有些皮傷。
他睜開眼,一雙心情不錯的小紅眸立刻便看了過來。
賢月見他醒了,淡笑着眯起眼,抱着他往上晃了晃。
“接住了。”寄無憂默默看了眼自己乖巧蜷縮在小孩懷裏的姿勢。
“……”雖然娘氣了點,但……
行吧,正好剛剛鬧疼了,不用自己站着,也舒服的。
妥協得如此之快。
剛剛被那蛇妖拖着跑了快半個時辰,不被夾死就已經花了他好大一番力氣,哪有功夫再起來應付眼前不請自來的項逐天。
不如躺着。
賢月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疑惑地眨了眨眼:“師父,怎麼不説話了?”懷裏比他高上半截的人懶洋洋地冒出一句:“沒事,你先繼續抱着吧。”
“好。”賢月頓了頓,笑意漸深,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另一邊,君藍音抹了把額間薄汗,地湊上前,問:“請問,恩人是?”
“仙鳴山派,項逐天。”項逐天眯眼微笑,模樣極為親和。
他解釋説:“仙姑心善,不放心你們,才特意囑咐我在暗中盯梢,以免出了事故。”君藍音隨即作禮,不卑不亢:“原來是項公子,久仰。”項逐天點頭應過,眯起眸子,視線掃過他們,朝寄無憂幽幽問:“薛家的那兩位小公子呢?”他盯着親密躺在賢月懷裏的寄無憂,眼神似乎冰冷帶刺。
寄無憂打了個哈欠:“還能在哪兒?跑了唄。”項逐天眉角動,還是維持住了臉上平靜的笑容,他御劍而起,回頭道:“我有些事要同你們講,不宜再遲,我先去把他叫回來。附近危險,你們幾人千萬不要亂走動。”寄無憂眼角餘光一亮,見項逐天消失在視野中,這才小聲開口,對賢月道:“別信他。”
“嗯。”賢月先是答應,才問:“師父也覺得他身上哪裏不對嗎?”兩個小腦袋互相湊近,開始悄悄討論一些不宜大聲宣揚的事。
寄無憂鑽出少年的懷抱,閉眼假寐,輕啓道:“過去那一次試煉,項逐天是等我們到了第三層才突然出現的,那時蛇妖也才來。如今我們可能觸發了一些條件,這二者卻在第一層就來齊了,所以我想,它們應該有一些關係,才對。”
“阿月。”寄無憂抿了抿,有些猶豫的幹。
賢月注意到他的異樣,表情黯下,平靜問:“我是被他殺了嗎?”
“那倒不是……是蛇,你剛剛見過。”寄無憂移開眼,儘量不去想當時的場景,“所以,我還以為你肯定死了。”這已經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七十年,還是八十年?
有一些記憶,他極力不想回憶,甚至想要忘記,拋在腦後。
修士的一生那樣長,總是將自己的痛苦捆鎖在一件事上——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賢月當初不是因他而死的話。
最先倒下的,是攔在眾人身前,為他們拖延時間的君二小姐。
而後,跨過少女屍體的黑鱗蛇妖,將蛇信吐向了年紀最小的賢月與他。
當時,賢月還只是個廢靈脈,毫不懂得使用魔氣的弱小孩子,在黑鱗蛇妖的索命追擊下,寄無憂本應該帶上他,和其他幾人一同逃離這片沾染了魔族污穢的幻境大地。
偏偏,寄無憂不肯走。
他以二人為誘餌,將蛇妖引去海邊,想要通過自己那些可笑的靈力把戲,將這隻遠遠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千年蛇妖制服。
留給寄無憂的,只有因為貫穿口而產生的巨大疤痕,與一個孩子的死訊。
事後,他也曾想過無數次,為何自己當時不見好就收,溜之大吉,為何他明明能救回賢月的命,卻還是選擇了留下送死。
如果不是因為他掌握了一點實力,就自以為是,愚蠢得無可救藥的話……
賢月死後,沒有任何人責備過他。
這偌大的世間,一個無辜的孩子死去,竟然無一人會為他淚,惋惜。
寄無憂清楚,全部,都是他的過錯。
賢月連一個值得去愛的人都不曾遇到,就因為他的自大而早早隕落。
不是他的錯,還是什麼?
寄無憂解釋完,除了略微發抖的聲音外,意外地平靜。
賢月抬起眸,又問:“所以師父才留下了上的疤嗎?”寄無憂勉強扯出一抹笑:“怎麼,和你想象的死法不一樣嗎?”他心裏堵堵的,像壓着了什麼東西似的。只有這時,他才明白沉重二字是那麼的貼切。
“不,我只是以為,是因為別的什麼人才留的,是我的話……”賢月自嘲地笑了笑,“還是稍微有點嫉妒。”
“還不都是你自己。”寄無憂了他的腦袋,“不過,阿月為什麼會以為是項逐天殺了你?”畢竟項逐天可是賢王——賢月生父的親傳弟